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近来可还安好!”
月夜下,花丛中走出来的锦袍的男子,温雅的看着眉头微微皱起的狂夫子问道。狂夫子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不由摇头一叹:“骆河,你是来找安乐王的吧!”
“什么都逃不过夫子的眼睛!不过,这一次我却是来找你的!”
锦袍男子骆河话音刚落,手中寒光一闪,一柄散发着冰冷冻气的长剑,悄无声息的指向了狂夫子的喉咙。“定!”
狂夫子冷冷一笑,接连退后两步,沉声一喝,霎那间整个画面宛若定格了一般,一切都成为了静止的。一股无形的力量,自狂夫子为中心,悄然蔓延,瞬间将整个狂书楼笼罩在了内中。蹭!下一刻,狂夫子从容挥手朝着身前轻轻一推,那方才还刺向他的剑,神奇般的被轻轻推开,刺到了空处。“骆河,你过不去的!”
狂夫子傲然昂着头,那强大的自信,看的对面的骆河越发的凝重。“弟子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拖住您的,杀安乐王的,另有他人!”
骆河的剑依然指向了狂夫子,他试图用话语动摇狂夫子之心。数年狂书阁门下修习狂剑之道,让骆河对狂夫子的一切了若指掌,他知道自己胜不了狂夫子,更知道狂夫子不会杀人,所以他来了。“好!好!好!能请动你这个弃徒,重新面对我的,恐怕也只有邱王府的那位吧!邱云峰是个人物,不过他也过不了本夫子!”
狂夫子冷声说着,当即一语戳破了骆河来的原因。当年骆河乃是狂夫子得意门生,他倾尽所有将自己的狂之道传于骆河,却不料骆河却叛出书阁,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这让狂夫子痛心多年,也让狂夫子在不曾动收徒之念。直到他见到李浩然后,他的心又一次动了,这一次他要帮李浩然,为了九鼎书府大祭酒张鸿儒的嘱托,也为了他心中的信念。“呵呵!夫子,夫子!你还是如先前那般的天真,以前你帮不了我,现在你也帮不了他!”
骆河一笑,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轻轻说着。轰!正在此刻,一声轰鸣声将宁静的黑夜扰乱,紧接着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传入了狂夫子的耳中。“你勾结了匪类盗徒?”
狂夫子闻声,即刻便从这乱糟糟的声音中,听出了来人的身份。狂书阁的大门已经被人一拳轰破,正有数十个武徒五品、三品的武者,大步闯入内中,朝着各个院落中奔行而去。这些人身上杀气浓厚,带着极大的煞气,显然并非是寻常之人,都是有过人命在手之徒。“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挡住夫子你,便可以了!”
骆河没有一丝的动摇,仍旧是坚定地看着狂夫子。他知道狂夫子的功夫全在精神之上,他若想完成今日的任务,便必须本心不动。心不动,则意不动!意不动,则不会被狂夫子的意志精神撼动,狂夫子也便无法施展他最为强大的力量。“好!本夫子三十年未曾杀人,想不到今日便要破了这一戒,也罢!也罢!我从杀中来,当从杀中去!”
言罢,狂夫子身上气息鼓动,伸手凌空一抓,自不远处的竹林中传来了一声脆响,紧接着一截三尺长的绿竹拿在了手中。另外一边,在百书楼中,红毛正看着夜空中的月亮,想到就要离开这整日提心吊胆的地方,心头生出了一股喜悦。“嗯?这是死气,好浓厚的味道!……不好,有人闯入了狂书阁,主人有危险!”
正当红毛畅想的时候,他的鼻孔微动,嗅到了空气之中随风而来的气味,当即脸色一变,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向了远处狂书阁的大门方向。紧接着,红毛听到了一声巨响,他的心神一动,悄然将百书楼的房门关闭,从二楼的后窗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假山下的竹林之中。噌!“你是谁?为何拦我去路?”
另外一边,在狂书阁后门的胡同之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拦住了晨枫的道路。晨枫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将书阁的垃圾从后门运出,今日便在他刚刚送走垃圾回来的时候,被人拦住,这让他心中泛起了一抹凝重,不由担心起了书阁之内的狂夫子。“锦绣刀臧天!”
臧天一挥手中的锦绣刀,双眼之中充满战意的看着晨枫,身上的气息一点点的释放出来。八品武徒的力量尽数展现,但见一轮血气冲天,形成了一轮大日。气血如虹,化而为形,这足以说明,臧天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九品,他差的只是一丝机缘。晨枫眉头皱起,他知道只有战胜了眼前的臧天,他才能够进入狂书阁,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他也没有迟疑,一拍腰间的玉带,紧接着只见一道寒芒在黑夜中绽放,一柄软如丝带的软剑拿在了手中。“我的剑,流云!乃是无骨之剑!”
晨枫冷声说着,身上的气息也同时爆发出来。轰!血气冲天,化形为剑!晨枫竟也是九品武徒,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的血气化的却是剑,此剑之中,带着一抹凌天傲地之意,让前方拦路的锦绣刀臧天心神大动。噌!下一刻,晨枫动了,他的速度快到了极点,宛若是黑夜之中的流星,手腕一抖,软剑如水般的游动,径直刺向了前方的臧天。砰!砰!砰!刀与剑碰撞在了一切,不过刀势越来越弱,剑光越来越盛。噗!砰!“咳!咳!你竟然练成了儒门游龙……该死!你是九鼎书府藏剑阁的人!……”交手三招,臧天被晨枫一剑割破了喉管,接着被一脚踢倒在地。他的刀飞落远处,双手死死的捂着喉管,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的晨枫说道。晨枫眼中的凝重更为繁盛,一步走到臧天身前,沉声说道:“说!你为何要拦我?”
“我……”噗!臧天心生胆怯,只想活命,这才刚刚张口,但见黑夜中一道风声吹过,紧接着臧天的额头之上,一道指甲盖大小的血洞喷出了一团血来。“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