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见此,只好带士兵出去,吕布的命令他是绝对服从。待士兵都出去后,关羽和张飞才放下手中兵器。“吕将军,我三弟他性情火爆,说话口无遮拦,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管教好他,还请你见谅!”
刘备抱拳道歉,他今日来是求吕布放了公孙瓒,他不愿意激怒吕布,以吕布现在今时今日的实力,拿捏他们三兄弟不是手到擒来吗。“大哥,是他不讲道理我才动手,否则我岂会……”张飞还想驳斥,但很快就被刘备吼住。“够了三弟,你脾性大哥又不是不知道,今日我等前来可不是闹事,还不赶紧给吕将军道歉!”
刘备收起脸上笑容,回头瞪了张飞一眼。张飞谁都不怕,唯独怕刘备发火,眼见大哥生气,他只好道歉:“吕将军,是我张飞不识大体得罪你,还请你原谅!”
吕布摆了摆手,重新坐下,说道:“罢了罢了,若你们没有别的事,请回吧。”
刘备仍旧不愿离去,他拱手道:“吕将军,既然你不愿放过伯珪兄,我也不再执意,但尚有一请求,还望你可以答应。”
“你说吧。”
吕布已经有些不耐烦。“还请吕将军能够让我见伯珪兄一面!”
这是刘备的最后请求,他希望吕布能够答应。吕布看着对方期盼的眼神,心想让刘备见公孙瓒一面也没什么,便点头答应了此事。刘备得到吕布同意,他暗暗高兴,连忙抱拳感激。随后,吕布派高顺带刘备三兄弟前去找公孙瓒。如今公孙瓒被关押在城东的一处住宅,门外派有士兵看守,寻常百姓不得靠近。为了照顾公孙瓒,吕布还安排了两个侍女专门服侍他,他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了。高顺带着刘关张三人来到公孙瓒住所,说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得离开。”
“多谢高顺将军!”
刘备微微点头,带着关张二人进去。这处住宅很小,但格外安静,四周甚至没有百姓居住。刘备三人刚走没几步,屋里便出来一人,此人正是公孙瓒。公孙瓒看见刘备出现在此,他惊喜交加,说道:“玄德,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是专程来探望你的,伯珪兄过得可还好!?”
刘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公孙瓒身边,他伸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故人相见,公孙瓒激动不已,他强忍眼中泪水,叹息一声:“唉,以我如今处境,还有什么好与不好,能够在吕布手上活着便是最大幸事。”
刘备察觉公孙瓒脸色蜡黄,两眼无神,这与他印象中的公孙瓒截然不同。在他印象之中,公孙瓒可是威风凛凛,指点江山的雄主,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这令他痛心不已。“伯珪兄,是备没用,若我当时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被抓,我们三兄弟即使拼了这条命,也得将你从敌兵手上救回来!”
刘备声泪俱下,懊悔不已,他恨不得当初自己就在公孙瓒身边。公孙瓒见刘备情深义重,他感慨道:“昔日我交友无数,巴结我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如今落难,唯独玄德不忘我,有你这般朋友,我此生足矣!”
话一说完,两人便抱在一起痛哭流泪,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哭了好一会,他们才徐徐分开,刘备擦干眼泪说道:“伯珪兄,我方才苦苦哀求吕布,望他能放你离去,不过……”他犹豫半响,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他怕自己说出来会令公孙瓒更悲伤。公孙瓒岂能不知吕布想法,他也不在意,反倒安慰刘备:“玄德的好意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领了,然吕布对我痛恨不已,我曾险些抓住貂蝉蔡琰,他又岂会轻易放过我。”
现在能够活着,公孙瓒已经很满足,要是换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说不定会将他公孙家一网打尽。然刘备情深义重,咬牙道:“若你点头,我们兄弟三人可护你杀出重围,逃离晋阳,只要离开并州我等便安全了,我等日后可东山再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公孙瓒听到此话,慌忙捂住刘备嘴巴,惊道:“嘘!玄德,此话可说不得,要是被吕布听去,你我都性命休矣。”
他说完还往四处查看,见两个侍女还在厨房忙碌,这才放心下来,毕竟侍女也是吕布安排的,他无法信任。公孙瓒将刘备三人带到屋里,关上房门后才低声道:“幸好刚才侍女都在厨房忙碌,没有听你所言,否则她们定会向吕布告发。”
张飞见公孙瓒在自己家里都小心翼翼,连侍女也得防着,他大为不满道:“哼,公孙将军,那吕布又不是三头六臂,你那么怕他干嘛!”
“翼德,以我如今境况,我岂能不防,否则连小命都保不住。”
公孙瓒摇头苦笑,一想到自己曾经何等威风,现在又如此落魄,他便一阵心酸。刘备理解公孙瓒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谨慎,但正因为如此,他更想帮助公孙瓒脱离困境。“伯珪兄,莫不你真想被吕布关押一辈子吗,你曾经的抱负和家中亲人也要弃之不顾?”
“我明白你可怜我,可即使你能带我杀出去,那我等又如何出城,就算真的侥幸逃离晋阳,我们又如何离开并州,吕布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公孙瓒何曾不想离开,可他连半分的机会都没有,吕布既然敢把他安排在这里,让刘备三兄弟见他,就不怕他们逃跑。在住宅的四周早已布置士兵埋伏,若他敢轻举妄动,伏兵必定立即出动,他才刚来晋阳不到一天,吕布又岂会放松对他的监视。要是刘备过三五年再来,他还有一丝机会,现在他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如果他真敢踏出这宅院半步,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他还没有蠢到连这点都看不透。眼见公孙瓒已经下定决心,不随他一起离去,刘备也不再多劝说,他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无法改变对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