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您父亲现在应该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吧？”
“他当年提前退休，现在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了，但是，总是在家里种地也不算是个事啊！”
“我觉得啊，让他多多发挥发挥余热，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就是不知道余总你的意见是什么样的，愿不愿意。”
在思索了一阵之后，这张栋梁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就只是想要让余舟的父亲去纺织二厂发挥余热吗？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还是想要借助余舟的名声，至少也让整个纺织二厂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余舟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真要是说的话，其实现在的纺织二厂，不少的人对于余舟这都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改制的事情乃是老厂长找余舟做的，而且，余舟还做成了。仅仅就是因为这一点，大家都开始至少也不会丢工作啊。虽然，那旱涝保收的铁饭碗算是没了，但同样的，对于那些还存在的员工们而言，他们的心里面觉得欠余舟一个人情，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余舟很是清楚地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却从来都不觉得，这份所谓的恩情，真就必须要让自己以前的那些工友们一个个去还。毕竟，改制这股东风可谓是一直都在，只要在这样的状况下，这纺织二厂哪怕就算是真的破产了，那些员工们，下岗之后也不可能会真就没了饭吃。顶多也就是艰难一些而已，在破产之前，心里面会发慌一点而已。他真正起到的作用，其实就是保住了纺织二厂，这个作用能让不少对二厂很有感情的人，对余舟心存感激，但是也就仅仅只是这些了。现在张栋梁找上门来，让自己老子去发挥余热，未必就存的是什么其他坏心思，但是，要想一些老工友们，一个个都给老爷子一点面子，或者直接说给他余舟一点面子，这个目的是有的。所以，此时此刻的余舟心里知道这份想法，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去点破对方的心思。“我父亲的事情，只要他同意了，我自然是没意见的。”
“但是这件事情你却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毕竟，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能逼他啊。”
余舟知道这个时候对方的心思，也很清楚，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同样的，作为儿子，他不能要求自己亲爹依旧回到岗位上发光发热。就好像张栋梁所说的一样，如果余宏昌愿意，而且喜欢想要回到厂里面去做事情，那余舟自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全力支持就好。但是，老爷子已经不少年都没有上过班了，他是不是还会愿意呢？在这点上，哪怕就算是余舟自己也都一样不敢保证，自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父亲就真的能够答应啊。“整个二厂，现在成员复杂，甚至老厂长依旧还在发挥余热，说实话，这并非就是一个很好的改制工厂。”
“当时的我也是碍于面子，才会找你去帮忙参与改制的。”
“在这点事情上，其实我欠你人情啊！”
余舟端起了酒杯，哪怕就算是他明明知道，对方为什么在明明知道二厂的情况很复杂，却依旧还是接下了这份事情。但是，这个情况的人情，却也还是余舟的心里所承情的。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们，就没有一个是傻子。当真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亏本的参与到纺织二厂改制之中来吗？很明显，这不可能，这里面本身就有着足够的利益不说，还能够得到余舟的一个人情，这才是张栋梁的心里面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毕竟，哪怕就算是之前余舟还没有将整个干果厂给发展起来的时候，他的走势也都很明显了，不敢保证，一定能成为江北的代表性企业家。可是，余舟成为知名企业家，这却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张栋梁哪怕就算现在有着千万的资产，但是本身服装行业的制约就很庞大，以至于，哪怕就算是他也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工厂也好，公司也好，能够发展到一个就算他都无法想象的地步。这本质上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交好余舟这样一类人，哪怕就算是在生意上稍稍有些赔钱的状况，那也都是可以毫不犹豫的。更何况，二厂的状况，不仅仅是他们的心里面都很清楚，一样清楚的还有市政府。他们真的就会完全不顾一切地将一切地将二厂改制，甚至不给张栋梁半点好处吗？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厂房和地皮，其实就已经足够张栋梁赚回来的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余舟的参与，就算只有20％的股份，这份参与却也一样代表了余舟的态度啊。整个纺织二厂的人心至少也都稳定了不少，如果再加上余宏昌的加入的话，那接下来他们所面临的难题，必定就将会简单得多了。“不能这么说，如果我自己不想要去改制纺织二厂的话，那就算你找我，我也一样不会出手的。”
“既然已经决定出手，而且钱都已经花了，那就算是再困难，对我们而言，也都必须要尽力地做到最好。”
“除非是真的无力回天，谁希望这样一个几十年的大厂，就真的在我的手上给弄消失掉了啊。”
这倒不是张栋梁在说漂亮话，而是实实在在心中所想。在他的思位力，既然做了，那就势必要将其做好，如果一个厂子地改制，在他的手上都不能成功的话，那接下来的发展对于整个产业而言，也就必将会一步比一步艰难了啊。不错，这次是余舟先找上他，他到最后才会去改制的。但是，这种生意，也不是看人情，看面子就真能直接毫不犹豫地就犹豫地就做了的。这一点，不论是余舟自己，还是他张栋梁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为了人情去改制一个工厂，余舟就算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也一样不会认为，自己的面子就真的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