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两人聊着一些高中同学的事情,气氛倒也融洽。 主要就是郭梦瑶在说,陈锋时不时地问一下,现在那些高中同学的情况,陈锋基本上都是不知道的。 让陈锋感觉最唏嘘的是,他们班当时52个人,其中两个居然已经去世了,都是男同学。一个是车祸,一个是抑郁自杀的。 对于那个车祸去世的,陈锋还没多大感觉,除了跟这位不熟悉,关系一般之外,主要还是车祸这种意外,大家都没办法。 而抑郁自杀的那个,陈锋却是比较熟悉的,高二高三两年都坐在他前面两排的位置,学习成绩也比较不错,大学也是一本,性格方面表面上看乐观开朗,脸上整天带笑,真是丝毫看不出他有抑郁的地方。 陈锋也只能猜测他高中时期没抑郁,后来上了大学,工作之后,才慢慢抑郁了,以至于最终走到了那一步。 陈锋倒是想打听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可惜郭梦瑶对这位同学过往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他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京城那边工作,是广告设计方面的,然后在两年前突然有一天就吃了过量安眠药去了。 他当时也可能不是真心想要自杀,只是误服了过量的药物而已。 真实原因如何,也只有那位同学自己知道了。 世事无常,人事难料,大抵如此。 “现在同学群里,大家都知道你有钱,在秀州那边开了公司。但你具体有多少钱,或者开了什么公司,除了我和秦震之外,其他人包括晓月和王芳应该都不是很清楚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像我这样大大方方地让人知道身家上亿,不好吗?”
陈锋之前特意叮嘱过她和秦震,不要在同学群里透露他现在的具体情况,尤其是很有钱这点。 没办法,他一直以来都是喜欢低调的人,再加上国人财不露白的优良传统,他没觉得低调有什么不好。 “你是想低调都没办法低调,这么大的厂房和公司在这摆着呢。我就不一样了,我在秀州那边开影视公司的事情,我们老家这边没几个人知道,还是低调点好。不然,上门借钱的就有一大群人,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的,自从我回来后,老家这边不少人就找我借过钱,亲戚这边还算好,我爸妈两边的亲戚基本上都不差钱,找我借钱的不多,该借的我也会借。 就是那些以前跟我关系很一般的同学,包括小学和初中同学,我连他们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很多年没联系了,居然就找我借钱,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脸? 高中同学还算比较好的,我们当年毕竟就读一中,班里的同学不是学习尖子就是家境优渥的,只个别两三个找过我借钱,其中一位女同学说是她爸得了重病,找我借30万,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根本没这回事,直接就戳穿她的谎话,然后将她拉黑,在同学群里让她社死。她现在已经没脸再跟我们这些同学联系了。 另外两个都是男同学,其中一个说是要在市区买房首付差了十几万,我打听了确有其事,就借给他20万,让他打了欠条,他也表示会分几年算利息还我。这就让人很舒服。 另外一个说是做生意资金困难,要我借他200万周转,我打听了下,确实有这事,但他人品不行,高中时期就跟我还有你起过冲突,跟班里其他不少同学的关系也很一般。我当然没有傻得借给他。 这人你应该知道的吧?我记得你高中就跟他起过一次冲突,差点打起来。”
陈锋想了想,高中三年,他跟人起冲突的次数屈指可数,差点打起来的,好像更只有一人。 “那个蒲什么的?跟我做了两三个月的同桌。”
陈锋只记得那位同学姓蒲,蒲公英的蒲,还算印象深刻,名字有些拗口,倒是一下子没记起来。 郭梦瑶点头道:“就是这个蒲昉晔,学习成绩我们班里垫底,是他爸当初花钱花关系进的我们班。偏偏考试的时候还爱作弊,你做为他同桌没答应他考试的时候给他抄,他就看你很不顺眼,经常找你茬,后来他自己不小心把手机摔地上坏了,却冤枉是你害他摔的,跟你起了冲突,差点打起来,还是我和秦震几个同学把你们拉开的,再后来你就跟他分开坐了。”
听她这么说,陈锋也不由想起了当年跟这位蒲同学的一些事,有些事他当年不是很明白,也懒得去深究和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陈锋却是知道蒲同学跟他当年起冲突,主要原因还真不是考试的时候不给他抄卷子,而是因为蒲同学当年应该对前桌的郭梦瑶郭同学有好感,偏偏郭同学不怎么待见他,找她说话爱答不理的,有时候他脾气上来就会跟她互怼。两人关系很不好。 相反郭同学却是经常主动找陈锋说话,态度非常好,而陈锋往往对郭同学也是爱答不理。 于是,理所当然地蒲同学就对陈锋非常地嫉恨,因此跟他产生冲突在所难免。 当然,这事过去了这么久了,陈锋也懒得将自己现在的猜想和分析跟郭梦瑶说,只是略有些好奇地问:“这个蒲昉晔现在做什么?应该结婚生子了吧?”
郭梦瑶有些不屑地撇嘴说:“他上次找我借钱的时候说,他在赣省那边投资了一家上千万的陶瓷厂,刚建成,销路一时还没打开,因此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另外,他还说花几百万在桂省那边买了一个厂房,每年租给别人就有二十多万租金,然后又在京城、魔都、鹿市都买了一套大平层,每月还贷就要十几万。就算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也就这样吧。”
郭梦瑶显然对蒲昉晔没什么好感,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不以为然。 陈锋对这位蒲同学当然也没好感,听她这么说,也就笑了笑,转而问道:“你确定这次程玉菡和赵梓璇都会过来?尤其是赵梓璇,她人在魔都呢,也愿意大老远过来?”
郭梦瑶点头道:“当然,她们在群里都说了,一定会过来,若无意外,她们应该都会来的。”
“这倒是很难得。我记得当初秦震是追过程玉菡的,只是没成功,但两人算得上比较熟悉,程玉菡能过来说得过去。但赵梓璇当时跟秦震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关系很一般,她真能大老远赶过来?”
陈锋对赵梓璇能不能来,持怀疑态度。 听陈锋这么一说,郭梦瑶也有些迟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她都在群里说了会来,应该会过来吧。明天再问一下就知道了。玉菡她现在乐城那边住,上高速过来林南也就一个小时,百分之九十九会来。”
乐城也属于鹿市,是一个县级市。 陈锋笑道:“程玉菡能过来,我们班里大部分的男生应该也就能来了。”
郭梦瑶白他一眼说:“包括你,对不对?”
陈锋也白她一眼说:“我和秦震的关系,能不来吗?”
郭梦瑶对此无法反驳,说来也是奇怪的很,陈锋高中时期,跟谁关系都很一般,就只有跟秦震关系好得很,两人明明性格相差八万里。 “我要跟你说一下,现在我们班里有几个男的都对我有意思,尤其是那个蒲昉晔,这家伙明明有老婆孩子,还天天骚扰我,不是微信早中晚的嘘寒问暖,就是各种借口找我,或者请我出去吃饭,被我骂了几次也没多少收敛。你看,有没有办法,让这个家伙在我眼前消失?”
陈锋笑道:“要不我找人干掉他?”
郭梦瑶瞪他一眼:“行啊,你找人把他做成水泥墩子,沉到海里去。”
陈锋建议道:“要不你在同学群里,将他大骂一顿,让他直接社死好了。”
郭梦瑶有些无奈道:“你以为我没做过吗?前几天我就在群里公开大骂了他一通,让他以后别骚扰我,但这家伙第二天就直接捧着一大束郁金香杀到了这里,说是向我道歉,我不让他进来,他就捧着那束郁金香站在厂大门口,丢人现眼,你说我气不气。”
“这家伙的脸皮也是真够厚的,要不你直接联系他老婆,将这事跟他老婆说一下,让他老婆教育教育他。”
郭梦瑶摇头:“没用的,他老婆被他吃得死死的。我找人打听了,他老婆老实得很,平时在家里就是带孩子做家务,他只要每月给足她生活费,他在外面干什么,他老婆都不管。”
陈锋调侃道:“他这老婆倒是豁达,就不知道有没有给他戴绿帽了?”
“这谁知道呢?我听几个跟蒲昉晔比较熟的同学说,蒲昉晔经常去KTV夜总会鬼混的,肯定冷落了他老婆,若是他老婆出轨也很正常。”
陈锋想了想后说:“这样吧,后天吃酒,我找他好好聊聊,让这家伙知难而退。”
郭梦瑶一听,顿时很感兴趣地问:“你怎么让他知难而退?”
陈锋笑着说:“我就说你是我的女人,让他以后离你远点,不然我会对他不客气。”
郭梦瑶撇嘴说:“他肯定不会听你的,那你怎么对他不客气?找人揍他一顿吗?”
“打人是犯法的,直接报警告他对你性骚扰就是了。这种人脸皮这么厚,也只有警察和法律能治他。”
郭梦瑶不满道:“这种事情报警有什么用?警察最多也就是对他口头进行警告,没有多少实际性的惩罚。”
陈锋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要不你让你爸找几个道上的朋友警告一下他,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她爸给陈锋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大光头脖子上有刺青,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一些。更主要的是她爸很有钱,在林南当地也是比较有身份的民营企业家。 郭梦瑶气道:“若是找我爸解决,我还让你帮忙干什么?”
见她真有些生气了,陈锋才连忙正经说道:“好吧好吧,这事我会找秦震帮忙解决的。你也知道我在我们老家这边没有多少厉害的关系,也就秦震了,由他出面警告蒲昉晔这孙子,应该能震慑住他。”
秦震的家世在他们林南这边是很不错的,不说顶尖吧,但也属于有钱有势的那一小撮上层人,好几个亲戚都在体制内工作。而他本身现在也是科级职位,一句年轻有为不为过。 郭梦瑶却是较真道:“要是秦震也没用呢?”
陈锋反问:“秦震的警告不可能没用吧?难道这家伙的家世不比秦震家的差?”
郭梦瑶说:“这家伙的家世虽然比不上秦震家,但在我们林南这边也是有名号的,他爸当年也是第一批民营企业家,跟我爸也认识,若不是死的早,可能比我爸都有钱。”
“他爸死了吗?”
陈锋有些诧异,大家都是同龄人,正常情况下,他爸也就五六十岁。 “是啊,早就死了,差不多十年前了吧,我还在读大学,一次放暑假的时候死的,癌症,我和我爸都去吊唁了。当时,那丧事搞得很隆重,出殡送行的人都有上千人,场面很壮观。他爸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可惜,他这个儿子很失败,本来他应该继承家业,不说发扬光大,但至少能守住吧。 结果,他直接将他爸辛苦打拼的机械厂转手他人了,当时只卖了两三千万,而现在这家机械厂价值至少十几个亿,这些年下来他家的老本应该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他就是烂人一个。”
高中时候陈锋倒是知道蒲昉晔他家有钱,但没想到他家当时居然这么有钱,也难怪这家伙那么嚣张跋扈了。 现在想想,也亏得当时他和秦震交好,不然当年跟蒲昉晔这样的人起了冲突还差点打起来,蒲昉晔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应该是秦震当时暗中警告了对方,让对方不敢再找他麻烦。 所以说,交朋友贵精不贵多,交对了一个真正的朋友,远比交上百个表面朋友更有用。 “既然他爸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有什么凭借的?难道他妈也很厉害?放心吧,凭秦震现在的身份,还有他家在我们县的势力,他的话,蒲昉晔这家伙肯定得听,不听也得听。不然,凭我和秦震的关系,随时可以让秦震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