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到得此时,他方才明白,自己这双铁拳无论多强,当遇见这无尽的烂泥时,根本就无法发挥作用。石幽寒站于一侧,见到此景,突然开口道:“拳钢,泥柔,自古都有以柔克钢之说,你这铁拳又怎么能破开乌泥。”
简单的一句话,看是随意而言,但是对冷雨却有着巨大的触动。心中震撼,望着上方翻涌不息的乌泥,思绪转动。暗道:“不错,混沌魔体诀强化肉身,成就我之魔躯,以力证道。然而,力看似乎无敌,但是遇见极柔之时,便无处可施了。要想破开,看来还得寻找它法。”
思及至此,元神一动,催动体内元气,双手法诀连续变化。顿时,本就不大的空间里,雷霆轰鸣,闪电丛生,火焰燃烧,乌光破空。破天灭地枪更是呼啸而出,直取乌泥。然而,当冷雨将一切能够使用的手段都使用后,上方的烂泥依旧如顾。虽会出现短暂的空隙,但是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离开。停止法诀,望着翻涌的烂泥,一时间却是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天地之间,物极必反。”
石幽寒声音如冰,淡然而语。听闻此言,冷雨心中一动,赫然转首,望着石幽寒,道:“好一个天地之间,物极必反。”
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何后者修为能够达到玄妙圆满的境界,其不但是机缘了得,对于修炼一途的理解,更是超常无比,让人惊叹不如。面对眼前困境,冷雨已经感觉到无计可设,却又似乎陷入死胡同一般,不知应该从何处下手。而石幽寒,一直未曾出手,只是静静观望,却似乎看透一切,明悟一切。两次出言,俱是点破此间天机,让冷雨受益非浅。收回目光,盘坐而下,没有继续去冲破烂泥,而是静心宁神,细细思索那简单的几言。石幽寒立于原地,望着上方翻涌的烂泥,脸色如寒霜,喃喃自语:“天地无情无道,何故又要我等遵从。我生为逆天,又何惧这区区烂泥。”
说完,身形一动,化着一道残影掠空而起。纤纤玉手横扫而出,捻出一道推算法诀,在腾空接近烂泥时,双臂赫然一分,双手左右分开画圆,直接按在烂泥之上。轰隆声响起,翻涌不息的烂泥随着她纤纤玉手的画圆而动,居然是生生的分成两股。一左一右,成圆而动。瞬息间,上方虚空中,便出现一条足有丈许大的通道。向上望去,虽然不能见顶,但是比冷雨施展神通术法时的效果好上许多。砰,突然,一声轻响传出,被分开而圆的烂泥应声破碎,瞬息间便再次融为一体,将上空封锁。此时,石幽寒掠空之力也已用尽,只得跌落下来。虽然她已然达到玄妙圆满境界,但是依旧无法在虚空中行走。先前利用腾空而起之势,方才以推算之术,而推动烂泥。可惜的是,最终依旧失败。不能长时间位于虚空施展法诀,便无法持续控制推动的烂泥。望着上方,倾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波澜,却是陷入思索之中。冷雨虽然盘坐如钟,虽静心宁神,细细思索那简单几言,但是对于石幽寒先前的动作却依旧看得一清而楚。当见到后者推开烂泥时,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自己修炼的玄火斩来。玄火斩,仅有三重,第一重斩地,第二重斩天,第三重斩道。此术至强之时,道都可以斩开、斩断,又何况这区区烂泥。天地之间,任何东西的存在,不都是因为道、法则规则而生吗?既然如此,如果能让此诀变柔,而斩烂泥,不知将达到何种效果。只是,如何变柔?想到此处,冷雨感觉似乎再次陷入两难境地。睁开双眼,右臂抬起,玄火斩一动,乌色火焰便在指尖跳跃,瞬息就凝聚成一把乌刀。乌刀一出,气息磅礴,拥有斩地之威,但是却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灵动之性。望着在指尖跳跃的乌刀,半晌,冷雨突然哈哈大笑。笑罢,兴奋道:“我终于明白,我终于明白。玄火斩,之所以能称之为天地间至强之术,大成之时可斩开大道,原来需要让它拥有灵性。”
如何拥有灵性,他再明白不过。对于这死气沉沉的火焰,说到灵性,无非就是让其拥有冷雨的元神而已。只要拥有,就将如同活物一般,催动施展,岂不更加顺心应手。一通百通,思绪赫然开朗。望着乌刀,没有丝毫犹豫,催动元神,神念成丝从眉心掠出,咻地一声融入到火焰之中。吟,一声刀吟响起,原本死气沉沉的乌刀,乌芒闪烁,生机勃勃,如同活过来一般。此时的它,看上去似乎完美与冷雨的神念融合,成为真正的玄火斩第一斩,斩地!“敛神入术?”
石幽寒听闻冷雨兴奋之言,又见其瞬间让那乌光强大,不由得惊呼出声。冷雨兴奋无比,他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尝试,居然就已成功。从外看去,乌刀已然与他的神念完美融合,然而他自己却是明白,这只是表象。实际上,神念只与乌刀融合十分之一。原本,此术不与神念融合,虽然可以将其催动、祭出而攻,却是没有灵性,达不到真正的强大效果。而眼下,它拥有灵性,自然效果非凡。冷雨站而起,一头黑发无风自动,抬首望着上方,双目精光闪烁,睥睨苍穹。“斩地!”
大喝一声,右手向空一挥。顿时,原本在指尖跳跃的乌刀暴涨百倍,如开天劈地之刀一般,劈向上空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