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孩子们来说,父母离婚的创伤仅次于死亡……我在心里默默重复着梁瑾年的话,身体控住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我想起了女儿的噩梦,她梦见自己死了!我颤声问梁瑾年:“茵茵她会不会自残?比如……自杀?”
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如果不进行疏导,心理创伤加重就很可能转变成抑郁症。”
抑郁症,这个全球自杀率最高的心理疾病。我无数次的在各大媒体上见到因为抑郁症轻生的新闻。我永远也想到,我的女儿有朝一日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梁瑾年安慰我:“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今后每周六你带她来做一次心理疏导,我有信心让她好起来。”
梁瑾年是儿童心理治疗的权威,刚才我在休息室等待的时候,顺手翻阅了诊所的资料,那上面记载着他众多的个人荣誉与研究成果。“谢谢,我相信你。”
我终于平复了心情。离开诊所的时候,梁瑾年特意嘱咐我平日里不要刺激翟茵茵,尤其是这段时间不要再跟她提起翟浩与宋小真的事,可以的情况下暂时避免她与翟浩的见面。中午王律师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错过了开庭的日子。我和她解释情况特殊,王律师答应我去向法院申请延期开庭。梁瑾年的心理疏通做得不错,翟茵茵一天天好转了起来,晚上做噩梦的频率也降低了。我让她重新回到学校去上学。这天,我接翟茵茵回家。进入小区大门时,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保安有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和女儿,我的车子驶进车库后,我透过后视镜看见他与旁人窃窃私语。我带着疑惑和女儿上楼,梯门开了,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楼道的墙壁上贴满了我和女儿的黑白合照,我家的防盗门上被人泼了红油漆,写着“蛇蝎母女,下药害人”八个鲜红的大字。我赶紧用手捂住女儿的眼睛,可是已经晚了,翟茵茵浑身发抖。她已经看见了这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我慌乱地打开了房门,带着女儿仓皇进了屋。翟茵茵抖得停不下来,我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都变凉了。“茵茵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
翟茵茵豆大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滚了出来,灼痛了我的心。我哄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停止了颤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我打开房门,冲出去把楼道里的黑白照片全都撕了下来。我怒不可遏地给翟浩打电话,我问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为什么要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做什么呢?”
翟浩表示毫不知情。就在这时,他的手机被人抢了过去。听筒里传来宋小真尖锐的声音:“这份惊喜是我送给你的,怎么样?有没有很意外?卢思影,你真以为我怕你,以为我很好欺负吗?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女俩的,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