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里,似乎吃得并不多很顺利。玲珑居是赫君还的地盘,他们的到来,自然而然是去特定的天字一号房。这个房间的视线很好,透过窗户能看见整条南街的景象。玲珑居坐落在金陵城最繁华的地带,来这里吃饭喝茶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江湖之人,所到之事所听之事定然是当人眼前一亮,难得一听的。只不过他们是在厢房之中,换做以前任长央一定会选择坐在楼下大厅之中。但这一次他们就是单纯的出来逛街而已,不在意这些。掌柜的送来了茶点之后,就识相得自行退下了。任长央依然站在窗户口下看着下面的风景,就算是寒冬腊月,外面冷风刺骨,让人行减少,可终究是改变不了金陵城的繁华。光看着,任长央就在算日子,自己来这里也是快要一年了。真的是时光流逝,不过是一晃间,就是过雨云烟。只可惜这个的平和却是维持不了太久。任长央走了过来,坐在了赫君还的身边,望着桌上的茶点,笑着说道,“我们才刚结束了午膳。”
这时候赫君还举起了个酒壶,“这是奶酒。”
登时任长央就眼前一亮,快手的拿过了酒杯,赫君还会意,笑着给她倒满。“今日外面风大,你的身体定然是受不了,奶酒可以暖身,又是你最喜欢的。”
“嗯,这玲珑居的奶酒也是不错的。”
任长央一口饮尽,满嘴的赞美。就在这个时候,涧亦推门而至,“王爷,王妃,有个叫连城诀的人说是要来求见王妃。”
连城诀?任长央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了在毕罗的时候,她解释道,“是当初玉琳琅准备要举行封后大典的凤后连城诀。”
这个凤后是任长央亲自挑选的,她又怎么会忘记。赫君还蹙紧眉头,带着一丝不悦,“他来找你做什么?”
毕罗的凤后是男子,他自然是会生气,而且还是千里迢迢来金陵城。赫君还就会觉得没有好事儿。“我怎么知道,见一下不就知道了。”
面对赫君还的问话,任长央也是无奈至极,她只能是如此回话。涧亦收到了任长央传来的眼神,他同时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赫君还,最终还是退下,将连城诀带了进来。连城诀在任长央的记忆当中是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妖魅的绝颜男子,怎么也是忘记不掉的。只不过任长央很好奇,他怎么会寻到这里来。很快,连城诀就被领到了厢房内。赫君还和任长央抬头一同望过去,就看见连城诀一身霜色锦衣,飘然欲仙。几缕发丝编制成小辫子再用一根丝带固定在脑后,随性而又充满慵懒之色。一脸的风尘仆仆,有些憔悴的脸上,好像已经是许久没有合眼了。连城诀一进来就是先毕恭毕敬的行礼,“连城诀参见豫王爷、豫王妃。”
“连公子大老远从毕罗赶到金陵城是做什么?莫非只是为了见本王的王妃?”
赫君还充满醋意的开门见山,追问道。面对赫君还直截了当的询问,连城诀是明显感觉到了他那边传来的压迫性的气场,竟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要忽视掉,可是怎么也避不开。“回豫王爷的话,连城诀并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在先皇在世的时候,曾经是豫王妃为先皇挑选凤后。当初连城诀是被豫王妃选中的,并且是将凤印交在连城诀的手中。可是如今。”
连城诀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仿佛是道不出的悲凉。不用连城诀说明,赫君还和任长央就已经是明白了。现在毕罗的皇帝是墨闫末,玉琳琅死后就是玉玲珑,这明明是准备坐上凤椅的人,可如今事有突然,一变再变,谁还记得那个准备上位的凤后。最可怜的莫过于是眼前这个人吧。“豫王妃是先皇生前最信任之人,连城诀这辈子是与皇宫无缘,只不过这凤印在身,着实是太过牵绊,所以连城诀才决定来金陵城求见豫王妃。”
连城诀顿了顿,又是说道,“连城诀在豫王府门口守了几日,但是每次看见豫王妃匆匆来匆匆去,直至今日看见豫王妃和豫王爷在大街上走着,所以才斗胆上前来求见。”
这时候,赫君还的脸色才好看了不少,只是看见那张脸他多少还是不舒服的。“现在坐在毕罗皇位上的是墨闫末,那么对他们还是对毕罗百姓来说,这凤印已经是没有意义。”
赫君还说的话的意思很清楚,任长央也是尴尬得很,反倒是连城诀面不改色。“豫王爷的话,连城诀明白,可好歹这是先皇的东西,我等草民岂能随便丢弃。”
一时间,整个厢房内似乎都是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任长央摇摇头,站了起来,说道,“连公子能有这番心意,我想琳琅在九泉之下也是能安息。这个凤印,到时候我会托人送到她的坟前,并且为它保存好。”
这是任长央目前己所能及的事情了,况且凤印的处置,只有这个办法,总不能让她带着凤印留在身边吧。听到这话,连城诀也是嫣嫣一笑,着实是能无形之中魅惑人心。刹那间,赫君还内心就是浮现出了一个词,狐狸精!“多谢豫王妃。”
连城诀再度抱拳谢礼。他送了一口气,好似最放不下的一块心事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