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宁意不敢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住了。刚才她乖乖跟在闻青砚身后,一路上了车。才刚一坐下,男人就压了过来。“没什么要说的?”
男人周身的气压低的可怕,仿佛随时都要爆发。两个人贴的很近,近到男人的头发都落在她的脸上。车内空间狭小,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像在打鼓。宁意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在脑内迅速地组织着语言。祈祷他听了之后不要暴跳如雷。不要曲解她的意思。男人见她半天没吭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刚才骂人的气势呢?怎么不拿出来?乔小七,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装了?”
男人眼里是汹涌的恨意,还有藏不住的杀气。“我……可以解释。”
宁意被掐着脸颊,含糊不清的开口,一双杏眼里满是急切,似乎真的怕他误会什么。男人恶狠狠的甩开她的下巴,压抑着怒气开口:“你最好是能解释清楚。”
被放开之后,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宁意斟酌着用词,瞄着他的脸色干巴巴说话的声音。闻青砚把她的神色全看在眼里。那些讨好的小心翼翼的,一派做贼心虚的样子。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还记得之前跟我保证过什么么,乔小七?你真是长本事了。”
男人没有暴怒,却更加让宁意害怕。她嗫嚅着想要说点什么,却只见闻青砚用暴起青筋的手“砰”的一声打开车门。“滚下去!”
直到宁意穿着单薄的礼服吃了一嘴的尾气,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知道闻青砚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想起以往她犯错时他的那些手段,宁意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为了假扮温南心,不管是温家人还是闻青砚都不会让她真的受伤,代替她受罚的通常都是乔龄。一想到这,她顾不上其他的,飞快地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回家。时间已经不早了,宅子里静悄悄的。可这在宁意的眼里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摸着黑来到了闻青砚的房间,刚一开门,就被男人一把拽进了怀里。宁意被死死的箍住,对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上,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少爷,我错了。我今天已经辞职了,老板说只要今天帮他这个忙,他就同意我的离职申请。”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寻常闹了别扭的情侣之间率先服软的小姑娘。意识到这些,闻青砚稍稍松了点力道,抚上宁意光洁的脊背。“你只是来说这些?”
男人显然已经动情,声音暗哑着,沾满了情欲的味道。宁意按住他的手,她太知道该怎样讨好他了。在黑暗里,她抬手勾住闻青砚的脖子,吻上对方的薄唇,而后用气音开口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爱你。”
等到宁意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五六点钟。三两个早起的佣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宁意蹑手蹑脚的避开人群,悄无声息的穿过楼层。却在楼梯口,猛然止住脚步。清晨曙光熹微,乔龄站在楼梯下,消瘦佝偻的身形像饿了许久的野兽,眼里迸发出贪婪凶戾的光。宁意只觉得心脏突然被人扼住,整个人都僵住了,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