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露出了犹豫的神情。整件事情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胸腔肿瘤，却能导致患者昏迷，现在还引发了休克。李婉莹心中暗自感到不妙，不出意外的话，如今这个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一定有什么隐疾没有被查出来。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她，诱发昏迷与休克的原因，绝对不是胸腔肿瘤这么简单。如果搞不清楚病因，那么这一场简单的手术将会变得无比复杂。“没有其他能引发休克的疾病，患者的身体状况还算健康。”
护士仔细想了想，十分肯定的回复道。“时间来不及了。”
现在的时间不站在李婉莹这一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抢救患者。“检查呼吸。”
“呼吸已经停止，患者目前处于休克状态。”
“准备抢救，除颤仪准备好了吗？”
李婉莹点点头，毫不犹豫下达命令。“已经准备好了。”
李婉莹点点头，接过护士手中的除颤仪，一步步走向手术台。患者的胸口的部位已经被护士解开并且经过了消毒，李婉莹手握着除颤仪，默默的观察着机器内的充电情况。整个手术室静得落针可闻。“李医生，已经充电至一百五十焦耳。”
护士小声提醒。李婉莹毫不犹豫的将除颤仪按在了患者的胸口上。哔！伴随着电击声，仪器发出剧烈的声响。呈直线状的心电图狠狠的向上冲出一个近乎九十度的直线，然后又再度无力的跌落下去。“再来。”
李婉莹扫了一眼心电图，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这一次除颤仪被设置成了三百六十焦耳。哔！心电图再度弹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紧接着又呈断崖式下降。一连三次，躺在病床上的患者都毫无反应。手术室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按照规定，除颤仪这种东西是不能连续使用三次以上。这也就意味着，抢救失败了。军区医院在龙都经营了近百年，恐怕还是头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医疗事故。一个胸腔手术引发的患者死亡，若是传出去的话，恐怕将引起一阵舆论风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李婉莹。这位名震龙都的李家大小姐，被誉为华夏医学界未来之星的女人。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从此声名狼藉，甚至被免除行医资格。当然，她完全可以将责任推给主刀医生陆凡，以保全自己的名声。“陆凡，刚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李婉莹放下除颤仪，目光看向陆凡。虽然自己全程盯着陆凡进行完手术，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想听一听陆凡的想法。在西医的定义上，此刻的躺在床上的患者已经可以归于死亡的范畴了。但不知怎么的，李婉莹总觉得还有一线生机。“异样？没有什么异样吧……”此刻的陆凡一脸懵逼，怔怔的看向身边的李婉莹。一个简单的手术引发患者死亡，这也超出了陆凡的知识范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从医学专业毕业，对于陆凡手术上的操作大家也心知肚明。整个手术过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一般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引起患者死亡。可事实就摆在众人的面前，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心跳与呼吸，几分钟之后患者的身体就将失去温度，彻底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手术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陆凡与李婉莹二人对视，气氛有一些寂静。“真的死了？”
陆凡傻眼了。他用手指探了探患者的鼻孔位置，发现对方确实已经没了呼吸。不出意外的话，过失杀人的名号要落在自己头上了。陆凡僵硬的站在“尸体”旁边，脸色难看无比。自己这才下山多少天……就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