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格格一脸凝重的走了下来,六格格还当她是因为没能分出胜负而觉得不高兴,多关心了一句。未成想,五格格偏过头便是问她:“你觉得二嫂怎么样?”
“嗯?你说什么?”
六格格一脸懵然。“二嫂?二嫂当然很好啊,你不会是因为董鄂格格,便迁怒到二嫂身上吧。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没,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倒是还真挺喜欢这位董鄂格格,不是个矫情多事的,又哪来的什么迁怒。”
六格格奇道:“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问起二嫂来了。二嫂到底好不好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能看不明白吗?”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二嫂很好这一点,我当然是知道了。”
都道是日久见人心,便是一开始能装装样子,但若是有人能几年如一日的这么装下去,哪怕她是假的,也改变不了她确实是做了好事这个事实。更何况,宫里的孩子都是人精,从还不会说话便学起了察言观色的本能,二嫂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我是说,你觉得二嫂她看起来怎么样?就是……”五格格一脸的匪夷所思,并百思不得其解。“你觉得,二嫂她……她能像是个会武的吗?”
“哈?”
这回换六格格想摸五格格额头了。“五姐姐你刚伤到了脑袋吗?二嫂?哈哈哈,这怎么可能。”
因着她们接下来还有比试,坐席和辛夷等人并不在一起,也无法过去求证一下。主要是不值当的,不然再叫另一边的佛拉娜过来问问就是。便是提出了这一问题的五格格,本心都是半点不相信的,更别提是六格格了。倒是一旁的七福晋听见了这话,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吧,二嫂亦是出身武将之家。你们看,我和四嫂小时候,不也都练过一些。”
六格格笑声顿住,看看哈达那拉氏,又看看同样还没被淘汰下去的乌拉那拉氏。话说,七福晋也就算了,看着就是个厉害的。她之前还真没想过,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四福晋,也能懂些拳脚。所以,是不是……不不不,六格格连连摇头,不行,她不相信。这次五格格的态度倒是坚定,她表示:“这不一样,二嫂进门都这么多年了,如果真的会武,哪能一点消息都不——”话说到一半,她又是迟疑了。“完,小六你帮我想想,就是有一次,咱俩在苏麻喇姑那,姑姑她是不是提起过二嫂,还说二嫂,嘶……说二嫂什么来着?”
六格格眨眨眼,又眨眨眼,努力的回想着。过会儿,她小声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一次,咱俩对个蒙语的意思有了分歧,正好当时在苏麻喇姑住处附近,便去找她询问那回?”
五格格点头:“对对对,姑姑当时讲完便夸起了二嫂,还说二嫂自小便十分勤奋好学,六七岁的年纪,蒙语便已能和老祖宗对话了。”
六格格沉痛附和:“是的,姑姑她说二嫂蒙语学得好,身体也好,劝我们应该要多向二嫂学习,这样子,即便日后抚蒙,也不用担心了。”
五格格当时也是这样子理解的,现在翻过来想想——“貌似……当初姑姑她说得不是‘身体’,而是‘身手’?”
六格格沉默。她问:“那难道不是姑姑的口误吗?我还记得,当初这句话后面,紧接着就是说从没见二嫂生过什么大病,连伤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姊妹二人面面相觑,倒是旁边支着耳朵的七福晋一拍手,兴奋道:“原来二嫂她这么深藏不露啊,这下可是让我逮着了。一会儿若我得了头名,我定什么奖赏不要,只求着能让二嫂下场,也让我开开眼界。”
五格格与六格格再次对视一眼,下定决心: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反正得先把七嫂剔除出局。便是皇上的女儿又怎么了,皇上的女儿也是可以有幻想的,反正,她们拒绝接受自己的温柔嫂子化身霸王花!这边她们几个内命妇凑在一起谈论辛夷,那边的萨尔喀布,也正拉着佛拉娜,兴奋得跳脚。“啊啊啊,你好棒,我刚看了这么久,也就你和五格格的比试还精彩一些。天呐天呐,我再也不说你弱不禁风了。真的,你刚那一手,就跟话本子里的世外高人一般。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你反差大啊。”
佛拉娜:……这是夸奖?那这种夸奖,谁爱要谁要,反正她敬谢不敏。萨尔喀布一兴奋起来,就爱往外狂飙蒙语,其他秀女们坐在那里,都觉得有些尴尬的。真的,这不合适,请说一些大家都能听懂的话,好不好?满语汉话都可,她们其实也是很博学多才的,请给她们多一些的发挥机会,好不?但萨尔喀布就不。蒙古格格有蒙古格格的骄傲,连当朝太子妃在和她交流时,都会选择蒙语,难道其他人还能比太子妃更加高贵吗?“天啊,我现在越来越期待和你的比试了。真的,这下可太好了。我总算不用担心一抬手,便把你给碰碎了。啊啊啊,好高兴好高兴呢。”
佛拉娜:……说真的,她现在只想要把自己胳膊上这块牛皮糖,撕下来,然后扔出去。佛拉娜扭过头不想理她,谁叫这人的夸奖,听起来还不如旁人的讥讽顺耳呢。但不管佛拉娜接不接话,萨尔喀布一个人就能说得很热闹。“哎哎哎,既然你没有说大话,那太子妃娘娘,是不是也跟你说得一样啊?天啊,你们好棒呢。长得这么瘦瘦小小的,还能这么厉害。”
佛拉娜:……“太子妃自然是最厉害的,比你要厉害多了!”
“真的吗?”
萨尔喀布半点都不生气,反而兴奋程度更高了一层,“那我一会儿一定要和太子妃娘娘比比看!”
“不可能,太子妃今日不下场。”
“哎呀,事在人为嘛,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