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很淡定,他端坐在桌前,耳朵上戴着耳机,似乎正在认真的听着什么。
琴酒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在被枪危险的情况下还能这般从容,不愧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黑木仁微微撇嘴,知道可能是到了赌马的关键时刻。 琴酒继续道:“……我来只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是从何时开始注意到我们的?”他瞥了黑木仁一眼,“是和雪莉有什么关系吗?”
黑木仁狙击镜中的身影丝毫没有动摇,而他本人更像是没有听到琴酒在说什么一样。 从琴酒发现窃听器的那一刻起,黑木仁就知道,他会在相同制式的窃听器上联想到上次杯户饭店雪莉安装在他车上的窃听器——虽然本质上这两次都是江户川柯南动的手罢了。 再联想到黑木仁听了那么久的杂音却不汇报,琴酒很容易便猜出他故意隐瞒的原因。 没关系,黑木仁不想说的,他从别处也能获得情报,这个不是关键。琴酒想要知道的只是,毛利小五郎究竟知道多少组织的事。 窥探了组织秘密的人,他有责任去进行清除。至于叛徒……只要他控制住黑木仁,便不会有太大的风浪。 “……没关系,我可以给名侦探十秒钟的时间思考,将双手举过头顶,我们会过去接你过来的。”
琴酒挥手示意,黑木仁食指放在扳机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闭上的那只眼睛中藏着兴奋。 这一天……他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啊! “十、九……三、二、一……” 琴酒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道:“开枪。”
贝尔摩德眼睛微眯,终究还是没有动作。 黑木仁扣动扳机,他绝佳的动态视力能看见,子弹正呼啸着冲向毛利小五郎的脑袋。 仿佛下一秒,圆滚滚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在他的眼前炸裂。 “砰!”
黑木仁身体前倾,从狙击镜的视角出来,双目瞪圆看着一颗足球改变了子弹的轨迹,也成功惊扰到了目标让他从座位上站起来。 下方,蓝色西装的小孩子笑得一脸无害。 “叔叔——果米娜塞——你的赛马比赛看得怎么样了?”
赛马?琴酒听到后微微一怔,随即看向那个小鬼。 身高目测一米,顶多小学一二年级的样子……踢出的足球威力好大。 周边是街道,没有公园一类的适合踢球的地方,一脚将足球踢到两层楼高还正好阻挠了狙击……琴酒不相信任何形式上的巧合。 “看起来你猜错了呢。”
贝尔摩德心底略微松了一口气,“那位大侦探在听的是赛马而非窃听器,怪不得听了你的话没什么反应呢。”
“连同下面那个小鬼,全杀了。”
黑木仁震惊的回头,正对上琴酒眼底疯狂闪烁的杀意,到嘴的话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琴酒,不至于吧,为了你的猜测杀掉……”贝尔摩德的话还没说完,琴酒的枪口已经对准她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你似乎在为这个侦探开脱。”
琴酒墨绿色的眼仁凝成一线,“据说你和他的关系很好,看来传言不假。”
贝尔摩德被枪指着一派从容,她上弯嘴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
转眸笑看黑木仁,“波特不也一样吗,下面那个孩子和你关系不错吧。”
贝尔摩德在威胁他,让他放过毛利小五郎这一次。 黑木仁隐下情绪,没有听琴酒的话将枪口对准柯南那个小鬼。他淡淡开口:“他是我店里的常客。”
琴酒在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中犹豫了一下,有些微恼之前将基安蒂和科恩派去救援基尔,没有带过来。 他本以为有毛利小五郎这根饵吊着,黑木仁万万不会站在贝尔摩德那边,再加上自己和伏特加,这才过来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的。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琴酒收回枪,将窃听器重新包好,“反正有了这个东西,查到安放窃听器的人只是时间问题。”
从基尔接触的人查到窃听器包裹着的口香糖上的残留DNA,以组织的技术很快就能够完成。 到了那时,贝尔摩德可不敢再像如今这般插手暗杀事宜。 “咻——” 琴酒瞬间汗毛耸立,危机感拉满,指尖微微一痛,窃听器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飞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东西——这只是他一瞬间的思维所判断,下一刻他便意识到那个是子弹。 而子弹的来源…… 黑木仁从狙击镜中看见了,很远处的楼顶上,头戴针织帽的家伙正含笑向他问好。 黑木仁回了一礼,由于角度问题,子弹只打到了赤井秀一的身旁。 “是黑……赤井秀一。”
黑木仁改口,没有叫出他之前的代号。
琴酒身上浮现杀意,但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们非但杀不了那个叛徒,还是他枪口下待宰的羔羊。 看着半个身子挡在自己前面的黑木仁举枪和赤井秀一对峙,琴酒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赤井秀一没有再开枪,虽然按他的想法应该给琴酒送点鲜艳的颜色让他回忆起被自己戏弄的那些年,但黑木仁那个家伙站在那里太碍眼了,一个不注意容易将他送上西天。 这次就还是算了,他也怕在这里枪战伤到无辜市民——比如下面那个傻乎乎的侦探和浑身紧绷的小鬼。 反正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一个活生生的组织成员。 赤井秀一将枪放置在一边,朝还在这里看的黑木仁打了个暗语。 黑木仁:“……” 妈的被他这么一搞好像自己是内鬼一样! 黑木仁钻到了琴酒的老爷车中。 伏特加安静如鸡,琴酒在和基安蒂确认那边的任务情况,坐在后排的黑木仁与贝尔摩德一左一右互相不看对方。 琴酒挂了电话,沉声道:“基尔被FBI的人带走了。”他扫了一眼后排,“另一伙人是你俩谁派出去的?”
问话十分的笃定。 贝尔摩德挑眉,“另一伙人?”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脸上一瞬间闪过尴尬之色的黑木仁。
“咳……琴酒。”“已经不用跟我解释了。”
琴酒目视前方,似乎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那位大人亲口下令,要你去觐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