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体内的旧伤,现在已经彻底不可收拾,多次强行运转斗器造成的经脉伤害,几乎变成了不可逆转的状态,他的斗气彻底凝滞不灵,就连身体都逐渐变得麻痹不听使唤。但现在危机已经越来越近,叶晨根本就没有时间可以用来休息或者疗养,只能是认准了某个远离敌人的方向,玩命狂奔。突然,叶晨冲出密林,眼前豁然开朗。晴朗的天空之上,赤日高悬,微风阵阵,吹拂叶晨的脸,让他大脑断食变得更加清凉冷静起来。“有河!”
叶晨的视力确实不错,在密林的边缘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不远处有一条几十米宽的大河,河水滔滔,深不可测。眼珠一转,叶晨有了定计。急忙忙,快走两步,叶晨冲着河就要加速,但他顿时眼前一黑,脚步亮枪之下,竟差点摔翻在地。双手撑地,叶晨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牙齿狠狠一咬舌尖,借助着剧烈的痛觉,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身后的密林之中再次传出了一个熟悉的怨毒之声。“小王八,你往哪里跑?”
只听得话音刚落,那名丑陋男人便来到了进前,这家伙与刚才的身法截然不同,他身轻如燕,只是三两个起跳之间便逼近了叶晨。犹如雄鹰俯冲,丑陋男人有势不可挡的气势!回头一望,叶晨的心就凉了半截,他眼见得这个丑陋男人越来越近,顿时是咬紧牙关,将手中的银色长刀当做标枪一样,对准了丑陋男人的大脸,就狠狠一投!也不管能不能击中丑陋男人,现在这些都不是叶晨要考虑的东西了,他玩儿了命的鼓动体内斗气,也不管会不会再让自己糟糕的身体内部雪上加霜,只是提起双腿向河边狂奔而出!丑陋男人面无表情,他紧随其后,手中的短剑轻轻挥舞,便将迎面射来的银色长刀直接打飞出去,而他的身体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对着叶晨的方向,越赶越近!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两人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已经跑出了二三十米远。叶晨几乎是将自己的这具身体彻底压榨出来了完全的潜能,他速度越来越快,犹如回光返照一样,眼见得终于来到河边,当即是毫不犹豫,纵身一跃,就要跳入汹涌的河水之中。丑陋男人岂肯善罢甘休,他眼看叶晨就要潜水而逃。此时此景,直接就吞噬了他的理智,怒吼一声,体内的斗气源源不断,直接灌输进短剑之中。顷刻之间,那枚灰白色,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短小小剑,在此时此刻光芒耀眼夺目,犹如再世雷霆。“还我夫人命来!”
双眼通红的丑陋男人低吼开口,犹如受伤野狼一样的嚎叫,震耳欲聋。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那枚短剑之上,激射出一道无形的剑气,一闪而逝,凭空杀出十几米远,诡异穿破空气,直接刺入叶晨的脊背之上。“噗!!”
叶晨被见光洞穿躯体,他打了一个滚儿,从半空中直接摔入汹涌河水之中,那大河之上的波涛汹涌,在转瞬之间就将叶晨拖入河底,消失无影。而直到这个时候,丑陋男人才追到河边,他双眼直勾勾盯着眼前,汹涌河水,双眉狠狠皱起。虽然无论是出于理智还是出于内心的想法,丑陋男人绝对相信在如此犀利的剑气之下,区区一名受了伤的斗者,那是必死无疑。又加上对方摔进了汹涌的大河之中,肯定绝无幸存之理,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男人实在放心不下。但话虽如此,丑陋男人水性不佳,也不敢贸然下水寻找,而且这水流如此汹涌,河水深不可测,谁知道会将尸体卷到什么地方去?就算真的以身犯险,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尸体的所在。咬着牙丑陋男人在河边跺了几脚之后,终究是打消了下水的念头,他低着头,往手中的短剑之上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这枚短剑之上,黯淡的光泽,它先前那种犀利的气势,彻底偃旗息鼓,变成了原先的普通模样。丑陋男人体内的丹药之力也宣告一空,他不死心的在原地停了许久,想要看到叶晨的尸体从水面浮出,但迟迟未果,也只能是无奈摇头。悻悻离开。……三天后。大元国某处不起眼的小河边上,有两名身穿黄袍的男子面面相觑,他们一高一矮站在河边,在他们的脚下,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歪倒在地面上,半截身子泡在水中,起起伏伏。除了两人面前的这一具尸体之外,在相对比较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七八具尸体同样死相凄惨,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被腰斩两截,还有的骨骼碎裂,破损的内脏和被撕裂的伤口比比皆是。“这可怎么办?少东家就这样死了,我们回去如何交差?要是被东家知道了,你我二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两名黄袍男子之中,身体稍微瘦小的那个,满脸愁容的同时,也有两份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一听这话,高大男子不乐意了,“陈老四,你现在知道说这话了?刚才遇到匪徒的时候,你不一刀一个杀的挺痛快的嘛?怎么?现在知道少主没人保护,被人杀掉是很麻烦的事情了?”
被称为陈老四的矮个男人冷哼一声说道,“你有什么脸说我?你不也是一样?谁能知道咱们的这个少东家这么废柴,明明是一名斗师,却能被人家一个普通斗者摸到身后暗杀掉,简直可以说是白痴爆了,那样的伤口,一击毙命,就算有东家赏赐下来的疗伤秘药,也根本起不了作用。”
两人越谈越是懊恼,互相之间一筹莫展,只剩下相互指责。“废话少说,现在我们该怎么样?不管这名少东家到底是白痴还是傻蛋,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他安安稳稳地抵达目的地,现在死我们手里了,呸!死在我们眼前了,我们回去怎么跟东家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心里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