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了老婆一耳光，脆声声的一耳光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很多人看着他们。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流泪，男人也开始抱着女人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很久后，女人用尽力气说了一话，一句让男人想拿把刀把自己杀死的话，让男人很恨自己没用的话。“对不起，我们没钱没福气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你那么傻啊？！我们再穷再苦，也不能抛弃我们的孩子啊，那不是别人，是我们的孩子。”
两个人的眼泪如果能交织，此刻在他们的心间已经有一条长奔不息的河流，那是怨那是恨，不怪别人，他们只能怪自己没出息。这件事就像一颗毒瘤一样长在了男人的心里，每天他都在想怎么样才可以让包子铺的生意好起来，钱，他们是没有的，两个家庭并不富裕的结合，父母也给不上什么力，再说他也不忍心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的事情而忧心，儿行千里在外，报喜不报忧，这些伤心事他对双方的父母只字不提。要想让包子铺生意好，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租到更好的铺面，在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做生意，那样的铺子生意再不好，也有几分温饱，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把自己的包子做得比别家的好吃，做出名气。男人首先想到的是第一个办法，可是数来数去，那些五毛一块加起来还不够一千，钱丢进聚宝盆里翻个倍出来才有可能租到好铺面，于是这个办法被他自己打消了。第二个办法就是将自己的包子做得比别家的好吃，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天天钻研，甚至到处去有名的包子铺偷师。女人总是默默的支持着男人，看着男人在外面东奔西跑，她就留下来看店，尽管生意不好，但是卖一个是一个，总比一分钱没有强，要不，光是那店面的租金也会把她和丈夫两个活人压死。一段日子里，男人总是早出晚归，早上兴冲冲的出门，晚上无精打采的回家，女人除了说些鼓励的话支持男人，就只能在家热好没卖完的包子。某天傍晚，男人跟平时一样，在晚上的时候回家，还没进门，女人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气。“你怎么喝酒啦？”
“老婆，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男人站在门口，整个人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脸上却红光满面，显得十分高兴。女人一听到好消息，两只眼睛放出兴奋的光芒，拉着男人问：“你找着便宜的店面了？”
“不！我告诉你，老婆，我学会了制作绝世好包子的办法，只要我用这个方法做包子，那么我们就不愁没生意，就算放在家里卖，都会比现在强！”
男人拉着女人，一翻豪言壮语。听到这些话，女人的神色一下暗淡下来，丈夫的话说得太好，超出了他们实力的范围，让她怎么信？自己的丈夫自己清楚，能有什么样的好手艺？丈夫每天去外面偷师，她不是不知道，又能偷到什么结果，没那个天份，没那个运气，有些东西就只能是强求，只是她不忍拆穿，怕伤了丈夫的心。她怎么可能听不到丈夫每次在以为自己入睡后发出的一个又一个叹息，孩子的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忘记，也很难释怀，归根究底，就是他们太穷，贫穷的恋人能喂饱爱情，却养不活一个孩子，现在的孩子从出生到长大，除了吃穿，再加上学费，没有二十万块钱的花销那是做梦。女人看着醉醺醺的丈夫，叹了口气后，把丈夫扶回了床上，给他脱了鞋袜，擦了脸，看着一嘴梦语的男人，女人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找到了改善他们生活的办法，那个办法也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第二天一早，原本她打算起床去开店，却被丈夫拦住，当那样充满罪恶的话从丈夫的嘴里说出时，女人感到惊讶和恐惧，不知道男人是听谁说了，如果用人肉做包子，会让包子的味道提升到极致，所以丈夫决定……女人很懦弱，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丈夫，虽然反对，但是仍然阻挡不了丈夫这么做的速度。当女人在某个夜晚，看到丈夫把一具女尸扛回家时，吓得直打哆嗦。“老公，你……你杀人了？”
“我哪儿有那么傻啊？做个包子还杀人？这是在医院买的。”
男人兴奋的把尸体移到平时剁肉的木板上，在金钱幸福与人性之间，他早就选择了自由，因为他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人不自私，谁都在为自己着想，黑店一家又一家，坑人的一个没有少，都只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所以一想到这是发家致富的方法，他就什么也不顾了。女人一听尸体是从医院买的，睁大了两只眼，有些不敢相信。“你说啥？这尸体是在医院买的吗？医院里能卖尸体？”
“有啥不能的，像什么无人认领的尸体卖得可便宜了，价格还没有猪肉贵，我们用这个做馅，既降低了成本也提升了咱包子的质量。”
男人一边说一边剥光尸体身上的衣服，那尸体的寒气已经传到了他的心里。女人摇头，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看电视也学到不少，医院卖尸体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可别被人骗了，医院要是有没人认领的尸体，也会用来给学生做解剖实验，怎么会卖给咱呢？你不会是被人坑了，或者是这个人生前有病吧？”
在她的心中，想起了很多种可能，她甚至害怕这具尸体有什么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