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洛水苑,赫君还依然还在皇宫内,恐怕这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任长央打发了黛青离开去休息,自己就是躺在了凉亭内的摇椅上暂且休息。今日虽然没有走太多路,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终究还是觉得疲惫。可是她才闭眼不过片刻,就听到了忽远忽近的哭泣声。这怎么会有哭泣声?她缓缓起身,循声而去,却不想在院子里的角落看到了两个侍女站在那里,还有一个正擦着眼泪,另一个企图在安慰。“怎么了?”
一听到声音,两个侍女就赶紧上前,跪下。“奴婢该死,打搅了王妃清梦。”
瞧着她们的模样,任长央熟悉的很,“你们不是如月和如星吗?”
“正是奴婢。”
两人异口同声。“如星,你哭什么?”
任长央看着如星眼角还沾着泪花,极力的掩饰着不想让她发现。如此怪异的举动,自然而然让任长央很在意,想要知道她为何而哭。就在这个时候,如月是急切得向前挪了半步,抢先如星开口,“回王妃的话,如星只是不小心摔碎了一只青花瓷,生怕王妃和司徒管家怪罪,所以才会哭。”
任长央望向了如星,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才点头。看来这明显就是在骗人,任长央看见了如星的左脸上还有些红痕,明显得肿了起来,她低着头很难发现的清楚。可是她的脸微微一动,还是能发现的真切,任长央不言语,当两人不约而同得选择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任长央已经走到了如星的面前,蹲了下来。刹那间,惊得如星将头低得更下面,“再低可就要塞进衣领里去了。”
任长央说话的语气根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看似很冷淡平静,却也是不容许任何人逾越的。如星和如月身体一僵,更像是两只做错了坏事儿的猫咪。“本王妃记得司徒管家不是一个随便使用体罚的人,你不要告诉本王妃,你这脸上的痕迹是司徒管家命人所为!”
任长央伸出的手轻轻一碰,如星就疼得颤抖。再度看清的时候,才发现这红痕当中竟然还有血丝。看来下手之人是何其的重。“说!是谁!”
任长央的态度这回是变得重了些。如星和如月登时就在地上磕头,如星的委屈也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王妃,求求王妃给如星做主啊。”
听到如星的话,任长央的眉头才皱了起来,她已经是缓缓起身,“说说看。”
“黛青姐姐离开的时候,特地吩咐奴婢两人要守好洛水苑,莫让人来打搅王妃休息。一切都等王妃醒来之后再说。可是没过多久之后,馥衣姐姐来了,就是因为奴婢阻拦了馥衣姐姐进来,可是……可是馥衣姐姐却打了奴婢一巴掌,还说让奴婢不要仗势欺人。”
如星哭得伤心,陈述着发生的事情。“馥衣打了你一巴掌,还说你仗势欺人。”
任长央眯着双眼,笑得不明思议。“王妃。”
如星哽咽着说。“王妃,如星并没有对馥衣姐姐有个半句的逾越之言,如月可以对天发誓。”
如月磕头拼命解释。“本王妃知道。”
说罢,任长央已经从头上取下了一支簪子,递到了如星的面前,并且是吩咐着如月,“带如星去看看大夫,这脸上不可留下什么痕迹,剩下的本王妃会处理。”
“王妃。”
“快去吧,早点看好早点回来伺候本王妃。”
这个时候如星才慢吞吞的接过了任长央手中的簪子,两人告退之后,任长央就回到了凉亭之中,坐在摇椅上还盖着毛毯。不过尔尔间,闻声赶来过来的司徒管家急急匆匆得走到了任长央的身旁,“王妃,老奴听下人传报说洛水苑的如星如月两姐妹擅自出了王府。”
“哦,是如星受了点伤,我觉得早点去处理比较好,就让她们早点去看大夫,这还没来得及跟司徒管家交代呢。”
随着司徒管家说话的时候,任长央已经是睁开了眼睛。不知觉中,已经是傍晚了。那天际边上的晚霞今日看起来确实格外的红,如同是熊熊烈火那般炙热。心想着幽然园那边已经差不多快要处理好了,却不想先是招来了闻人越。“方才听说豫王妃休息着呢,经过了洛水苑反而听到了声音。”
说着话,闻人越停顿了片刻,敏捷的步伐已经走到了司徒管家的身边,“豫王妃,看着你的脸色似乎不对劲呀。”
此时此刻的任长央已经坐了起身,她轻轻抿了口茶,单手支撑着侧脸,让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随性慵懒,好看的眉梢一挑,“闻人公子,虽然你我都在豫王府,可是能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
“本公子什么都不爱,最爱的就是睡觉罢了,况且一般情况下我的活跃都是在夜晚。”
说话间,闻人越已经躺在了任长央身旁的摇椅上,满满的惬意。任长央笑了笑,反而是看向了司徒管家,问道,“司徒管家,去将馥衣请过来。”
她刻意强调了请字。在糊涂的人也听出了其中的猫腻,刚到嘴边的茶杯,闻人越微微一顿,他侧过头来,“豫王妃,可是馥衣惹你不开心了?”
“我只是想要问问,我的人怎么仗势欺人,可是反被她打肿了脸。”
任长央轻描淡写的一说,司徒管家闻言脸色聚变。“原来被打的是你院子里的侍女啊,本公子恰巧也是看见了,那张小脸的确是肿的厉害,这馥衣下手当真是重了些。”
闻人越啧啧了两声,又是朝着一脸愁容的司徒管家挥挥手,“司徒管家,快去请人吧,我和王妃在这里等着呢。”
司徒管家赶紧是哈腰点头退了下去。待司徒管家的人影已经是消失了,任长央才看向了闻人越,笑着说,“闻人公子是怕我对付不了一个馥衣吗?”
闻言,闻人越靠在摇椅上,时不时往嘴里送无花果,“王妃,你可别忘记了,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被君还知道,我没有将王妃保护好,恐怕我会被他给念叨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想馥衣应该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吧,不敢在这里对付我。”
任长央再度托腮,淡然得说道。“汗,真是没有想到君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闻人越叹息道。“马有失蹄的时候,况且黛青他们都是王爷手把手带出来的。”
“所以本公子身边跟着的都是男子,女子的心真的是摸不透啊。”
闻人越好似跟任长央达成了共识,直接常开天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