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说,但是三娘却不能坐视陆公子丢脸,虽说天威帮不惧郡守,但是郡守的公子要是在翠月轩吃了亏,即使郡守明里不说,暗地里给翠月轩吃些苦头,也是让她无话可说,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而且这郡守不仅仅现管,而且也比县官大了去了。只见三娘这时走上前拦住铁文,对陆公子道:“陆公子稍安勿躁,这花魁竞价尚未结束,这位萧公子也是毕轩的贵客,陆公子请看在齐帮主的面子,莫要让我们难做。”
三娘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得扯出齐名宣这张大旗。铁文听了此言,也望向陆公子,这陆公子虽说平时骄横,但却不是无脑之辈,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见三娘抬出齐名宣也不敢无视,于是让铁文退回。对着三娘道:“既然三娘这么说,我今日也不能勃了齐帮主的面子,那就请这位萧公子出价,若是你出的比我高,如梦自然随你走。”
易成却道:“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那边张秀才听了此言急忙站起身来道:“在下这里有七千多两银子,都可给易公子,只盼公子日后好生对待如梦。”
他见如梦与易成相谈许久,以为如梦对易成有意,虽说如此自己仍与如梦无缘,但却好过沦为陆公子的玩物,那陆公子是出了名的贪花好色,而又喜新厌旧。那陆公子闻言讥笑道:“一个穷秀才也来搅本公子的局,真是不知死活。”
又对着易成道:“没银子在这里逞什么英雄,早些离开,我看在齐帮主的份上先前之事不与你计较。”
易成闻言却道:“我是没有银子,但是你有,所以银子你出,如梦姑娘随我走。”
陆公子听了此言,呆了一呆,旋即大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我自认在这沧澜城就是我霸道,今日却遇到个比我还霸道的。三娘,如今可不是我不给齐帮主面子,而是他给脸不要脸。铁文、铁武,给我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注意别弄死了,我要慢慢炮制他。否则怕是日后谁都当本公子好欺负。”
铁文铁武听得吩咐,上前就要来拿易成,只见铁文在前,当先一拳就砸向易成面门,却被易成伸出手来捏住腕部经脉,浑身力气竟一丝也使不出来。铁武落后一步,见哥哥一招被擒,知道点子扎手,不敢托大,运足内力单手化为一记手刀劈向易成手臂,不求伤了易成,只想先救下铁文。却不料易成抬起右脚将铁文踢起直向铁武飞去,铁武大惊之下立刻收了手刀,双臂抱住飞来的铁文,但易成这一脚力道十足,铁文被踢得肋骨断了数根,面色酱紫,满口鲜血,铁武也不好受,被铁文正撞在胸口,后退数步,靠在一张桌子上才停了下来,体内气血翻腾,吐出口淤血才平息下来。这一幕来的突然,从陆公子吩咐二人上前动手,道他们被打的吐血飞退,只在数息之间。众人之中有先前见过易成踢飞天威帮堂主的,也还知道易成的厉害,虽有些骇然但却并不感到意外,而后来之人此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稍事反应过来,立刻离开易成所站之地,远远地准备看热闹。易成做完这一切,缓步走向陆公子,而陆公子此时吓得面无人色,腿脚发软,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中万分后悔,现在才知道刚刚三娘为何劝阻自己不要动手,哪里是维护这萧公子,而是怕自己在天威帮地盘上吃了亏,不好向自己的老子郡守大人交代。但现在悔之晚矣,易成已站在自己面前。易成恼他方才出言不逊,自是不能轻饶了他,于是双目看着瘫坐的陆公子,道:“刚刚你出言骂我,辱及先母,你的两个帮手我已经料理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易成语气和缓,似在和陆公子商谈件不相关的小事,而听在陆公子耳中却如同魔音,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声道:“萧公子、萧公子,刚刚都是在下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请萧公子看在齐帮主和家父沧澜郡守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这银子我出,如梦姑娘自是随萧公子走。不知萧公子意下如何?”
此时陆公子那里还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气势,如同老鼠见了猫似地,战战兢兢,生怕易成不肯放过自己。易成也懒得同他罗嗦,淡淡道:“自己打自己十下嘴巴,滚!”
陆公子见易成如此说,还想再言语,却听易成道:“今天我心情很不好,要是在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陆公子连忙闭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伸出双手左右开弓,抽了自己十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放下银票,灰头土脸的跑了。他的那两个随从,也相互扶持着跟在主子身后。易成回过身对三娘道:“如梦姑娘现在可以走了吧?”
三娘现在见到易成的笑脸,死的心都有了,那张年轻的笑脸下的狠辣果断自己可是见识了不止一次,现在巴不得赶紧送走这煞星。急忙道:“这是自然,公子随时都可以带如梦姑娘离开。”
说着就命人随如梦去收拾些衣物,准备离开。那些客人瞧了热闹,此时花魁大赛已了,谁还愿同那煞星带着这里,也顾不得再寻欢作乐,都急匆匆的走向门外。就在此时,却见易成突然拔剑出鞘,直直抛出,正插进厅中一根柱子上,入木三分。众人听得响动,皆不敢动,纷纷向着长剑之处看去,只见得一个长的尖嘴猴腮,身穿华服的瘦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却正是那贾六。易成来到贾六身边,将青锋剑拔出归入剑鞘,对着贾六道:“魏大管事,这急匆匆的是要去何处啊?怎么也不同我打声招呼,莫不是在下那里开罪了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