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电影展，主要是为了向电影行业推介新生作品及电影人的平台。 2010年的电影展还没有落地西宁，挂着FIRST的头衔，声名也没怎么宣传开。 但是在圈子内，已经是首屈一指的新生代服务平台。 经过杨密的启迪，成烁确实想在这找找机会。 正好《鸿门宴传奇》正式杀青，他也能抽得出空来。 他这一次不是孤身前来，杨密带着她的经纪人曾佳也加入了淘片的行列之中。 若不是刘一茜还有广告要拍，指不定也要加入其中。 成烁为了避嫌，也带上了许久不见的经纪人张远。 他此行不单是为了拍片做准备，也想要结识一些新生力量。 像日后拍摄《我不是药神》狂揽四十多亿的导演闻木野，就是在这个展会上成名。 只不过这次他倒是有些失望了，现场没有什么熟面孔。 这也并不意外，每年涌入这行的人不知凡几，能熬出头的已经是中人之姿。 再越过这一步跨到人前，幸运和实力缺一不可。 再者，现在的青年电影展还比较纯粹，纯粹的新手村互殴。 让看惯了大鱼大肉的电影人来鉴赏肯定是稍显青涩。 等落地西宁之后，展会规模变大，倾向于奖项评比，才能吸引到更多的关注。 他面色不改，杨密倒是有些失望，扶了扶脸上的墨镜，低声道：“这水平有点次啊。”
也不怪她眼光高，很多电影能落到大荧幕上，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有些片子上映后被喷成烂片，那是因为大家关注不到更烂的。 就像大唐诗仙被喷演技吃老本，但是和那些所谓的后起之秀对戏也是碾压之势。 “再看看吧。”
成烁安慰着，这展会还处于小圈子的程度。 大多是些老师带学生的毕业作，没有什么成名的人物。 成烁和杨密两张脸也遮不住，逛了两圈就引来一票又一票的人拿着自己剧本侃侃而谈。 他们都看得出成烁两人的用意，都是想沙子里面淘金。 很巧，他们都认为自己手里的是金子。 杨密维持着僵硬的笑脸应付了一茬又一茬，此刻脸上都有些僵硬。 她不耐烦地揉了揉脸，“有什么好看的。”
杨密是个不太做作的人，但是至少现在还比较收敛，没有日后打人手机的霸气劲。 “不是你说要来的么？”
成烁多逛了两步，就看到一个熟面孔，优秀短片《犯罪团伙》里面的一个演员是日后凭借《镇魂》成名的白羽。 杨密停下了脚步，“又不只是这一个展会，你再这么看下去也没什么收获。”
她是真的走不动了，成烁跟个大爷似的在前面带路，应付那些学生的工作则全盘交给自己。 她这么哀叹着，又是一张脸捧着笑凑了过来。 “你好，杨幂小姐，有时间了解一下我的电影作品么？”
“对不起，我有些没空。”
杨密还是个视觉系的，看到那人脸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全部兴趣。 这人长得小眼大嘴，塌鼻梁粗眉毛，瘦的跟猴似的，帅气程度和冯晓刚有的一拼。 虽然很沾导演的长相趋势，但是和她的审美沾不上一点边。 那男人脸上升起一阵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了。”
“稍等。”
成烁开口拦住了他，“你说一下吧，我想听。”
男人面露喜悦，望向成烁的脸，又浮现一丝迟疑。 “我叫成烁。”
成烁伸出手。 “我叫陆洋。”
他也伸出手，和成烁握在一起。 他说出名字，成烁莞尔露出笑容，“我知道你，《灰白黑》是你拍的吧？”
陆洋摸了摸后脑勺，尴尬道：“是的。”
《灰白黑》这短片不是他的处女作，也不温不火，他没想到还有人看过这部片子。 这片他融入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悬疑的主旨渲染的不错，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 以如今他的眼光来看，可以落得一个瑜不掩瑕的评价，他基本是当成黑历史来看的。 成烁也没细心和他探讨《灰白黑》这片子的内涵，直奔主题道：“你说说你的片子吧。”
陆洋看了看成烁身后的张远，表情有些迟疑。 成烁也回头望去，张远思忖片刻接下了话茬，“我想起来了，你是之前送剧本那个是吧？叫什么锦衣卫？”
陆洋咧开嘴，“叫《绣春刀》。”
张远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那个剧本我看过，故事架构挺不错的，但是古装片投资偏高。”
他毕竟还是以获利的角度来看，没有过多提及剧本本身的内容，而是短短一句话中向成烁递了两个关键点。 首先他闭口不谈故事内容，而是提出故事框架，证明陆洋这本子还未完善。 成烁心里也有数，前世陆洋在《绣春刀》上映后多次提及这剧本在他起草《盲人电影院》时就有了底，四年没人投资。 现在看来，他估计也就是有个架构雏形，细节方面都经不起推敲。 张远在圈内也混了几年，他在其中为了吸引投资而赶工的段落自然是能品的出来。 其次便是很重要的一点，这剧本需要的投资很高。 “古装片。”
成烁咂摸了一句，“你需要多少投资？”
陆洋眼睛一亮，他看得出成烁很感兴趣，只不过他还有些纠结。 作为圈内人，不能只看咖位，主要看的是其背后的推手。 杨密刚和荣兴达解约，背靠美雅娱乐，比糖人更有资本。 这个本子也不只是成烁一个人抛出橄榄枝，其他人大都是听到自己说的数字后丢了兴趣，“2000万。”
成烁眉头一挑，知晓他避重就轻，拆穿道：“两千万不带宣传？”
“可以签保底。”
成烁点了点头，给他留了个面子，没有继续掰扯。 他没名没姓，成烁有些名气但也是个大荧幕上的新人，这一对组合放到一起，哪有人愿意给他们签保底。 “好，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等你剧本完善好了咱们再聊。”
陆洋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但是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也立马调整了过来。 留下联系方式后，又准备继续去寻下一家。 见他离开，杨密憋了半天，终于打开话匣子，“你真准备投这个坑？”
“你认为是坑？”
成烁扶了扶墨镜，“可能也是，反正我也没一口答应下来。”
先观望着吧，成烁准备给自己留条后路，他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绣春刀》在14年才立项，他还有的是时间准备。 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展开合作也不迟。 “我饿了。”
杨密揉了揉肚子，“找个地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