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谷入口旁的铝钢小屋建筑内，余哲森把手放在了梅瑟所指的入口识别开关上。
时心卓越超凡的攻击型防火墙瞬间就破解了开关的密码，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地面上打开了一道方形的口子，通往地下基地的通道展现在余哲森一行人面前。 “你这种能力可真是好用，如果你想的话入侵管理局的电脑系统也轻而易举吧？”梅瑟用的赞叹口吻说道。
余哲森幽默地问道：“你不会是在钓鱼执法吧？如果我顺着你的话说下去回头就得被关进监狱？”梅瑟耸了耸肩：“安全局的总局长大人就在旁边，要钓鱼执法也轮不到我来吧。”
安志天对二人的谈话不感兴趣，他取下了随身携带的一支Sword03式突击步枪，打开了新式银闪装甲前部照明灯，以谨慎的动作头一个进入了打开的通道。 沿着下行的斜坡通道走了不到半分钟，安志天率先看到了两部亮着工作指示灯的升降电梯。 “军事基地的地下主体应该修建在很深的位置，果然还是要靠升降梯下去。”
梅瑟对余哲森示意了一下升降梯的开关。
余哲森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如法炮制破解了安全系统，成功打开了左边的升降梯。 “这里的设施都还在正常运转，会是什么人待在里头？”走进升降梯的余哲森提出了问题。
“应该是靠智能系统自动维持的吧，这种军事基地在建设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要保持工作百年以上的时间。”梅瑟回答道。
“百年以上？那么久？”“毕竟是事关整个人类文明存续的浩大工程，谁也没法保证能够在短时间内收获成果。”
升降梯快速下降，瞬间袭来的失重感让三人都稍觉不舒服，不过这种不适感也只持续了片刻，因为升降梯很快就停下了。 梯门打开，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处由全金属墙壁构成的庞大空间。 “这是基地的入口，有必要造得这么大吗？”
安志天环顾着空旷的空间不解地说道。
“估计是用作防卫外部入侵的第一线战场。”梅瑟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双腿在不经意间触及了红外报警装置。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在众人头顶上方响起，前方空旷的地面上自动上浮升起了四座金属堡垒。 每一座金属堡垒的正面都有三座四联装的炮口和两排自动机枪。 红外瞄准线从堡垒上的智能探头中发射出来，像探照灯一样来回扫描照射，最终全部锁定在了梅瑟身上。 “梅瑟先生……”看到这么多的自动武器余哲森瞬间感到心凉了半截，他在第一时间尝试让人工智能时心攻入对方的控制系统，但彼此距离太远导致入侵对方系统的虚拟连接建立得很慢且不稳定。 照这个效率是一定来不及在对面开火之前控制全部的堡垒和自动武器的，余哲森打算硬着头皮顶起装甲的能量护盾往前冲，只要拉近距离建立更稳定的虚拟连接，时心的电子战效率就能大幅度提高。 但安志天却在后头拽住了他，阻止他向前冒进。 “不用担心他。”安志天用沉着的语气说道。
话音未落，几排自动机枪便一同朝梅瑟吐出火舌，密集的弹雨将梅瑟的身体完全笼罩。 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自动机枪射出的子弹弹头不断地从梅瑟身体弹落，每一枚落地的弹头都扭曲得皱巴巴，在落地之后迅速粉碎。 看到这一幕之后余哲森不再担心梅瑟的安危，看来金属粉碎者的异能同样可以作用于子弹，这些子弹根本没有触及梅瑟的身体，而是在接近他的时候就被异能弹开、粉碎了。 自动机枪的攻击停歇之后，堡垒上的四联装火炮开始运作，但余哲森没有给它们开火的机会，趁梅瑟吸引机枪子弹的时机，他绕过弹雨从侧面接近了堡垒。 时心的攻击型防火墙闪耀天网同时侵入四座装满自动武器的金属堡垒的电脑中枢，瞬间将它们全部过载烧毁。 在中枢爆炸冒出烟火之后，堡垒上的四联装火炮和自动机枪纷纷低下头去陷入沉寂。 “干的漂亮，看来你对电子战的运用越来越熟练了。”梅瑟朝余哲森竖起大拇指，“老师所开发的超级人工智能拥有领先于时代的电子战能力，也正是因为这份能力才让管理局十分忌惮白金时代装甲。”
“可是……白金时代装甲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了，我却依然能够使用时心的各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余哲森对此感到费解好奇。 梅瑟点了点头：“在白金时代的计划书中，确实是将Ultra人工智能战斗化未来天使时心作为白金时代外骨骼装甲的控制AI来设计的，但老师并没有说过她是只为白金时代而存在的。”
安志天当场理解了这番话语：“这个人工智能其实可以脱离白金时代装甲单独存在，就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依附在阿森身上一样？”
“是的，虽然她和白金时代外骨骼装甲有着紧密的联系，但两者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灵魂和躯壳的关系。”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安志天说，“那位于清雪小姐和我探讨如何帮助阿森摆脱管理局的调查时，我曾提醒过她要设法为刑天重工创造出来的替代品注入灵魂。”
梅瑟哈哈大笑，继而用骄傲充满优越感的语气说：“刑天重工恐怕没这个能力。‘Ultra人工智能战斗化未来天使’是老师最伟大的杰作之一，我想当下没有人能复现这样的奇迹。”
“我当然没指望刑天重工能造出类似的人工智能来，”安志天摇头，“只是希望他们生产的替代品能够考虑到这一点。”
余哲森一边活动手臂一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没有那么麻烦，老安，现在我身体里残留着的那个人工智能灵魂依然可以辅助我操控这套新的装甲。不过你对于清雪强调这一点的意义在哪里？你们的计划是创造出一副替代品装甲来糊弄管理局吗？”
安志天没有立刻开口接话，梅瑟则做出了不负责任的猜测：“我猜总局长的想法是首先让管理局上层相信替代品就是被他们所忌惮的白金时代，然后再给你安排一场导致装甲完全损毁的任务。简而言之就是一场给大人物们准备的安心表演，只要让他们知道这个象征着老师不散的鬼魂的东西被摧毁了就好。”
“不散的鬼魂……这么说来汤教授果然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余哲森的心中有些遗憾。
“老师虽是外骨骼科学、人工智能和义体研究领域的先驱，但他自身却始终没有接受义体改造，所以也没法突破血肉之躯的上限。”梅瑟轻轻叹了口气，自嘲地说道：“我作为他忠实的追随者，如今却完全背离了他的道路。老师如果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一定会觉得愚蠢可笑吧。”
“感慨的话留着以后再讲，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安志天端起了突击步枪瞄准着前方。
自动武器堡垒被余哲森破坏掉控制系统之后，这座军事基地的入口又出现了第二批防卫力量。 远处的巨型钢铁卷帘门向升起，上百台武装仿生机器人排着整齐的队形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