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就是——既然我已经要和大叫交流，那么不妨将规模弄得大一点，让更多朋友对上面的意思有所了解。很快，不少早就听闻了风声的商人，开始还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进来，不过翟大师松口，胡建也表示首肯，这批埋伏场外的商人们纷纷涌入壁球馆。休息区的五六十个座位，不到十分钟就坐满了。大家的精神都十分亢奋。这可能是他们终其一生最靠近国家政策的时候。毕竟，翟大师嘴里的话，那是第一手资料，说不定还会在交流过程中透露一些小道消息，让大家多一条发财的赛道。“各位，今天很荣幸能在这里，和大家谈一谈最近的心得体会。”
翟大师站起身，休息区掌声雷动。他双手下压，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我们先来看看上个季度的国民消费指数的报告。”
他示意助手从公文包里拿文件，助手有些匆忙得起身，掏了几下，文件是拿出来了，但是却带出了一堆照片，落得满地都是。一名来“听课”的商人好奇得捡起其中一部分，面色微微一变：“咦，这是翟大师和柳老的合影啊。”
翟大师眉头一皱，探头问道：“柳老？哦……你是说柳船治？是，上个月去海南参加了一个论坛，和他交流了一下5G相关产业的看法。”
“哦……”台下众人恍然大悟，对翟大师又多了几分敬仰，视线中多了几分热切。翟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能和国内第一梯队的企业家有交集，不是吹的。而且，那一叠照片里，确实有很多翟大师和各路名人的合影。“这照片为啥没有放起来？”
翟大师皱着眉头对助手表示不满。“老师，咱们最近一个月一直都没回去啊。”
助手很委屈得表示。“收起来！”
翟大师似乎对于照片外泄有些不开心。助手战战兢兢得开始收拾。不过，周围的商人们对翟大师已经深信不疑，毕竟照片上有翟大师和各路著名企业家的合影，看得众人发自内心得羡慕。圈子不同，所接触的信息就不同。这个世界的差距，除了人本身的基础条件的差距之外，绝大多数都可以归结为信心获取不均衡。而翟大师毫无疑问，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批人。不说他三代的身份，就说他的朋友圈，也足以让他发财变得轻而易举。只需要他透露出一点儿有用的信息，在座各位可能就会脱胎换骨。所以，当翟大师再次开始交流的时候，大家又是一片掌声和欢呼。翟大师，开始侃侃而谈。从发改委谈到居民消费指数，从CPI到大数据，总之一片高屋建瓴的论述，其中不乏几个点睛之笔。大家都听得连连点头，如痴如醉，不是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如果说场中，还有谁是无动于衷的，那就是刘丹了。“他说得蛮好啊。”
连王辉都深以为然。“呵呵……说得当然好了，刚才那段话是中央党校某位老师讲公开课的时候做的论述。”
刘丹不以为然，“我看过讲义。”
“靠，原来是拾人牙慧啊。”
王辉撇撇嘴，“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刘丹摇摇头：“该来还是要来，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厂子投产之后，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打理，省里我可以保证，但是市里和下面各级，我们也需要有些人脉。你明白的！”
王辉点点头。确实如此。刘丹虽然算是降维打击，可是县官不如现管，有很多事不可说，但是王辉明白。刘丹有仔细得看了翟大师几眼，然后一拍脑袋：“呵呵，原来如此。”
“怎么？”
“我看他有点儿眼熟，但是一时没想起来，刚才想起来了。我不听他瞎扯了，你打不打球？”
刘丹抽出拍子，晃了晃。“打！”
王辉斩钉截铁，“一小时将近三百，来都来了。”
听到王辉说起著名的“四大宽容”，刘丹捂着嘴忍笑，忍得有些辛苦。“笑啥？”
王辉不明就里。“来都来了，大过年的，人都死了，都不容易，哈哈哈哈！”
刘丹终于笑出了声，花枝乱颤，引得周围人的视线全都扫了过来。刘丹收了笑容，站起身：“辉总，走，打球！”
说着，俩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视翟大师如无物，直接走进了近处的一个练球室内，开始嘭嘭得挥拍。刘丹还是潇洒自如，王辉还是每几个球就砸一下脸。“辉总，你太笨了吧！”
“丹姐，你这是公报私仇！”
“哈哈哈，你是来动嘴的么？看球！”
俩人嘻嘻哈哈得玩起来，其他人的表情却难看了很多。尤其是翟大师和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