杨东升手下的煤矿现在绝大部分都没有选煤厂,这也是整个中国煤炭行业的现状。 九十年代,即便是有统计的国有煤炭企业,原煤入洗率也没有超过20% 如果算上那些没有统计在内的黑煤窑,原煤入洗率就更低了。 我国的产煤区多远离经济发达地区,原煤入洗率低,单运费就是一大笔,而且我国煤质普遍存在高硫、高灰等问题,直接用原煤不仅污染严重,而且影响煤炭发热效率和焦比。 将来无论是国家出于环保要求,还是企业出于经济目的,我们国家都会大规模上马选煤厂,这时候问题就来了——选煤厂的很多核心设备需要进口。 这是逼的杨东升不得不自己研发、制造。 带着一车瓜果,看望了诸位专家,杨东升漫步在各个厂房中间。 这座工厂面积真是不小,合抱粗的大树,更是彰显着这里的悠久历史。 虽然现在位置偏了一点,可在后世这里却是一点也不偏。 忽然一间远离其他厂房的建筑吸引了杨东升的注意力。 不同于其他厂房的机油味,这座厂房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油墨味。 厂房里面放着这不知道干什么的机器,虽然看起来很旧,但是几乎没有灰,好象不久之前还用过。 厂房一角堆着小山一样的纸,一摞一摞码放的整整齐齐。 杨东升凑过去看了看——《矿山机械厂报》。 “杨总,这是矿山机械厂的印刷厂!”
连轴承厂、油缸厂都有自己的厂报,矿山机械厂怎么可能没有厂报? “这些印刷机还能用吗?”
“能用!”
“通知所有政工科负责人过来!”
各个厂子刚刚拿到手,杨东升还不能大动,不妨先拿各厂的厂报动刀,试试各厂的态度。 杨日初、杨榆先开学,他们开完学,杨东升自己也该开学了。 周影边给杨东升收拾衣服边说,“今天我见到三姐了!”
“她来闹了?”
杨东升皱眉。 “她搬回村里住了,听说在闹离婚!”
“离婚?”
“你还是把三姐夫和他大哥叫回矿上吧,否则真离!”
周影虽然也恨三姐闹事,但是却不禁替三姐说起话来。 “这才几天?让她再长点记性!”
九十年的婚不是那么好离的,只要三姐不松开,拖个几年都不是问题。 “唉!”
周影叹了口气,继续低头整理衣服,“听说大学里漂亮女生很多!”
杨东升头也没抬,“别的学校我不知道,地矿大学肯定没有!首先,地矿大学的男女比例是17:1;其次,所有女生加一块也没你漂亮!”
“又在胡说!”
“我说的是真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嘴甜!”
周影一脸娇羞。 杨东升抬起头,我明明说的是实话啊,你娇羞个什么劲? 疗养院已经收拾出了一幢别墅供杨东升居住,杨东升把东西放在这里,这才去地矿大学报道。 一辆面的被门卫难为了半天,才放行,杨东升的车驶来,连拦都没拦就直接放了行。 杨东升真想下去问一句,“开好车就一定是好人吗?”
豪车在迎新处停下,顿时吸引了不少学生、家长的目光。 一个留着长发,背着吉他,刚刚还吸引了众人目光的学生,不忿的看了看杨东升——抢老子风头! 办理了入学手续,交了费,领了铺盖、脸盆、牙缸、毛巾,迎新处还派了个学生给他领路。 杨东升刚想上车,一辆一模一样的豪车在杨东升旁边停下,还故意鸣了两下喇叭,杨东升一愣! “杨总!”
车窗放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刘总?”
车窗里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国邦钢铁厂的刘兴邦,“你这是?”
“送我我侄女来上学!”
刘兴邦冲后座指了指。 杨东升这才想起来,好象确实听刘兴邦说过这事,也不知道他那侄女长什么样,“刘总,咱们以后再聊!”
刘兴邦下车,打开后车门,车上下来一个女生,这个女生个子很高,长头发,娃娃脸,“叔,那个是谁?”
“你不是一直问我,咱们瓜州25岁以下的,谁最有钱吗?”
“就是他?”
“手下有二十多个矿,十几家厂,全市第一号的大老板!”
刘兴邦冲远去的车竖了竖大拇指。 “长得倒是挺帅的!他是哪个领导的儿子?”
“这你就错了,白手起家!他爹不但没帮上忙,还是个拖后腿的,前几天我给你说过!”
“被他爹要1个亿的那个?”
…… 刘新宇替杨东升铺着床,杨东升跟宿舍几个人打招呼。 杨东升是全宿舍最后一个报道的,其他人离得远,最早的提前一周就来了。 宿舍一共是6个人,除了杨东升这个苏省的,还两个川省的,一个黔省的,一个甘省的,一个琼省。 川省的两个一个人长的矮壮,看起来比较老实,另一个长的高瘦,嘴巴有点贱贱的,但是貌似人不坏。 黔省的那个自始至终没说过两句话,一时之间看不出个性。 甘省的这位无论是走路姿态,还是说话的样子,都让杨东升想起了他的弟弟杨日初,貌似性取向不明。 琼省的那个就比较奇葩了,杨东升很快就发现他有两个口头禅——你中国,毛啊! 此时这货正口若悬河,“你中国坦克一发炮弹过去,人家康普拉姆斯只是晃一晃,连咖啡都没撒多少,你中国跟人家打个毛啊!”
“啥是康普拉姆斯?”
较老实的川省人问。 “人家美国的坦克,世界上最先进的,你中国坦克跟人家比连个毛都不算!”
杨东升这才明白他在讲海湾战争,杨东升还是第一听人把M1埃布拉姆斯坦克翻译成康普拉姆斯的。 “你中国”、“毛啊”,这是琼省的口头禅吗? 琼省人凑到杨东升旁边,“你是苏省的?我给你说,你们这边高考没有我们那边难……” “琼省高考很难吗?”
杨东升有点纳闷。 “我不是琼省的!”
杨东升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个高考移民,他真正的户籍在中部某省,考了好几年都没考上,这才把户籍转去了琼省。 但是他说的那个省,既不是人口最多的川省,也不是大学悲剧的豫省。 他们那个省还有好几所全国知名的大学,高考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