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茵三人见梁小竞被医疗车救走之后,更不打话,紧急起身,直朝着医疗室跑去。他们亲眼看到了梁小竞摔在了赛道上,伤势之严重,恐怕也是生平仅见。三人担心他得了名失了命,因此个个都是奋不顾身,抢着去看望。只有郭让像是头脑短了路一般,还怔在当地,愣神不已。刚才梁小竞在那紧急关头,启动了火眼金睛,目测到了郭让的车子走弯路仍要比自己的直线冲刺慢了毫厘,因此这才甘冒奇险,从高空中杀下。最后,他的超高眼力收到了奇效,在他的车子着地的那一瞬间,果然比郭让的车子稍稍快了半秒,成功地上演直线翻盘奇迹,不过这也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此刻的他生死不明,也不知道那头盔是不是山寨盗版商出产的,能不能保他头脑清醒,着实还未可知。但他的这番拼命三郎精神,却是打动了在场所有,掌声经久不绝。洪欣看着郭让胜利在望,本来心中还是挺高兴的,这位准男友平日虽然沉默了些,但手底下毕竟还是有两把刷子,正想着今晚回去要不要主动献身给他奖励一下,却没想到梁小竞从半空杀出,将那本属于郭让的荣誉无情地剥夺了过去。她瞬间便从天堂跌到了地狱,脸上铁青,口中怒骂了一句:真是废物!随后,她恨恨起身,也不下场去安慰那失魂落魄的郭让,径直甩开人流,独自一人出场去了。就他这表现,别说今晚奖励,以后有没有的谈还是个问题呢。朱琦尽力地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交待了安保人员几句后,便跑到了看台包厢,向还在观战的两位公子爷请示该如何定夺冠军的归属问题。这一场决战,段嗔段痴两兄弟自是亲自到场,他二人亲眼目睹了全场过程,在梁小竞冲向高空的那一瞬间,饶是二人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不由得背生凉气,膛目咋舌不已!显然,二人好久也没见过这般竞技场面了,他们南威集团作为华夏数得着的汽车大鳄,雄霸车坛已久,却也有多年未见这般惊心动魄的比试。段痴这会儿脸色已是表现的越来越有兴趣,只听得他轻轻微笑道:好一招鲤鱼跃龙门!呵呵,这家伙果然没让我失望,有趣,有趣!段嗔见二弟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当下也是微微感慨:二弟,好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看来这个叫梁小竞的年轻人,很合你的脾胃啊!段痴道:强者,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我欣赏强者,他今天的表现值得我为他赞叹,这个对手,我交定了!大哥,这场赌局,到底是我赢了呀!段嗔摇头苦笑,道:想不到你还在记挂着这事!也罢,是你赢了!小琦,通知下去,这个叫梁小竞的年轻人务必救活,因为他是获得驾驶天外飞车的唯一人选!他早已忘了之前和二弟的赌局,那时候也只是一时兴起,这会儿听到段痴旧事重提,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过,他最后对着朱琦的这句交待,却也是默认了梁小竞的最终资格。以梁小竞这般表现,也确实配得上驾驶自家制造的神车。朱琦何等聪明?一听之下已是明白两位公子的意思,当下便领命而去。随后,段痴突然又道:大哥,那这家伙的资料,要不要通知父亲那边?段嗔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随后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父亲近年来潜心向佛,已不问世事多年,谁有这个胆,敢去打扰他老人家?言语中似是对口中的父亲很是敬重。但话中意思,却分明又有一丝显而易见的遗憾。显然,二弟口中提到的父亲,正戳中了他心中那最敏感的神经。段痴也是一阵肃然,良久,他又续道:可是这次大会,也是他老人家同意举办的,这么大的事,不告诉他,会不会……?段嗔摆了摆手,直接打断道:这些俗事就让我们兄弟俩瞎操心吧,他老人家是该享享清福了。现在,除了家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还是别去打扰他吧!段痴点了点头,但神色仍是没有放松,只见他轻轻哼了口气,沉声又道:最危险的时刻?呵呵,难道现在形势还不危险么?你那京城的小姨子为何这当口来到滇南,你我心知肚明,眼下这等急事,咱们真能挑的起来么?说到这里,他眼神间已是露出了黯淡神色,以他这般好强的性格,竟也会出现这种表情,看来他口中的这等急事,确实非同小可。其实以他两兄弟今时今日在滇南,甚至在华夏国的威势,普天之下,能让他们烦心的事恐怕也是凤毛麟角了。段嗔闻言一怔,脸色变得肃然起来。狭小的包厢之内,这时候更是静的可怕,如此时突来一个来电显示,恐怕也是炸雷一般,分外刺耳。他负了负手,微微抬头,而后轻闭双目,仰天长吸。隔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京城那边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二弟,你重点要防备的,是西北那边的势力!据探子来报,最近欧阳家族的人现身滇南,行踪诡异,企图不明。而且听说他们今年初始,开始大举东进,前头站已是渗透进了苏浙一带,其心不小啊!段痴一听,身心微微一震,随即口中轻哼道:哼!又是欧阳家!他们在西北蛰伏了十来年,今年还是忍不住了么?嘿嘿,大举东进,真的就这么容易么?段嗔微微睁开双眼,淡然回道:西拐贼心不死,其独霸华夏之心,早已昭然。咱们这些年偏居滇南,尤其是父亲隐退后,更是甚少过问中原大事,他倒还认为咱们是死人了!段痴缓缓点头,但神色中却仍是充满了一丝担忧,又道:可是京城那边至今没有……好了!我说过,京城那边我会处理的,你做好自己的事即可。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段嗔厉声打断二弟话语,随后反手出了门。段痴眉头紧锁,透过包厢内的玻璃窗望着前方,心头百感交集,微微叹息一声后,也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