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乔若云跪在主人的面前,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主人使用的拐杖上。冷酷的男人,把拐杖在地上轻轻的敲着,没有说话,这让乔若云更加的惶恐。“主人,您惩罚我吧。”
“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男人坐在沙发上,拿起拐杖,指着乔若云的头。乔若云不敢直视,低下头,小声的回答:“我失败了,婴灵没能杀死他们。”
“哦……是吗?我从来没想过那个婴灵能把他们杀死。”
男人的拐杖轻轻的放了下来。对于这个回答,乔若云显得非常惊讶,忍不住问:“为什么?主人。”
“哈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起来,声音像被机器压扁过,他凝视着这个自己看作是狗的女人,用拐杖轻轻的挑起了乔若云的下巴。“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打败鹰影的神主,我还要你这条狗做什么?”
“您的意思是……”乔若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作为一个奴隶,揣测主人的心思是活下去的唯一可能,一步想错走错,都可能会死,这是她能活到至今的秘诀,男人说的话她已经懂了。男人当然知道乔若云在想什么,有些不屑的提醒:“你不要忘了,是谁救了你,谁让你活下去,如果你还想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主人,求求您,这件事我可以不插手,我可以看着他们死,我也绝对不会去通风报信,求求您收回您的决定,您手下那么多人,您让其他人动手好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乔若云跪着迎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腿,向祈怜的动物一样哭泣。咔嚓一声,男人的拐杖敲中乔若云的后背,正中脊梁骨,一根骨头碎了。乔若云含着眼泪,那剧痛已经灌达全身,她曾无数次想,死是什么感觉,一定很痛,是的,她经历过很痛的事情,这样的痛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知道被她叫作主人的男人是不会怜悯她的,但她还是苦苦哀求,直到血从她的后背流出,昏死过去。当她醒来,已经是三天后,骨头已经被最先进的材料修补,几乎丝毫感觉不到痛,如同她的心脏手术那样的完美。从床上站起来,看着窗台上开的菊花,一朵朵的金黄色,她用手扯下了一条菊花的花瓣,没洗就放进嘴里,闻着很香的东西嚼起来跟黄莲一样的苦。这时,一个穿着白大卦,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对着乔若云说:“主人吩咐你这个星期一定要办好这件事,不然就把你身上的零件一件件的拆下来研究。”
乔若云没有回头,在心里冷笑,拆吧,组装的东西再好都是可以拆开的。那个人也不多话,见乔若云没有反应就退了出去,只留下乔若云一个人嚼着那份苦涩。美好的东西都像泡沫,在空中飘,一个泡泡里装着一个场景一个梦,在上海酒店的天台上,乔若云和阿狗两个人相偎着看星星;阿狗说要给乔若云一个很美的婚礼,要娶她当新娘;阿狗抱着乔若云,他说他很爱很爱一个叫若云的女人,今生非她不娶。“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是灵媒?为什么我们总要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什么我们要活在这么黑暗的世界?如果我们是平凡人,那该有多好,我们结婚生子,白头到老,然后老了一起数皱纹,我想要平凡的人生,我恨灵媒!”
乔若云眼中含泪,失控的大喊起来。乔若云的声音飘向空中,好像走了很远很远,有人说,相爱的两个人有着不同的心电感应,此时的阿狗突然有种很想流泪的感觉。躺在床上,病情好转的郭子萧看到阿狗突然皱起的眉,问:“喂,你怎么了?”
“我没事。”
阿狗站起身,对正在看报纸的郎浩说:“我一个人去花园走一会儿,你看着大师,不要忘了,十分钟给他吃一次药。”
“哦,我知道,你去吧。”
郎浩没有多心,这两天经济圈不是很稳定,国外的金融风波已经涉及到了国内,虽然他没有帮父亲从事商业运作,但是关心一下家里的状况还是必要的。阿狗下楼时,刚巧碰到汪筱惠和唐秀从街上买吃的回来,两个人看到阿狗行色匆匆,都问了两句。“阿狗,你去哪里?”
“师傅,你去哪里?”
“我哪儿也不去,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上楼吧。”
阿狗随便答完,就走开了。看着阿狗的背影,汪筱惠小声的问:“唐秀,师傅这是怎么了?”
“他有心事。”
阿狗的举动躲不过唐秀的眼睛,深爱着一个人却要看着自己爱的人去爱一个错误的人,那样的心情爱过的人才会明白,大概就是一份老坛泡菜——就是那么酸。离开了别人的关注,阿狗才能感受到真实的自我,一个人漫无目的来回走着,什么也没看,什么都在想,他这几天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好的,他不知道乔若云去了哪里,虽然表面上看证据确凿,关于乔若云做的事情已经没有辩驳的必要。但是他还是希望乔若云能够出现,他多想乔若云能扑进自己的怀里,很真诚的告诉自己她没有说谎也没有害人,他更希望乔若云和唐秀之间只是一个误会。然而,人有太多的希望,上帝却没有实现的时间,一连好多天都没有乔若云的消息,这事他也不能在鹰影公布,因为……如果让鹰影的人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乔若云真心毁过,那些人也不会原谅和接受她。“若云,你到底在哪里?”
阿狗抬头看着天,感到自己心力憔悴。其实,ED社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看出了一些,就算不长眼睛的人,稍微动下大脑也能知道阿狗是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得下乔若云,爱一个人,那个人在对方的心里占什么样的位置,郎浩和郭子萧都懂,不同的是郎浩的爱有回应,郭子萧的爱很飘浮,唐秀就像一颗浮萍,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有时明明伸手就能拉到对方,却丝毫感受不到来自唐秀心里的温度,这让郭子萧有些介意。当郎浩陪汪筱惠去续房的时候,郭子萧看着唐秀,突然认真的问:“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