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圩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杀他的是谁。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尸体‘砰’地一声摔倒在地,同时刘莽的属性栏能量+1。 刘莽本想直接离开,想了想还是蹲了下来,在杨圩胸口的衣物内,轻易搜出来一张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在最下方的一行,也是前方标注着刘家村的一行,赫然看到了自己和赵麻子的名字。 “死亡笔记?”
刘莽有些无语,没想到杨圩此人比他想地还要睚眦必报,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他直接将牛皮纸扔到了茅坑中,接着从尸身上搜出来一个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从形状上看好像是一本书。 继续搜了搜,没有什么发现。刘莽便干脆利落地离去,任凭杨圩的尸体躺在原处。 红楼外,杨圩的一帮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会主上个茅房要这么久。 “可能是在做大事。”
一个人说道。 “也可能刚刚不过瘾,继续去找姑娘了!”
另一个人淫笑道。 众人觉得有理,便安心在红楼外继续等着。 片刻后。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捂着肚子来到茅房。她将粉色腰带挂在门外,以示里面有女子在如厕。 接着转身进去,冷不丁地发现地上躺了一具无头尸身,以及那一地的鲜血。 “啊!!!”
高亢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红楼,甚至传出了很远很远。 听到声音,小刀会的帮众感觉不对,全部冲进了红楼中。 现场,茅房外。 红楼的老鸨面色惨白一片,四周的小刀会帮众杀气腾腾。 消息很快传到了小刀会总舵,周三帆正准备入睡,突然有手下到门外喊道:“周公子!大事了大事了!杨会主死在了富贵街!”
周三帆眉头一皱,从床上坐起了身。 小刀会会主在富贵街红楼被斩首的消息,很快便在各大帮派中传遍了。其他帮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金虎帮白水堂少数知道内情的帮众也闭嘴不言,只有飞蛇帮如临大敌,帮主和一众堂主、掌旗都赶到了富贵街。 飞蛇帮胡帮主是一名身宽体胖的中年人,他面色愁苦:“这家伙怎么死在我们的地盘上,这下麻烦了。”
手下一名堂主直接揪着老鸨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们从实招来!”
老鸨叫屈道:“各位爷,老身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给我天大的胆,也不敢去杀小刀会的会主,老身冤枉啊!”
另一名堂主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大不了给小刀会道个歉,赔点银子,难道他们还要和我们宣战?”
“战就战,怂个卵子,真以为我们飞蛇帮怕他小刀会?”
有掌旗在叫嚷。 胡帮主却是满脸愁云:“我派人调查过,周三帆此人极好面子,做事向来只随心意无所顾忌。而且他年岁不到二十,烈火真气却已经修炼到第三层,光他一个人我帮就难以阻挡……” 听到烈火真气第三层,在场的人面色都变了。 天底下外功内功,大多都是五层,内功三层的修为相当于外功铁皮的层次,即三次练皮。这种级别的人物,在江湖上都能算地上好手,整个外城都未必能找出来一个。 就在飞蛇帮头目议论纷纷时,只听到一阵衣衫飞舞的声音,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们中央。 但见他一身白衣,头上用蓝色头巾束着冠,手上握着一把长约四尺的华丽宝剑,此时正面色阴寒地盯着飞蛇帮众人。 “轻功!没想到周公子已经打通足经,果真后生可畏。”
胡帮主面色凝重,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周三帆。 “杨圩的死,我需要一个解释。”
周三帆冷声道。 杨圩死了,谁来帮他找蛮牛劲?更何况打狗也要看主人,杀杨圩等于打他的脸,这对极好面子的周三帆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胡帮主耐心解释道:“杨会主被人用刀斩首而死,我查看了他的伤口,极为平整,无一丝瑕疵。这需要极为过人的刀功方能做到,而整个外城有这样实力的不多,如果仔细核查,相信必能找到真凶。”
周三帆冷笑道:“我马上要回内城,哪来闲工夫陪你们玩。既然你说对方善使刀,那么把你帮用刀最厉害的给交出来,我说不得会放你们一马。”
飞蛇帮众人,脸色就是一变。 周三帆转头看向身后,刚匆匆赶到的一大批小刀会会众,问道:“飞蛇帮用刀最厉害的是谁?”
“回公子,是五步堂堂主吴宋森,人送外号追命刀魔。”
有人禀告道。 “很好,把吴宋森的头颅献上,我便不追究了。”
周三帆冷声道。 飞蛇帮头目中,走出来一名佩刀黑脸大汉,他抱拳道:“周公子,在下今夜一直在飞蛇帮总部饮酒,不曾来过富贵街。”
“谁能作证?”
“帮中众人皆可作证。”
“都是一丘之貉,视我如三岁小儿吗?”
周三帆语气冷酷,“你现在自刎于此,我就放你们一马。”
飞蛇帮众人大怒,纷纷扬起刀剑,以示态度。 胡帮主强忍怒气道:“周公子何必咄咄逼人,我帮众多豪杰在此,可未必怕了你。”
周三帆缓缓拔出腰间长剑,上面隐隐布满了黄色真气:“既然冥顽不灵,飞蛇帮今日起当从外城除名。”
他整个人一跃而起,如同一只大鸟,冲向了飞蛇帮众人。 剑气纵横,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杀声震天! 是夜,飞蛇帮帮主重伤而逃,手下多名堂主、掌旗惨死。飞蛇帮元气大伤,急忙收拢势力,再不敢与小刀会争锋。 …… 另一边,刘莽已经来到了六合村的新家,还不知飞蛇帮已经帮他戴了顶大黑锅。 这里是原来村长的居处。红砖房光从外观上看,就比土坯房强了不知多少,更别提还赠送了一个大院子。 刘母一开始还因为搬家而闷闷不乐,待见到这个房子后,心态却很快调整了过来。 “铁牛啊,这个屋子真的送给我们了吗?”
“不会是临时让我们借住吧?”
刘莽笑着拿出一张地契,递给刘母。 刘母看了喜不自胜,接着又愁起来:“这每天打扫都得费不少功夫。”
刘莽笑道:“招个仆役不就省事了。”
“招仆役是老爷家们才能做的,我们家哪有那个本钱?”
刘母是个勤快人,已经开始打扫新家。 刘莽自顾自走到屋内,将来自杨圩身上的包裹拿了出来,打开黑布,翻出来一本蓝皮旧书来。 上面三个黑色显眼的大字:蛮牛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