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夏暮初秋。 槐花纷纷,落了一地,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绿意将褪未褪,草木将黄未黄,万物由盛大迈向内敛。 暑去秋来,天气转凉,枫叶渐红,菊花初放,风吹稻谷浪推浪。 马路上。 江平安骑着自行车前往轧钢厂。 后座上,秦淮茹安静的坐着,想靠在他的背上,却又有些犹豫。 江平安到底是干部,自己虽然依恋他,却也不能给他惹麻烦。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收起心思。 假装矜持的伸出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衬衫。 “今儿先把入职手续办了,抚恤金申请打上去。”
江平安沉吟道。 “至于钱什么时候下来,要看申批进度,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领取。”
“还有明天你们送贾东旭回乡下,记得把户口的手续都办了。”
秦淮茹轻轻点头,微笑道:“平安,谢谢你帮我。”
“你不知道,今儿上午我听报信的人说东旭没了,感觉天都塌了。”
有了江平安的帮衬,她就想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不再迷茫忐忑惶恐。 想了想,好又问:“平安,我一定要去生产车间么?”
“我想去后厨,你现在不是管着食堂么?能不能把我调过去?”
江平安笑骂道:“你这死女人还真会挑地方,后厨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我可不敢把你调到厨房工作,你要是偷了粮食连累我怎么办?”
秦淮茹嗔怪道:“哪能啊?我手脚很干净的,不会乱来。”
“想都别想,再废话我把你调渣炉房去!”
江平安没好气道。 果然,贾东旭一死,秦淮茹开始当家独立起来,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先说好啊,我帮你忙,没收你礼物,是看在咱们之间的情分上。”
“你若得寸进尺,我以后就懒得管你家的破事儿了!”
“至于你不想去车间工作,那也好办,可以去扫地当清洁工,工资是一样的。”
秦淮茹委屈道:“你是我男人,我也只能靠你了,有事儿不找你找谁?”
“扫地啊,虽然不用学技术,可没发展前途啊,顶天当个一级工不得了了。”
江平安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呗,以后再找合适的岗位。”
“那算了,我还是在车间当工人吧。”
秦淮茹道。 “不过你要帮我找个靠谱的师傅,这事儿能办到吧?”
江平安颔首道:“那倒可以,三车间陈大姐是五级钳工,够资格当你师傅。”
“车间里的女工人多吗?”
秦淮茹好奇道。 江平安点头道:“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女人虽然比男人少太多,但也不少。”
“记住啊,去了车间工作,要放勤快些,别偷奸耍滑磨洋工。”
“要懂得虚心求教,不懂就问,学技术就是这样,要趁热打铁,早些入门。”
“你若磨磨蹭蹭偷懒,把心气儿磨没了,以后想学也学不会了。”
“别等三年学徒工做完,还没学到技术,想转正也转不了,有你急的时候。”
原剧中,秦淮茹拜了易中海为师。 要么是易中海没用心教,要不就是他帮秦淮茹承担了许多任务。 导致她天天混日子,走歪门邪道,竟把心思放在算计别人的馒头上面了。 所以她工作许多年,就是没学到技术,也一直转不了正。 虽然一级钳工技术很简单,可再简单,那也是技术啊!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道:“你看我像偷奸耍滑的人吗?我很勤快好不好?”
…… 四合院,前院。 今儿贾东旭出事,院儿里上班的人都请假回来了。 刘海中和郑刚一块儿过来,找到阎埠贵。 “老阎,你家那口子做的不地道。”
刘海中腆着肚子批评道。 “群众都跟我反应,说她把发瘟的鸡拿到院儿里来拔毛,就是不安好心。”
郑刚冷着脸道:“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
“要是以谁的鸡得了瘟病,有样学样,谁还敢再养鸡?”
他今儿听到消息后,十分生气,因为他家也养了两只鸡的。 两只母鸡下蛋,赚的其实不多,重要的是能为家人补充营养。 如今各种物资匮乏,鸡蛋很不好买,想要补充营养,只有鸡蛋最实在。 刘海中点头道:“不错,原本许多群众提议开全院大会,处理你们的。”
“不过出了贾东旭这档子事,大会就不开了,但你要去家家户户诚恳道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阎埠贵张着嘴硬是插不上话。 郑刚接话道:“光道歉还不行,每家给一个鸡蛋,聊表歉意吧!”
“老阎你不会舍不得吧?你要真不舍不得鸡蛋,我就上报街道了。”
阎埠贵本来有火,想狡辩来着,可听到郑刚最后说的话后,连忙道: “行行行!你们都出面了,我还能反抗不成?”
“这事儿确实是怪我家那口子太麻痹大意,根本没想这么多。”
郑刚冷哼一声说:“有没有想到,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行了,既然老阎同意道歉,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刘海中挥手道。 “老阎,群众都很愤怒,你现在就拿着鸡蛋,去各家各户道歉吧!”
阎埠贵尴尬道:“我家鸡蛋数量不够……” “不够就出钱,一个鸡蛋五分钱。”
郑刚提议道。 阎埠贵虽然爱钱如命,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 今儿这事儿总归是他家不占理,这个亏不吃也要吃。 于是他点头道:“行吧,五分钱就五分钱,哎,这叫什么事儿啊!”
“哼,你就知足吧!”
郑刚没好气道。 “要是院儿里的鸡过两天得了病,哼哼,看有没有人来找你麻烦。”
阎埠贵恼火道:“合着这事儿还没完没了是吧?”
“那我懒得道歉了,我给了鸡蛋,道了歉,还有麻烦,何苦遭这份罪?”
刘海中皱眉道:“老阎,别说气话。”
“你应该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上报街道后,你大爷身份肯定不保。”
“非但如此,你们家那口子还有可能去吃一段时间的免费糊糊。”
郑刚点头道:“不错,都告你们家投毒,众口铄金,看你怎么狡辩?”
“哼,少来,我也不是吓大的。”
阎埠贵嘴硬道。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回屋拿了钱和蛋,去养了鸡的各家各户,登门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