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迅和赵天宇刚想出门,门口驶来一辆红色法拉利,下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郎,修长的身体,冰雪一样的皮肤,眼神里闪烁着不俗,俨然是传闻中张恒的姐姐张蓉。女郎看见两位陌生人从自己家门出来,微笑地走了过来,“想必两位就是来调查我弟弟的警官吧?你们好!我是张恒的姐姐张蓉,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谈谈吗?”
丽人邀请,确实却之不恭,两人只好停下脚步。常三更是乖乖呆在一旁,乖巧的像一只猫咪。互相认识之后,张蓉开口说到,“我是学法律专业的,懂得之中的道理,我也看过枪杀案案件的卷宗,总共的证据只有我弟弟的一枚指纹,想必现在的人民警察不会只凭一枚指纹就能断案吧?”
“确实不能凭一枚指纹就能判案,但是我们对于嫌疑犯有传讯和拘留权,案件发生一个月张恒都没有配合警方,有畏罪潜逃之意,如若案件查实确实所为的话,那将罪加一等。”
徐迅身为警察要讲证据,但是也摆明利害。张蓉听了徐迅话的意思并没有定案,语气缓和一些,“我弟弟年纪尚小,刚刚满十八周岁,目睹枪杀案之后害怕得连家都不敢回。”
徐迅心中暗想:只是目睹枪杀而不敢回家吗?但是这话不能明面上讲,他看见眼前这味传说中能家里一夜致富的女人,倒并没有感觉厌恶之气。“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等传讯张恒之后就能问清楚。”
张蓉听徐迅的话说得很有把握,于是就怀疑他们知道弟弟的行踪了,“你们找到我弟弟了?一个月不见了,我能不能一起去见个面?”
张蓉说话时的眼神有点跳跃,赵天宇看得出她是在掩饰。徐迅并没有自己观察出张蓉的掩饰,在他看来对于家人的要求,警方也没有干涉的权力,毕竟现在只是嫌疑犯。“我们也并不确定能否找到,只是姑且一试。”
张蓉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于是迅即问到,“那你们知道我弟弟在什么地方吗?”
“天能集团。”
徐迅道。张蓉眼珠子一转,吃了一惊,愣愣的,这次徐迅也发现不对劲,“张小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张蓉的神情连自己都感觉很不是自在,但还是强作镇定。徐迅的车子停在西柳村外边的大马路上,只是没有想到西村口居然有进山的马路。马路是转了一个大弯才修进来的,像是专门修到张恒家。徐迅赵天宇翻山拿车的时候,张蓉已经等候多时。两辆汽车开进了经济开发区天能集团,说起天能集团的老总就是常三口中的能哥,全名是吴天能。天能集团经营很广,有娱乐业、生产业、服务业,经济开发区经营的是生产制造业,生产的大多是食品。徐迅今天办案没有开警车出来,进门的时候被门岗拦住,徐迅只好亮出自己的警员证。而后面张蓉的法拉利没有阻拦,相反保安凑上前去敬礼,“张总好!”
车辆停入泊车位之后,徐迅饶有兴趣的问,“张小姐,原来你是天能集团的张总?”
张蓉取下墨镜,“我只是在集团总部当法律顾问,下边人习惯称呼我‘张总’。”
徐迅坏笑,问到,“原来开始的时候一说到天能集团你一愣一愣的,不会你早就知情吧?你是学法律出身的,总归知道隐瞒不报犯有包庇罪吧?”
现在张蓉确实有这方面的嫌疑,多说无益。在张蓉看来今天的这位警官自己确实有点棘手了,原先在一个月之前通过自己上下的一通梳理,已经基本上把事情摆平了,真不知道这半道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冷不防的查一下,真的有点措手不及。来到网络部,张蓉中间借故上了趟洗手间,并且把部门主管也叫了出去。徐迅和赵天宇就只好被晾在办公室里喝白开水。回来时的时候,张蓉又恢复了镇定的神情,俨然像是公司高管,跟在身边的网络部主管也是一脸喜色。按照赵天宇先前查到的IP地址,在网络部一查询,居然没有对应的点,也就是查无此处。张蓉看完之后,好像对此结果很是满意,一脸得意的笑容。徐迅对网络管理知之甚少,对于技术性的东西也只是听之任之,电脑上面显示没有结果,自己就没有多问。赵天宇却能一眼看出破绽,“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企业居然能干出欺骗人民警察的事情来。”
张蓉正在得意之时,心里想着快把这两个警察糊弄过去了,但是一听到赵天宇说穿自己的把戏,刚刚才镇定下来的心情又开始七上八下,“我们怎么敢欺骗人民警察呢!”
语气表现出明显的心虚。徐迅在一旁听着话语,听出了意思,“如果你们胆敢弄虚作假,我现在就可以从警局调技术人员过来,我们自己查,到时候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整个天能集团恐怕就要有麻烦啦。”
徐迅这是自己一贯的口气。网络部的主管听到此话之后,额头上冒出一片片冷汗,擦拭汗水的手也是不停的发抖,他看了看张蓉,这是请示的表情。事情发展的这种地步确实在张蓉的意料之外,本来自己弟弟的事情自己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打点清楚,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不知名的小警察。开始自己确实只是想随便糊弄糊弄就断完事了,没想到对方态度强硬,办事坚决,一路穷追猛打,逼得自己只好亮出底牌。张蓉把徐迅和赵天宇邀请进入天能集团贵宾招待处,此处好比五星级大酒店,室内设施豪华,珠光宝气,就连沙发的坐垫都是貂皮材料。“请坐!”
张蓉很客气地弯身邀请。徐迅感觉张蓉态度转变,不禁一喜,看来自己的调查有戏。三人坐定,张蓉亲自为两人斟酒,“这边还有香烟,徐警官、赵警官可否有需要?”
显然徐迅和赵天宇此行的目的不是抽烟喝酒,当问起香烟的时候都挥手推辞,只是葡萄美酒已经入杯,也就欣然接受。“张总,你请我们到此处,不单是请我们俩喝酒吧?”
徐迅言归正传。“呵呵”张蓉脸上堆着谄媚,“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事情想和你们谈谈。”
“是关于你弟弟的事情吗?”
赵天宇一点不拐弯抹角。“嗯,其实这事情已经在上个月就跟你们徐局长商量好了……”张蓉有意把话说到这里停顿。“你说的哪个徐局长?”
徐迅乍一听根本不相信会是自己父亲,父亲大人在自己心中一直就是天面无私的形象,再者说就算是父亲也应该事先会跟自己打招呼,所以徐迅才有此一问。“沙城市副市长兼警察局长的徐局长啊。”
张蓉说的很详细,这是说给徐迅听的,因为在她早已经在常三哪里打听到徐迅的身份和家室。“是嘛?”
徐迅还是不相信,“不过如果查实是杀人重罪的话,就算是警察局长也不能改判。”
徐迅没有直接问明事情的缘由,也没有去问及父亲是怎么干预此事的,他的话语还是站在一个人民警察的立场。张蓉心想:这徐迅一根筋啊,都说了你父亲都已经默许此事了,你还来干什么?难道是为钱而来?“徐警官说的”张蓉话锋一转,徐迅不说明自己是徐警官的儿子,自己来说明,“听人说你是徐警官的儿子,上次登门拜访,还不曾认识啊。”
这话说的很有用意,也算是恰到好处,张蓉表面你徐迅是徐局长的儿子,有摆明了自己跟徐局长有暗箱操作之嫌,更主要的又是拉近关系。徐迅一惊,难道父亲真的说受过贿赂,不然张蓉也不会说得这么有板有眼。但是自己还是坚信自己对父亲的认识,“我确实是徐局长的儿子,而且这件案子我也是从父亲哪里接过来的。”
徐迅的话也是恰到好处,自己承认事实,但又表明立场。张蓉一听感觉不对劲,难道事情又变?那个徐局长变卦了?她已然觉得事情已经谈崩,所以又借故出门,另寻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