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姨！”
严正杰懵了。李霄虹冷笑：“你给严家丢人还不够多么？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你是个男人！”
这……和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啊。“我弟弟的死，我当然会算账，周选祖那个老东西……就算没有证据，我就办不了他么？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李霄虹面色沉凝，言语不容置疑。最近，顾瑞和李曼婷还有温宁王辉几个年轻人偷偷摸摸搞掉了荣国的一些外围，这些事儿李霄虹是知道的。周选祖害死了李霄汉，这条结论她也知道。确实没有直接证据。李霄虹只是想看看这些年轻人能折腾出什么来，所以一直静观其变，没有主动插手。如果按照王辉和顾瑞这种零打碎敲的方式，敲到足以让荣国肉疼的地步，还需要很长时间，而王辉和顾瑞在整个过程中显示出来的耐心和谨慎，李霄虹其实很欣赏。就在她想要多给年轻人一些时间，让他们搞出更多结果的时候，事情就突然急转直下。刘青嘉和蒋芳柔这件事儿，意外被王辉爆出，在客观上极大的加快了对荣国动手的速度。这也是李霄虹始料未及的。不过……事已至此，无需犹豫，顺势而为即可。可惜，严正杰太让他失望了。堂堂严家的年青一代翘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妄想着讲条件？“严正杰，我下面这句话，只跟你说一遍！”
李霄虹一字一句，“要么，你就跳下去，我帮你收尸！要么，放下你所有妄想，等着跟警察交代！”
“我……我跳啦！”
严正杰疯了一样的吼叫着，转身向后。嗡……仿佛整个世界都冲到了他面前，那么一瞬间，地面上的物体似乎都被拉到他的眼前。然后立刻回归原位。就像是一次电影的运镜。但是严正杰已经彻底垮了。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朝着李霄虹……“噗通！”
双膝跪地，嚎啕大哭。“阿姨，我不想死啊……阿姨！”
严正杰低着头，拳头不停捶打着地面。“把保险柜拿过来。”
李霄虹示意王辉。王辉知道，此刻的严正杰已经失去了自裁的勇气，他快步来到对方面前，从包里将那个鸡蛋型保险柜抱了出来，捧着回到李霄虹面前。“这个东西，你直接送到公安部，我会帮你找联络人。”
李霄虹道。什么？王辉愕然。这玩意就是个烫手山芋，怎么还让他来送？“李总，这恐怕不太合适，应该直接交给警方。”
王辉据理力争。刘丹也插嘴道：“妈，这个怎么能给王辉呢？真的不合适。”
“这个直接交给警方，更不合适！”
李霄虹皱了皱眉，“如果这里面是小事儿，那无所谓，就怕是大事，你们懂么？”
刘丹点点头。王辉摇摇头。“这件事儿跳不过警方，但是层级不同，对事情的知情程度也是不同的。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李霄虹揉了揉鼻梁。她担心黑料中牵扯的人太多，会造成无法控制的结果。先稳上一波，通盘考虑。要给有关部门反应的时间。可是……她终究还是被卷进来了。她即将面对的将是愈加惨烈的斗争。严正杰交出了保险柜，这件事儿瞒是瞒不住的，后续如果荣国持续遭受人事上的打击，那么很多人都会把原因归结到保险柜上来。认为是严正杰投靠了李霄虹，然后双方联手开始对荣国下手。李霄虹承受的压力也将陡然增加。可是，李霄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让小辈来替自己承受压力的事情来。“王辉，这件事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
李霄虹把保险箱放在王辉脚下，“你送去了，那你就是荣国的敌人，不送的话，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是要逼他站队么？王辉心中暗叹一口气。他还有得选？从严正杰和荣国强行并购鼎信失败那一次开始，他和荣国就已经站在对立面了。他与李曼婷和刘丹的关系，是不可能割断的。他不去送保险箱，就能置身事外？太天真了。对方连李霄汉那种大玩家都敢下手，他王辉算什么？充其量算是鼎信副董事长。这个头衔在荣国集团面前，算个什么？看着李霄虹的脸，又看着刘丹对他投过来的眼神，王辉知道，只能表态。“我愿意去。”
王辉老老实实。在李霄虹面前，他在过去所有日子里积累的自信和骄傲都不值一提。“嗯，很好，那去办吧。”
李霄虹摆摆手，让王辉离开。至于刘丹，当然要跟在他身边。很快，张鲁秀就冲过来要搀扶刘丹，却被刘丹婉言谢绝了。她说她还没到这个程度。张鲁秀十分郁闷，明明刚才王辉就搀着他。“阿姨！”
此刻，顾瑞来到李霄虹面前。“有事？”
李霄虹眉头一挑。她知道顾瑞最近为了给霄汉报仇，一直呕心沥血在找机会。在刘丹推荐的两位强力私家侦探孙琦和魏仁的协助下，在云静悄悄得利用“密码”往出送情报的前提下，已经帮助警方拿掉了六七个荣国下属公司的头目。虽然对荣国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功效，但是一时间让荣国人人自危。而且，顾瑞做得隐蔽又沉稳。李霄虹还是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不错。之前，李曼婷的母亲还曾经想要警告顾瑞，让她离自己的女儿远点儿。不过，李霄虹却提前给她打了招呼，说明顾瑞正在做的事儿到底是什么，让李曼婷的母亲打消这种念头。李曼婷的母亲，谁都不怕，连自己老公李霄云都惧她三分，可唯独对这位大姑姐不敢乍刺。“阿姨，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跟我来。”
李霄虹没有继续问要谈什么，那都是废话，谈了不就知道了。……“你说什么？”
李霄虹眼睛眯起，“留着周选祖？”
“是把他留给我！”
顾瑞冷冷得笑着，“王辉曾经跟我说，他刚和温宁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跟他的敌人打过一次赌，一个藏，一个找。结果王辉赢了，现在我也想让您帮个忙，我和周选祖也玩一次这样的游戏，他来躲，我来找！他赢了，和老师的债一笔勾销。他输了，那就下去给老师赔罪！”
“霄虹阿姨，我知道您有这样的能量。如果让周选祖被警方抓走，最多就是坐牢，这样太便宜他了。老师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开心。我这个当学生的，怎么也要为老师出了这口恶气！”
李霄虹盯着顾瑞，眼中风云变幻。良久之后，她才问了一句：“你有把握。”
“我会让王辉当军师，我们两个对付他一个，我觉得可以一试！”
顾瑞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