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公孙瓒的安危。“你兄长没有受伤,他被我关押在另一个房间。”
“你带我去见他我才信你的话。”
“公孙范,别忘了你是我手下败将,也是我的俘虏,这里轮不到你做主!”
吕布冷然道,他锐利的双眼直视对方,仿佛要把他洞穿一样。“吕布,你到底要怎样才让我见兄长!”
公孙范只觉吕布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令他差点喘不过气。“我要你劝说他别再挣扎,让北平士兵放弃抵抗,如此一来你便能与他团聚了。”
“不可能,吕布,你死了这条心吧!”
公孙范想都没想便拒绝。“你还是未能看清当下形势,没了你与公孙瓒,北平能守多久,你还想让多少士兵牺牲,你们成了我的阶下囚,却还要他们送命,这值得吗?”
吕布之言,让公孙范默然不语。“别说我不讲情义,我让你们兄弟二人团聚一会,但是否劝说他,那就看你觉悟了。”
吕布起身,让士兵带公孙范去见公孙瓒。在满腹疑惑之下,公孙范很快来到公孙瓒的房间。兄弟相见,公孙范再也按捺不住,他与公孙瓒抱头痛哭,泪如雨下。“兄长,你怎会被吕布抓住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公孙瓒去追击吕布时候明明是大好形势。如今又突入峰回路转,公孙瓒直接变成了阶下囚了。“是兄长没用,连累你了,要是我能识破吕布的诡计,我兄弟二人何以沦落至此!”
公孙瓒再也忍不住,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他将自己如何追击吕布,又如何被伏击的过程说出来。公孙范听完后感叹道:“原来我们与武家的布置早已被吕布看透,他只是用了一招将计就计就把我等一网打尽!”
“唉,我心中不服,然如今你我都已被吕布所捉,已是无力回天!”
公孙瓒仰天长叹,语气中尽是不甘。他不甘于就这样落败,他不甘于就这样输给吕布,他不甘于未能给儿子报仇。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纵使他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接受眼前事实。两兄弟哭了好一会,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公孙范突然想起吕布交代,他虽然不想劝说,但还是要将事情告知对方。“兄长,吕布让我劝说你让北平的士兵放弃抵抗,你看……”他犹豫半天,终归还是未能把话说完,若公孙瓒得知必定大发雷霆,骂他没骨气。“你觉得我是否要听吕布的话?”
公孙瓒反问。“虽你我已落入吕布手中,可北平城防严密,尚有数万兵马,并且粮草充足,如果死守不降,守一两年绝不是问题!”
整个幽州最难攻下的地方便是北平,依靠高大的城墙,北平的士兵还能守许久。如果吕布强攻,或许总有一天能破城,但其伤亡也绝对是不计其数。“北平的确还能守很久,但如果北平被吕布拿下,你有想过他会如何处置我们家人?”
公孙瓒脸色黯然,现在他最关心的莫过于家中亲人了。他已经失去了儿子,不想再失去其他亲人。“吕布虽可恨,但还算是个正直之人,我想他应当不会对家人动手吧……”公孙范自己也不敢确认,但他觉得吕布并非卑鄙小人。“二弟,别把人想得太简单,他曾拿咱爹娘威胁我,若我劝说北平士兵放弃抵抗,他便让我们家人团聚,否则……”公孙瓒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兄长,他真有说这种话?”
公孙范不敢置信道。“我何须骗你,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是否要劝说士兵放弃,若我照做,我俩家中亲人便能相安无事,士兵也不用再牺牲。”
其实公孙瓒这样子说,说明他已有放弃抵抗的想法。公孙范第一次看到兄长这个样子,想当初他们是何等意气风发,雄霸幽州。坐镇边境,对抗外族,把敌人杀得闻风丧胆,片甲不留。可如今在吕布面前,公孙瓒已经丧失雄心壮志,再也没有争霸之心。现在对于公孙瓒而言,吕布就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任由他如何奋力反抗,始终不是对手。这或许是天意,又或许是公孙瓒的宿命,这并非他不够拼命,而是要顺应天命。公孙范看着兄长意志消沉,眼里已毫无斗志,甚至连为儿子复仇的想法都没有了,他便知道公孙瓒想要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