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何犹豫,难道真任由吕布踩我们头上吗?”
公孙续想用激将法来刺激公孙瓒。然公孙瓒行军打仗多年,岂是那么糊涂,袁绍与吕布哪个更容易打,他又怎会不知道。“熙儿,我们与吕布是小恩小怨,与袁绍是血海深仇,我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攻打吕布,不值,但攻打袁绍是为了给你叔父报仇。”
吕布与袁绍谁的仇恨更深,公孙瓒还是分得清楚的。“爹莫要忘了,我军与吕布的仇并非只有蔡琰,还有皇宫夺宝之事,更何况吕布写信威胁我们,我们要是不反击,传出去会让天下人笑话,还请爹三思!”
公孙续一边劝说,一边给关靖打眼色。关靖非常聪明,他看出公孙续怂恿公孙瓒攻打并州,其实就是为了抓回蔡琰。为了讨好公孙续,关靖说道:“主公,少将军言之有理,我们不能让吕布如此嚣张,依我所看,我军对上吕布,并非没有胜算。”
“此话怎讲?”
“此次吕布抢人,其实也得罪了袁绍,我们可以书信一封给袁绍,告知他李木便是吕布的人,蔡琰是被吕布抢走,我们两军应当联合出兵讨伐吕布。”
“如此要求,袁绍会答应吗,毕竟那吕布并不好惹。”
公孙瓒仍然没有足够信心。“主公放心,这是袁绍化解与主公仇恨的唯一机会,他必定答应。”
关靖的话有很重的分量,公孙瓒听完后,开始有些意动,他下令道:“关靖,书信之事便交由你来负责,此事务必谨慎,切勿让他人发现。”
“是,一切遵从主公吩咐。”
议事结束后,关靖与公孙续各自离去。关靖走出刺史府,看到公孙续在不远处等着自己,他上前恭敬行礼:“少将军是在等属下吗?”
“关靖,你刚才表现很好,没有令我失望!”
公孙续刚才接连暗示,关靖都领会他的意思,让他很满意。“少将军廖赞了,属下只是尽力办事而已。”
“哈哈哈哈哈,难怪爹如此器重你,待日后爹老了,我会继承他的大业,到时候你也会是我的心腹部下!”
“多谢少将军赏识,属下必定尽心效力,绝不让少将军失望!”
关靖喜上眉梢,公孙瓒如今只有一个儿子,日后年纪大了,必会将霸业传给公孙续。到时候他的地位不会受到影响,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一想到如此,关靖不禁狂喜。十数日后,关靖代公孙瓒写的密信已经传到邺城。自从上次在李木手上栽了跟头,袁谭在袁绍心中的地位日渐下降,就连不少谋臣武将都对他感到失望。当初袁谭信誓旦旦,说只需一千人就能把蔡琰完好无损送去幽州。结果人马还没到幽州,蔡琰就被一个叫李木的人救走,而且那李木还是袁谭自己的心腹谋士。这一个跟头,令袁谭摔得好惨,他如今的威望甚至还不如以前。要不是有袁熙犯下大错在先,袁谭现在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袁熙。此时他应该好好感激自己的兄弟是个痴情种,否则以后他不可能有机会继承袁绍基业。回到邺城后,袁谭一直被关在房间面壁思过,就连军中事务,袁绍也不让他插手。这个中苦楚只有袁谭自己知道,现在他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机会报仇,否则心中这口恶气,永远无法咽下去。这天,袁谭刚吃过早饭,正打算返回房间,回去的路上刚好碰见袁熙。原本袁熙对这个大哥非常尊敬,但经历上次的事后,他们心里就有了芥蒂。袁熙背起双手在袁谭身边走过去,完全把对方当做空气,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袁谭微怒,他在外面受的气已经够多了,回到家还要被亲兄弟无视,他忍无可忍,怒道:“袁熙,见了兄长也不打招呼,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若不是有你这个好大哥,我早和蔡琰远走高飞,我如今每日都要去兵营训练,当最下等的兵卒,还不是拜你这好大哥所赐!”
袁熙对袁谭怒目而视,他眼里只有仇恨,完全没有昔日对袁谭的尊敬和崇拜。袁谭脸色微变:“兄长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觉得上次我放你离去,你就真的逃得出爹的五指山吗,他只会派更多兵马来抓捕你!”
“我栽在别人手上,也要比栽在自己亲兄弟手里要好,袁谭,在我眼中你也不过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妄想将蔡琰送去幽州立下大功,结果呢?”
袁熙话里尽是嘲讽之意,袁谭费尽心思立大功,结果最后还不是被自己的手下给摆了一道。此事已经成为袁谭最大的逆鳞,令他颜面尽丢,如今袁熙提起,他勃然大怒:“好你个袁袁熙,今日我这个当兄长不教训你,我就不姓袁!”
他说完便挥舞拳头,直打袁熙面门。袁熙也没料到对方竟然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他毫无防备,眼睛被打了一拳,当场头昏眼花。“哎哟,我的眼睛,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袁熙顾不得眼睛疼痛,挽起衣袖扑向对方。兄弟二人扭打起来,此时他们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只想狠狠教训对方。这里的打闹很快引来下人,下人看到这两兄弟在地上打成一片,纷纷走来劝架。可这二人正是气在心头,岂会轻易罢休。任由下人如何劝说,他们都不停手,拳头不要命地往对方身上砸去,仿佛不死不休,要对方置于死地。两兄弟在地上扭作一团,很快就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四周下人见状,都不敢上去拉开。他们生怕帮了其中一人,会惹怒另外一人,日后在袁家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人。此人长得仪表堂堂,满脸威严,他看到袁谭与袁熙扭打一起,不禁厉声斥责:“二位公子还要闹到何时才舍得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