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对劲。公孙范奇怪道:“有何不对劲?”
“公孙将军请看,吕布虽没有派兵攻城,可并州军的营寨也未免太安静了,甚至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田楷的话引起公孙范的注意,他仔细倾听,确实没有听到一丁点声音。虽然两军相隔较远,但要是放在往日,他还是勉强能听到对面营寨动静。但今日实在安静,安静得有点不像话,他甚至都怀疑对面是否空营。三人商议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让邹丹下去查看吕布大营情况。城门缓缓打开,邹丹带领一百骑兵鱼贯而出。在他回来前城门不会关闭,公孙范还特意在城下安排一千士兵待命,以防发生不时之需。如果邹丹遭到袭击,他也能及时接应。邹丹带领兵马前往吕布大营,待快要靠近时他特意减慢速度,他不想引起太大动静。原本他还信心满满,自告奋勇前来查看。可一旦接近敌军大营后,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邹丹跳下战马,一路走到大营附近。他看到营门外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当下便觉得不对劲。一般情况下营门外会派遣士兵巡逻,可如今并州军的营门连个鬼影也没,实在反常。“邹将军,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一个士兵提议道。邹丹的手慢慢摸向腰间兵器,他点了点头,继续走向营门。这一百多人步伐缓慢,花了好一会功夫这才来到营门位置。直至此时,他们仍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里面突然出来一队士兵把他们抓进去。邹丹这时才发现自己有多怂,就连与张绣对战时他都未曾如此小心翼翼。心里面做了一番准备后,他鼓起勇气直接冲进营门。待进去之后,他哑然发现大营里看不到半个人,就连营帐也没有。很明显,并州军已然撤离,这是一个空营!“糟糕,我们上当了,并州军恐怕在昨夜就撤退了!”
邹丹拍了拍自己脑袋,连忙回去将情况汇报给公孙范听。公孙范一直在城下等待,他焦急不已,担心邹丹情况。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很快看到一队人马从远处跑来,正是邹丹率领的百人骑兵队。见到邹丹完好无损回来,公孙范这才松一口气。邹丹很快来到公孙范面前,他跳下战马抱拳道:“公孙将军,大事不妙,并州军的营寨已经人去楼空!”
“你说什么?”
公孙范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属下已经探明敌军营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们恐怕在昨夜就撤退了!”
邹丹又重复了一遍,这回他说得更大声,生怕公孙范听不清楚。“哈哈哈哈,武家的计谋果然成功了,否则吕布不可能慌忙撤退!”
公孙范再也按捺不住,他仰天大笑,仿佛已经得胜一般。其余将士听到如此,都喜出望外。“来人,将消息传回北平,让我兄长尽快带兵前来追击!”
公孙范让士兵去北平传话,他这里骑兵不多,无法留下并州军。若想要一次击溃并州军,需要公孙瓒的大部队骑兵方可。“公孙将军,那我们呢,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逃跑?”
邹丹可不想错过追击敌人立功的机会。“自是不会,田楷邹丹,我命你们各带一千骑兵追击敌军,但切记勿要冒然进攻,只需在后面确认他们逃跑路线即可,一路上要小心谨慎!”
公孙范认为吕布很有可能留下一支人马殿后,若他们冒然追上去,很可能遭到拦截阻击。以田楷和邹丹的兵力,不一定能获胜。要是他们被伏击,说不定是一场打败,到时候会影响到公孙瓒的后续大军。田楷和邹丹不敢耽误,他们各自点齐一千骑兵,往西北方向追击。二人沿着敌军的脚印追赶,一路上发现不少被抛下的物资负重。看到如此情况,邹丹笑道:“哈哈哈哈,吕布一定是听说粮草被武家焚毁,故才跑得如此狼狈,田将军,你我得加紧脚步,可别让他们跑了!”
田楷眉头轻皱,担忧道:“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吕布故意引诱我们?”
“田将军多虑了,若是错过此次立功机会,日后还要等多久呀,你不愿意追,那我一个人去!”
邹丹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立下大功,尽可能地斩杀并州士兵,甚至有机会在乱军之中抓住吕布!要是让他取得吕布的项上人头,公孙瓒一定对他大加赞赏!一想到如此,邹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兴奋,他下令提速,要追上前面的并州军。田楷见邹丹冒险追赶,完全忘却公孙范的叮嘱,他放心不下,只能跟着一起提速追赶。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田楷和邹丹追了整整一天。他们除了在路上看到零零散散的并州士兵之外,仍没追上敌军大部队。这让邹丹有些犯愁,他心想吕布的人还真能跑,他们追了整整一天也没抓到多少人。“邹将军,前面还有十里就要到昌平,今日天色已晚,我军不如先在昌平修整一晚,明日再行追赶,你意为如何?”
田楷指着前方说道,他依稀记得前面不远处是昌平,武海正是在此地烧毁并州军粮草。邹丹虽然心中不甘,但在夜间行军十分危险,他只能点头赞同。两人带领兵马又走了十里路,很快抵达昌平。进城之后,田楷没有闲着,他先是派士兵安抚百姓,接收当地县衙。然后又派人去联系武家,他要向武家打探并州军情报。田楷去县衙等待,半个时辰后,士兵带回来一个人,此人便是武家私兵。田楷挥退士兵,仔细打量对方,他发现眼前之人相貌普通,是那种丢进人群里很快就找不到的类型。“你姓甚名谁,为谁效力?”
“回将军,小人名叫李善,乃孙曼手下,是武家的私兵。”
李善抱拳回道。田楷听到对方提起孙曼名字,他当下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