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1 / 1)

这也就导致了见到岑理后, 池柚总有意无意地看他的兜。  他今天穿了件双排扣的长风衣,两侧的口袋看着挺浅的,应该不会把这么私密的东西放在外侧的口袋。  但是池柚知道,跟女士外套不同的是, 很多男士外套其实都是有设计内口袋的。  正思考着有没有这种可能, 眼神就不自觉地从腰线处的口袋挪到了胸前, 再次又挪到了他的侧脸上。  她以前就听人说过, 男人在两种状态下会显得特别帅。  一是认真工作的时候,二是开车的时候。  池柚也很赞同这种说法,手机里还存了很多二次元帅哥开车的美图, 有些是来自于动漫, 有些是来自于游戏。  这些美图大多来自女性画手,角度都是以副驾驶展开, 好看的男人, 再配上氛围的光影, 只有女性才懂怎么戳中女性的点。  现在, 她更赞同了。  池柚其实已经坐过岑理好几回的车了, 但每次坐上他的副驾驶后,她都是老实地目视前方, 再要不就是头偏向车窗那边, 很少认真打量岑理开车时候的样子。  今天终于有了观察的理由。  岑理的开车习惯很好, 没有某些男人那种故作的漫不经心和懒散,就为了显示自己的车技好。他坐姿端正, 眼神专注,车子开得平稳, 不会为了追求什么推背感故意猛踩油门, 再加上车子的底盘本来就稳, 池柚这一路的乘坐体验相当好。  如果他还会单手搓方向盘的话,那就更帅了。  池柚悄悄想。  结果到掉头的路口,因为路口稍窄,一把打方向有风险,需要倒个车,他真的空了右手,摸上档位,侧头,观察着靠她这边的后视镜,然后左手掌心压着方向盘搓动,精准而缓慢地倒了点距离。  明明时代发展,车里安装了倒车影像,但有些男人还是坚持在用这种方法倒车。  一可能是因为车技水平的坚持,二可能就是单纯的耍个帅。  不管岑理是哪种,反正他成功地给池柚帅迷糊了。  她记忆里那个还穿着校服的男神,如今真的已经长成了一个成年男人。  掉头完成后,岑理收回目光,正巧撞上了她看呆了的眼神。  其实他一早就发觉到了今天的池柚似乎没有像之前一样,坐在副驾驶时不是看着前面就是看着车窗,而是时不时地往他这边看过来。  眼皮颤了一下,池柚赶紧心虚地挪开眼。  岑理没说什么,嘴角撩起无声的弧度,继续开自己的车。  池柚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男神没问她为什么看他。  如果他再学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问她一句“好看吗”,她绝对会当场被尬死。  其实这样偷看他而被抓包的情况对她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是每次,池柚都会无措,生怕自己的喜欢从眼底里露出来,被他察觉到。  高中三年,她跟他都是不同班的,再加上高二后池柚选择了艺考这条路,在教室上文化课的时间也大大减少,更加没有机会能见到岑理。  然而在那一年学期末的水平测试中,教育局正好下了通知,说是不允许再按照考试成绩给学生们设置三六九等,于是学校的考试座位安排没有再按照年级的排名分配,而是按照学号的排名依次将学生们分布在各个考场中。  学号排名是按照姓氏来的,池柚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姓池,以“C”字开头,和岑理的岑一样。  但姓氏是“C”的学生很多,尤其陈是超级大姓,而池和岑相对来说就比较小姓,池柚也没信心能不能跟他分到一个考场。  考试当天,一整个年纪的学生都被打乱,走廊上非常热闹,池柚挤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考室,在心里暗暗祈祷了几句,看向教室门口张贴着的该考室的考生名单。  池柚  ……  岑理。  她傻傻地笑了出来。  按照年级排名安排考室的时候,她从来没指望过能和岑理分在同一个考室,因为他从来都是在雷打不动的01考室,而她则是在中游的几个考室中来回徘徊。  在以前她如果想要和岑理一个考室,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超常发挥,考进年级前几十名,这样下次考试就能和他分在一个考室。  二是他发挥失常,退步到年纪几百名,下次考试被流放到她的考室里。  无论哪种情况都很不可能,这又不是什么励志剧,她就是再拼命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进步好几百名,这也不是什么青春疼痛剧,没有早恋和家庭这种狗血的外因,岑理当然也不可能会突然一下子退步那么多。  而且池柚也不想诅咒他退步,她希望他能一直耀眼下去,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排名直到高考,然后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  池柚忐忑地走进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没几分钟,岑理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座位号是按照蛇形排列,他的座位在她隔壁排的后面。  男生单肩背着书包,穿过两排座位中间的空隙,朝自己座位走去。  池柚垂眼,没敢去看,挺着胸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他路过她的那一瞬间。  课桌上的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终于他路过了她,她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一阵清冽的风。  细微的风擦过她的耳边,烫红了她的肌肤。  打考试铃之前,他们还有一点看书的时间,池柚却看不进去,虽然捧着书,但眼睛却时不时地在往后瞟。  她做得很隐蔽,只敢微微侧过身,用余光去看。  男生当然没有察觉到,一只手压着书,另只手撑着下巴,垂着眼,目光都在书上。  池柚真的很羡慕和岑理同班的那些人,因为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在教室里看到他。  于是考前的这十几分钟,她跟他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做着各自的事,就好像他们变成了同一个班的同学。  等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发下试卷,平时那些看了就令人头疼的试卷题目,都好像变得可爱了起来。  然而这些题目再可爱,不会做就是不会做。  第一门考语文还好,哪怕阅读再难,起码她能把试卷填满,等考数学的时候就麻烦了,把试卷翻过来,一整面的大题,她甚至无从下手,连乱写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硬着头皮写了自己会做的,最后两个数学大题,她实在是没辙了,考试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不到,她只能放弃,咬着笔发呆。  发了会儿呆,她没忍住,又悄悄侧了侧头,去看身后的岑理。  跟她不一样,她是实在不会写了所以没事做,他是早就写完了所以没事做。  男生有些无聊地撑着下巴,另只无所事事的手在转笔玩。  那只水性笔就这样在他修长而灵活的指尖中转动着。  原来他也有转笔的习惯啊,跟她班上的一些男生一样。  池柚似乎又了解到了他的一个小习惯。  于是她也学着他转起了笔,并时不时地用余光去偷看他。  怎么转的来着?怎么他就转的那么帅?  池柚突然犯起了倔,看他的目光也不自觉更认真了些。  原本只是余光的偷瞥,最后直接被岑理给发现了。  眼神不是实物,但他却察觉到了,抬起眼,就这样隔着一道空隙,发现了前排那个正在偷看自己的女生。  他安静地回望了过去,而池柚却被他吓了一跳。  完了!被发现了!  她的心跳骤快,笔因为手指的颤栗而脱了手,就这样砸在了地上。  池柚有咬笔的坏习惯,是学画画养成的,防滑的笔帽正被她叼在嘴里,没了笔帽,圆润的笔身并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顺着光滑的地面一路滚动。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笔滚到了岑理的旁边。  这时候讲台上开小差的监考老师也注意到了动静,站起身,刚好看到池柚转过了身。  监考老师咳了声:“同学,坐好。”

池柚肩膀一抖,也不敢管笔,赶紧回身老实坐好。  监考老师看了眼墙上的钟,意有所指道:“还有几分钟,有些小心思就别动了,你再偷看别人的试卷自己也加不了几分,再说了,高考能给你偷看吗?你一转头直接就被判作弊,后面几门都不用考了,现在好好学习,上课的时候多认真听讲比什么都强。”

因为池柚是女孩子,所以监考老师并没有直接点名对谁说。  明明自己没有偷看的想法,却阴差阳错被监考老师给误会了。  池柚咬着唇,死死地埋着头。  羞愧、难堪,恨不得顺着地缝钻进去。  就算监考老师没有明说,这个考室里的其他人肯定也知道老师就是在说她。  而且岑理也听到了,他肯定也知道监考老师是在说她。  好丢脸,喜欢的男生成绩那么好,她却被误会成了想要作弊的那种学生。  他也会觉得她是那种会作弊的学生吗?  池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鼻尖的酸意一下子泛了上来。  她死死咬着唇,忍着呼吸。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哭就丢大脸了。  “老师。”

这时候她听到了岑理的声音。  监考老师:“怎么了?”

“刚刚我前面的女生的笔掉了,掉在我这儿了,我可以还给她吗?”

监考老师看了眼岑理,又看了眼埋头的池柚,知道自己误会了,张张嘴,顿时有些尴尬。  “……现在还没结束考试啊,等打铃了你再还她吧。”

“那我现在交卷吧。”

岑理语气淡定,收拾了下东西,拿着书包和试卷起身。  路过池柚时,男生将笔轻轻放在了她的桌上。  除了笔,还有一张纸巾垫在笔身下面。  池柚愣了,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  男生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睛。  女生刚刚拼命压抑却压抑不住颤抖的肩膀,即使背对着男生,还是被看出来了要哭的架势。  没有嘲笑,目光明净,似乎比教室窗外临近盛夏的澄澈天空还要干净,很短的一秒对视,他沉默着,挪开眼,背着书包离开了考室。  他将她回头看的理由归结在了掉笔的动作,而明明他很清楚,前面的女生是先偷看的他,因为被他发现了,所以才掉的笔。  还笔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问池柚为什么看他。  考试结束之后,监考老师对池柚道了歉。  池柚不怪监考老师,说没关系,还说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听讲。  后来池柚再也没用过那只他碰过的笔,更没有用过那张他给她的纸巾。  她在笔的笔身上用美工刻刀悄悄刻了两个字母。  CL。  纸巾是无香的,她却觉得这上面有岑理的味道。  他就像这张白纸巾一样,干净、柔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抚慰走她的眼泪。  她一直保存着这两样东西,和那本画着他的画册一样,直到很久以后,她要上大学了,池妈叫她把房间收拾一下。  她找到了那张纸巾,已经发黄了。  正考虑要不要丢掉,无意翻动间,才纸巾上原来写了两个字。  是岑理的笔迹,她记得,因为她曾无数次溜进老师的办公室,偷看他的物理试卷。  他应该是练过书法的,即使是在不好写字的纸巾上,仍旧把字写得很漂亮。  「别哭」  即将去上大学的池柚在看到纸巾上的这两个字后,没忍住在房间里湿了眼眶。  这能怪她吗?这能怪她把整整三年里,一个女孩子最隐蔽、最单纯的爱慕都放在了他身上吗?  他那么好。  她不喜欢什么坏男生,她就喜欢那个在她心底最好最优秀的岑理。  然而彼时的她却无法再将这份心情传达给他了,她要放弃喜欢他了。  -  可现在她坐在岑理的车里,打算去和他约会。  这种时隔多年迟来的梦境实现,将她从酸涩的回忆中拉出来,真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活着真好。  只有活着,才能迎接一切未知的惊喜。  池柚抿唇,吃吃笑了起来。  本来岑理有提议过今天去游乐园,但池柚却觉得自己得在男神面前维持好形象,不然第一次约会就去坐过山车,太有毁形象了。  最后两个人还是定了池柚选的地方。  湾区最新开的一家开放式海港公园,商业和休闲一体化,既有看风景的海港长廊,也有可以吃饭逛街的购物商场。  最主要的是这里新开放的一座摩天轮,宣传的噱头很足,说是亚洲前几名,而且就建在海港旁,能看到最棒的海景。  岑理问她是不是想坐摩天轮。  池柚老实说不想,她跟大部分年轻女孩儿一样,人比较新潮,爱跟风,就是单纯想来网红景点打个卡。  顺便收集下素材,练习背景的时候可以用上。  摩天轮她是真没兴趣,太慢了,她还是更喜欢过山车这种刺激点的项目。  岑理将车子停在了停车场,下车的时候池柚看他两手空空,好奇问:“咦?你今天没背包吗?”

她平时见他都是包不离身的。  “今天不用随身带本,”岑理说,“懒得背了。”

池柚哦了声。  原来男人真的没有背包的习惯啊。  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来,一出室外,整个海港公园里都是人。  今天天气好,天空也干净明亮,很适合一家几口出行,到处都是小孩的欢声笑语。  两个人绕过偌大的广场,往长廊走去。  池柚随口问:“你不背包,那你随身带的东西放哪儿啊?”

岑理:“兜里。”

池柚瞬间就想起刚刚来的时候她纠结的问题。  他到底有没有带那个啊?  池柚抓了抓包带子,问:“放得下吗?”

岑理嗯了声,说:“就手机和卡包。”

“只带这两样吗?没带别的?”

池柚说,“你口袋要是放不下可以放我包里,我的包很能装。”

说完,她还特别给他展示了下自己的包。  白金配色的斜挎包,不过已经差不多装满了,因为她今天带了全套的补妆用品,连万年不带的香水都带了。  第一次约会,她还是想给他留下香香的印象。  岑理看了眼她的包,突然问:“重吗?用不用我帮你拿?”

池柚刚想说不用,这么点儿大的包能有多重,再说她补妆用的化妆品都在里面呢,他拿着,她想补妆还得问他要。  结果这时候身边正好走过去一对说说笑笑的男女,那个男生的肩上就挂着女生的包。  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情侣,包这个东西属于女生的私人用品,除了男朋友,女生很少会愿意交给其他异性保管。  “……”  池柚抿抿唇。  真的很想体验一下男神帮她拿包包的感觉。  可以吗?把他当男朋友使唤?  哎不管了,先享受了再说。  池柚取下包,递给他。  “是有点重,那谢谢你了。”

岑理接过包,压根没多重,甚至还没他的笔记本重。  不过包包到底重不重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觉得重,他也觉得重。  男人将十分女性化的链条小包单肩背着,或许是因为旁边有池柚,所以一点也不显得违和,反而是白色的包点亮了他今天一身的搭配。  池柚故意走慢一步,欣赏着他背着自己包的背影。  悄悄举起手机对着拍了一张,池柚给池茜发了过去。  「男神给我背包啊啊啊啊啊」  今天周末,池茜在家当咸鱼,所以回得很快:「【滴汗】男朋友基操罢了,有啥好激动的」  池柚轻哼一声。  确实是基本操作,可她就是很激动,不行吗?  “怎么走这么慢?”

池柚从手机里抬起头,却发现岑理站在她几步外,停下了脚步等她。  “啊,不好意思,”池柚赶紧跟上,“来了个消息,我看下手机。”

结果没几步,她又因为看手机而落后了。  其实她觉得岑理走前面她走后面也没什么,只要是跟他一起在长廊上散步,她就满足了,不一定要并排走。  岑理停了脚步,微低了头看她。  “你是小狗吗?怎么一直走我后面?”

池柚眨了眨眼。  都怪池茜一直问她约会的状况,害她手机不停地来消息。  她一时间没领悟到岑理说这话的意思,讷讷道:“也不是所有小狗都走后面的吧。”

她就见过那种精力特别旺盛,散步的时候恨不得把主人拽着走的宠物狗。  岑理微怔,嘴角无奈。  “那你这只小狗为什么只走我后面?”

男神是不是在骂她小狗啊?  池柚皱眉否认:“我不是小狗。”

男人却好像没听见,径直牵起她的手。  “抱歉,没带牵绳出门,”他的语气慢吞吞的,清冷嗓音听上去有些懒散,“我有点怕你这只小狗走丢了找不到,只能牵着你了。”

“……”  池柚努努嘴。  好吧,其实被骂小狗也没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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