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摇号，他才有必要将心思放在上面。而这中间，余舟其实是想要回去好好过个年的，并没有想着去做生意什么的。可是，机会就在眼前，他不可能不把握啊，哪怕现在的身上就剩下了三四千块钱，但是，如果秦思月真的有心帮他的话，年底之前将这三四千变成上万，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啊。“是对联和挂历，已经到年底了，这东西其实现在不愁卖。”
“而且江北那块对联大多数都是有人摆摊手写，一定是紧俏货。”
“至于挂历嘛，你可以尝试着卖一卖，反正如果你拉回去，想出手倒并不困难，主要还是看你是否能够拉得下脸来，去市场上实践。”
秦思月可不知道余舟之前就摆过摊。这年头，能够舍下脸面去摆摊，或者做生意的人，可并非很多。要不然那般如潮水一样的下岗职工也不会有很多就连活都活不起啊。市场经济的开放，的确发达了一大群人，但是这要是说一点门槛都没有，也都是十分扯淡的事。现如今，机会就摆在余舟的面前，秦思月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值得培养。“思月姐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买认购证的钱，就是通过摆地摊所赚来的吧？”
“所以，这些东西，如果临近年关，在我这的确不愁卖。”
余舟一笑，还真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如此巧合。要不是在火车上认识了秦思月的话，这笔生意怎么也都不可能轮得上自己。当然了，有关系不用，这绝对不符合商人的做事标准。余舟的上辈子就已经弄明白了这个道理，有些时候，欠别人人情，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一回生二回熟，做生意，要敢于去送出人情，同样，也必须敢于去接受别人的人情。唯有如此，双方之间的合作或者说互相帮助，才会越来越频繁，越发得近啊。家里面有娇妻，所以余舟对秦思月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上辈子的他，在彻底绝望之后流连于花丛之中，到了这辈子，余舟觉得自己该守护住自己的家，守护住自己的老婆。所以，至少目前为止，余舟绝不会去做那些撩妹类似的事情。只是这秦思月的笑容多少有些迷人，以至于不自觉的，余舟的话也都开始多了起来。等吃完饭，四个人坐上了秦思月的桑塔啦，直奔望海的纸业长。这年头纸制品其实并不能够做大花样繁多，要不就是信纸，要不就是些学生所用的作业本之类的。敢于创新，敢于突破的其实并不算很多。不过，同样这也是个纸业行业发展的大机会。比如对联，挂历，还有一些明星的海报之类的，在这个年代那可是刚刚开始流行啊。尤其是明星画报，更是在今后的几年之中，家家户户都有，风靡了整个行业。“秦妹子介绍的人，我当然会给最便宜的价格。”
“不过看二位的样子，恐怕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进货吧？”
“事先声明，低于五百的货款，我们厂是肯定不接的。”
副厂长是个好像怀孕一样的大胖子，巨大的皮带扎在肚子下，上面还挂着一个新款的bb机。一看就很符合当下的潮流，而且还是那种很有钱的状态。一句话说出口，秦思月就有些不高兴了起来。这还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今天的余舟只不过穿上了厂里的工作服，目前已经有两个人摆明的看不起他了，不过这倒也很难怪。毕竟现在下岗潮流已经逐渐兴起，所波及的范围看架势绝对不只是那些内陆省份。有着在全国蔓延的趋势。尤其是工厂足够多的东三省范围，说一声人人自危这绝对不为过。所以，现在那些经营得还算不错的厂子，一看到这些穿制服的人，其实都有些头疼。毕竟自主择业这种事情多了之后，有想法的也都多了，但是素质却大多层次不齐。能够给秦思月面子，到现在都不曾直接赶人走，副厂长还亲自出面，这就赢算是很罕见了。“放心，肯定不只是五百的货款，厂长你不相信我的实力，难道对思月姐的实力还不了解吗？”
“我要是太小气吧啦的，岂不是给思月姐丢人吗？”
余舟笑容满面，似乎完全没看见对方那眼睛里面的轻视。毕竟，这年头来各大工厂找商机的，绝对不只是自己一个，而且应该是很多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可以经营的工厂开始变得眼高于顶，这是件很寻常的事情。你不能说人家看不起人，因为人家接触他们这样的人多了，多多少少，都能看得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实力。“硬纸板挂历二毛钱一台，海报日历一毛钱三张，打印春联大概也是这个价格吧，小一点的一毛钱五队。”
“差不多一车，需要一千块钱左右。”
对方报了个价格，却让旁边的余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