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暴喝:“操你姥姥的,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不说那雷振天没想到,所有观战的年少、双方高层没想到,就连躲在远处浓密树林里的一个少年也没想到。吴太雷怒喝的最后四个字似乎根本就没结束,余音持续缭绕,准确地说,像是滔天海啸,一声比之一声高昂……“是何道理……”“是何道理……”“是何道理……”……亦或说这四个字像是“轰隆隆”地从虚空突兀降临的雷霆一样,咔嚓嚓地震耳欲聋,令比武场所有观战的,都几乎为之心神摇弋!鲁府主首先骇然色变……蕖城仙府几大白发苍苍的大导师紧接着不知所措……梅府主等却是微笑不语。一双双眼睛都能看到,不说整个擂台像是大海中一叶扁舟摇晃起来,就连那笼罩着擂台的白色光膜,也高低起伏地急速波动,犹如内部掀起滔天巨浪一样,要将其恶狠狠地掀起!当然,一双双眼睛也能看到,雷振天刚开始是两个耳朵中喷血了,接着就是鼻孔窜血,再之是眼睛“噗嗤”地流血,紧跟着他就是大叫,没有叫出什么声音,他张开嘴的样子,像是大叫,而那张开嘴的里面,狂涌而出的是一口口鲜血……浓烈的血腥再度弥漫,西陲的残阳,余光射进急速波动的白色光膜,令其中突然闪现的妖异鲜红色,愈发诡异、阴森而又恐怖,雷振天吐血而亡!三声怒喝,喝死了一名极度妖孽的少年弟子!强悍!太过强悍!这就是雷霆之怒吴太雷!一些年少仿佛中明悟,吴太雷是可怕,但至少还是可以力拼一下,但无论如何不能激怒他,雷霆之怒不是指他爆发的力量强悍可怕,而是他一旦发怒,就是天崩地裂,覆水难收!“特奶奶的。”
擂台上吴太雷发现对方居然被自己喝死了,不觉非常失望,他恼怒地大骂:“老子还想和你轰上几拳,谁知你竟然是个纸糊的。”
“说!”
他又是对着已经变成尸体的对手怒问,“你这种垃圾弟子怎么混到蕖城仙府的?”
……擂台后方高位上,鲁府主一双老眼,几亦目眦尽裂!该死啊,如果雷振天一上擂台就是全面爆发血脉,更是施展空间之道,即便无法击败吴太雷,也可以保持平手,可是结果居然如此出乎人意料之外。隐隐地,鲁府主捕捉到某些信息,似乎五场败局,都是出乎意料,明明可以击败对手,亦或说明明可以大战一场的,都莫名其妙地败了,唯一活命的,却是成了一个疯子……他忽然站起来,强力压下心头的愤怒,对着梅府主说道:“我看连续进行六场大比,一天下来,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明天再战如何?”
“好啊。”
梅府主微笑道,“美味佳肴早已备好,住处还是上次的宫殿,希望你喜欢。”
“哼!”
鲁府主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其他蕖城仙府高层也随之而去。擂台下方大多弟子都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连续进行的,战至天黑,战至天明…………远处,浓密的树林中。小魔鼠忽然急速传音:“快!快!小主人,就这空挡,快走!”
隐隐地,雪衣神色凌然地远视擂台上犹若一尊战神傲立的吴太雷一眼,就转身急速向山下飞掠而去。不错,此时蕖城仙府一方,不说无心接受木城仙府“招待”,更是一片哀容,沮丧的很,哪有心神关注到有人从浓密的树林中遁走?至于木城仙府一方,此时是沉浸在大喜之中,更不会关注了。所以,没人知道,浓密的树林里,曾经躲藏过一个少年,如今那个少年又飞速地遁走……当然,雪衣溜到山下,也没从第一峰山门出去,而是向侧方向崖壁掠去,来到崖壁边,他让小魔鼠仔细地感应一番,这才翻身快速下崖,数个时辰之后,直至崖壁下,准确地说,到了整座第一峰下方一片虚无。雪衣召唤出小魔鼠,趁着“夜色”,骑着它向木城方向飞去……一般来说,仙城中的巨禽,“夜色”中是不起飞的,但是遇上一些重要“客人”还是会起飞。比如现在木城城南大型广场上,一位黑皮肤少年,他咬牙切齿地取出一千多块下品仙石,一只比较小的巨禽,就勉为其难地起飞了。这个黑皮肤少年自然是雪衣“幻化”而成,他要借着两大仙府新弟子们大比的空挡,去荒山接回小黄龙它们。是的,想来一决胜负的大比至少还需要一天,至于后面奖品争夺赛,估计也是要持续上一天,他应该能赶得上。特别是雪衣看到吴太雷的“雷霆之怒”,仿佛中像是一种仙功音波,他觉得小魔鼠的建议成功率极度上升……天明时分,雪衣坐着较小的巨禽飞到荒山,等到那小巨禽飞的无影无踪之际,他才又骑着小魔鼠往荒山之顶“急速”飞去。不一会儿,他的魂海就起了一丝丝波动,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触动,似乎仅有“亲人”之间才会有吧?雪衣知道,小黄龙它们没事。随着他骑着小魔鼠愈发靠近荒山之顶,这种“触动”就愈发明显,仿佛中,他的魂海中响起一道连哭带笑的稚嫩的声音:“雪哥哥?真的是你雪哥哥吗?呜呜……呜呜……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呢?这里荒山僻岭的,哪怕是躲到荒山之顶,仙气也是淡薄的很。”
“苦尽甘来了!”
雪衣顺着那道魂念传音“爱怜”地回传回去,“以后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会生活在浓郁仙雾缭绕的木城仙府,我会一直带着你,直到把你带到龙族。”
在荒山之顶一大山洞里,雪衣看到一干“面黄肌瘦”的圣兽、精灵,还有立即亲昵磨蹭着他大腿的小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