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时分,便是圆觉站在自己的眼前,唾骂一声:“没用的东西。”
然后自己便会被直接从这具肉身里抽出来,重新变成一条什么都没有的小虫子,被扔回胜阳城外的地宫之中,再无缘得见天日。“却不知本尊在知道传国玉玺被夺去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作为,而那位文先生,是不是该去中桓山夺取七星龙渊与山河社稷图了?”
“这两位如果直接对上,是不是就有了我苟延残喘的空间?”
“那个凡人什么都没有也敢于我争锋,而我……莫非真的只得苟延残喘便可满足了么?”
……中桓山之外,从云头之上落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却是厉霄与孙夕容。厉霄如今看着颇有些意气风发,甫一落地,便无比风骚地将手里的令牌扔了出去,那令牌穿过了一片看起来仿佛毫无异样的山景,在两人的眼前展露出一条山道,并展露出中桓山的山门来。厉霄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气势,甚至有意无意地将其逼得更加壮大一些——仿佛有一柄看不见的长剑一路沿着中桓山的山道纵贯而上,惊得山道之上甚至整个中桓山的弟子们都大吃一惊,以为有外敌来侵,一个个掏出了法器,疑神疑鬼严阵以待地张望向山门的方向。孙夕容看着瘦削了一些,容貌却愈发明丽,只是神色有些怪异——嘴角虽然带着笑意,眼底却冰冷得一如当初的清瑶上师,看起来仿佛在脸上带了一个“我很开心”的面具一样。厉霄朗声长笑了一声,笑声同样也顺着这山道滚滚而上,继而他反手,直接握住了身旁孙夕容的手腕,狠狠一带,便将孙夕容给搂进了自己怀里,孙夕容轻轻地“嗯”了一声,便顺从地伏在了他的怀里,而他的脚下亦在此时浮现了一柄长剑的虚影,轻轻松松地将他与孙夕容两人托起,而后一转眼,便已过了山门,飞掠过那些目瞪口呆的弟子头顶,而这些弟子们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许久之后,才有了胆战心惊的议论之声。“刚才过去的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人……”“人?那玩意飞过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脑袋要搬家了,那居然只是人?”
“那种气势……那种气势……”“那是剑气!”
“剑修?难道是厉霄?我中桓山似乎只有他是修剑之人……”就在这些小弟子们纷纷猜测之际,方才厉霄发出的那声长笑方才传入了这些弟子们的耳中,那熟悉的嚣张的声音,瞬间便将来人的身份给确定了下来。“果然是厉霄师兄!”
“不,现在应该是……厉霄上师了……”……厉霄带着孙夕容,昂首挺胸地站在了中桓山的主殿之中,前方是水镜中显露身影的中桓山宗主紫玄,左右是执律院长老紫晟以及清芸上师,清昙上师仍奔波在外,并不在场。“果然是后生可畏!”
紫晟上下打量着厉霄,半晌之后,重重地感叹了一句,语气之中不无欣慰。随后,紫晟唏嘘着,发抖着转过了身子,对着紫玄深深行了一礼,“宗主,我中桓山诞生这样一位修剑为主的上师,这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果然,我中桓山该当中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