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还没有散,李二狗昨夜扎下了营地就热闹了起来,坦克蒸汽机的轰鸣,马匹的嘶叫声,还有士兵列队的呼喝声响成了一团。“给我把靶子挂到他们的城墙上去!”
李二狗一挥手,冷声喝道,登时,数名骑兵骑着马就向城墙这里跑来。由于只有数十骑,汉军又有城墙,骑兵对攻城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没有人紧张,只是看着他们跑到了城头之下,然后将几块大布展开,上面是一圈圈的红圈子,那是浮云军队训练用的靶子,可是现在,他们却将靶子挂到了他们的城头上。最后几名骑兵还用白灰在地面上也画出了这样的圈子出来,这才纵马向回奔去,铁木只是站在城头上看着,脸色越来越沉。六十门口径不一的火炮一字排开,一个热气球也升空开始侦察,用旗语报出一组组的数据出来。李二狗也冷冷的举起了手,一字排开的炮兵已经调整好的射界,随时都可以进行炮击。“射击!”
李二狗大喝一声,轰轰的炮响声当中,一发发炮弹直奔关口城墙而去,大部分都打到了预定的范围之内,甚至直接砸到了城墙上,将这糯米汁混着青石制成的结实关口炸得碎石横飞,城墙上的士兵站立不稳,纷纷载倒在地,似乎这坚不可摧的城墙,在浮云军的炮口之下,下一刻就会坍塌下来。炮击完毕,坦克出发了,巨大的坦克哼哼着向前爬行着,圆圆的顶壳,看起来还真像是乌龟,不愧是龟式坦克,不过浮云的士兵戏称这种兵器为王八盖子,竟然就是缩着脑袋怎么打也不怕,但是想要咬人可就困难了。正是王八盖子这种称呼,让所有的坦克兵心里都不好受,就为了这个称呼,已经打过好几次架了,不过自己人打架,下手很有分寸,都是男人,一时之气,过后大伙搂肩搭背的还是好兄弟,也没人向上告发。而各级军官也都知道,士兵们火气太旺了,军营是男人的天地,打上几架也很正常,只要不出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可是坦克兵的心里还是憋屈啊,一打架的时候,人家先指着鼻子骂一声王八盖子,男人被骂成王八,可不好听,所以新兴的坦克兵需要一场胜利,一场比其它兵种更加漂亮的胜利来展示自己的强大,浮云的军队不需要弱者,只有强者才能在军中立足。所以坦克兵可是憋着火气来的,连夜维护了坦克的蒸汽机,确保这种脆弱的大家伙可以顺利的打完这一仗。“今天,老子就所有人见识一下,王八盖子倒底有多厉害!”
坦克部队的指挥官,一名身材不高,却壮硕之极的大汉狠狠的在头上扣上了防撞的厚软帽,一缩头,钻进了坦克当中。坦克两侧宽大的轮子压入泥土半尺来沉,坦克的自重太大了,下了大路,蒸汽机发出一阵阵哀叫般的轰鸣,坦克终于压过了最温软的泥地,进入了那片被太阳晒得几乎干裂的土地上,这里,距离城墙也不过才二百多米远而已。坦克装载的七十五毫米的炮口指向城墙,对准一点集中开炮,每辆坦克可以带弹三十发,所以他们有足够的弹药来挥霍。三十辆坦克的炮击,虽然火炮的口径更小一些,可这是抵近直射,攻击的又是一点,眼看着近五米厚的城墙就要被打出豁口来,铁木终于忍不住下达了还击的命令。身为军人,大不了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是一名军人的宿命,当然,这仅仅是将领的想法,在其它国家的军中,还流行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说法,万骨,是自己人的骨头,这种说法在浮云,早已经不再流行了,就算是骨头,也是异族的骨头,绝不是东方人自己的骨头。在汉国关口的城墙之上,有着越过十台自动弩机,这些弩机大部分都是来自浮云,他们还不具有加工这种军事级锅炉的能力,就算是加工,也仅仅是一个个的不太重要的小部件,而且耗时耗力,还不如从浮云购买。自动弩机的关键点其实也不是锅炉,而是那个具有复位、调节作用的阀门,没有一个庞大的工业体系支撑,哪怕是最好的铁匠,也休想用锤子把它打制出来。而浮云出售的武器,最后却用来防御浮云的军队,说起来有些好笑,但是对于浮云军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他们已经渡过了最初的困难阶段,若是浮云军真的想攻击的话,炮击直接打到城头上去,足以打灭这些自动弩机了。不过这一次是来演习的,确切的说,李二狗是抱着检测坦克实战性能而来的,而不是来平了人家的关口,虽然在他的心里,真的很想一通开火干翻了这个关口,然后沿着大路一路打到洛宁城去,把那个老皇帝揪出来好好的敲打一下。城头的自动弩机开火了,嘟嘟的闷响声当中,一支支比手指头还要大上一圈长出两截的弩弹打在坦克的身上,只是却怎么也打不穿一指厚的钢板护甲。坦克终于将城墙轰出一个大洞来,然后一起缓缓的向后退来,将城墙打破这么大的一个洞,再加上坦克和火炮的两翼支援,虽然除了坦克之外,其它的部队都没有动,但是也可以说,这座所谓的雄关,已经被破了,而浮云军只是动用火炮和坦克,进行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战斗,自身无一人伤亡。铁木看着被打开的城墙大洞,一些士兵往来的填补着缺口,一个个如临大敌,可是浮云军却已经开始后退了。“将军,属下带一标人马,来它个夜袭,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身边一个壮硕的偏将怒喝着。“夜袭?怕是还没有临近就要被打死了吧,你认为浮云军会给我们夜袭的机会吗?”
铁木摇着头说道。“将军,总得试试啊,我们近十万人马,却被对方不过千人堵在关口里动弹不得,这……这……”大汉气得一捶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