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苏荷的镇定悉数破碎,那道士的身子颤抖起来。琬琰唇角微勾,“一空大师,这道士断言我是天煞孤星,近日谢府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还说,娘亲是我克死的,父亲他正准备赶我去家庙,没想到您来了。”
苏眠之瞪大了眼睛,“乖乖,这谢家的人太无耻了吧。”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竟然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这意思不就是想让谢琬琰在家庙中孤独终老吗?他下意识的去看自家好友的眼神,果然瞧见眼里泛着冷光。这些谢家人,自求多福吧!一空大师眉头微皱,很快又松开,“郡主的命格分明带着福气,怎会是天煞孤星?若真是天煞孤星,现在谢家的人哪里还能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呢?郡主的命格是老衲亲手测的,绝不会有假。”
一空大师的话,让谢太傅脸上有些难堪,他看到瑟瑟发抖的道士,怒从心生,“这算是什么神道?坑蒙拐骗骗到我谢家来了,来人,把他抓了送官去。”
那道士哀嚎着想要挣扎,却抵不过几个力气大的家丁,三下两下便被按在地上。他这才知道害怕了,暗暗后悔自己为何要对着那笔银两动心,真的被送到官府去,凭着谢家的脸面,他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想到这里,道士急忙大喊道,“太傅大人,这是有人指使我的,是有人指使我的,小的见钱眼开,这才打算来蒙骗一次,求太傅大人开恩呐!”
太傅怎么能饶得了他?这道士可是又害他丢了一次脸了,“还不快压下去?”
至于真正的幕后主使,谢太傅不是傻子,他心底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并不想让这道士给抖搂出来。“慢着,你且说来听一听,这幕后主使是谁?”
琬琰叫停了那些家丁,她笑了笑,露出了一个宽和的笑容,“毕竟我是受害者,你要是说出来,说不定就不把你送官了呢。”
道士听完眼前一亮,他趁着家丁犹豫的时候,挣脱出来,指着苏荷说道,“是太傅夫人,她找到我,让我假扮道士来做法,把郡主您赶出家门,这一切都是太傅夫人指使的,小的见钱眼开鬼迷心窍,才答应了下来,求太傅和郡主明鉴呐!”
苏荷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她连连摆手,“你这倒是,来害我家琬琰也就罢了,可你还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何居心?”
演的不错,琬琰心里暗暗想道,她扶了扶发丝,“母亲说笑了,我敬你是长辈,不好打你的脸,你怎样对待琬琰的,琬琰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你就不必装什么慈母了,挑拨关系?你三番两次害我,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可言?”
苏荷脸色惨白,她急喘两声,竟是直接晕了过去,谢玉娇扶住苏荷,带着哭腔道,“快去请大夫呀!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气母亲呢?你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对待你,比对待我还好!”
谁知琬琰点了点头,“确实挺好的,把我捧杀成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草包,还想把我赶出谢府。”
谢玉娇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她只好扶着昏迷的苏荷哭泣。噗。一声轻笑响起来,苏眠之捂着嘴,“太傅大人,你家的夫人可真是贤惠善良呢。”
谢太傅哪里听不出来话里的嘲讽,他老脸微红,轻咳一声,怒火悉数转移到了琬琰和那道士身上,“还不快把这道士送官了?谢琬琰,你怎能如此说你的母亲?简直不孝至极!”
得,又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琬琰冷笑出声,“请问太傅大人,我哪里不孝?我哪里说错了?这几年来,她如何对我,谢府的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怎么掩盖,也掩盖不过去她的肮脏心思!”
“闭嘴!”
谢太傅怒喝。心里想开的了下人纷纷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怕盛怒中的谢太傅不悦。一空大师一直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手中的佛珠一颗颗缓慢的转着,“阿弥陀佛,家和万事兴。”
谢太傅的一张老脸更加火辣辣的了,那道士见自己又被家丁抓起来了,他急忙大喊道,“郡主救命啊!你不是说的救我吗?”
琬琰才把视线转向他,“我什么时候说救你了,不过是考虑一下而已,既然你不能拿出来证据,那就罪加一等,污蔑谢家主母。”
谢太傅一直要护着苏荷,她动不得苏荷,不过没有关系,这件事一传出去,苏荷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贤惠大度,被人人称赞的好继母了。至于苏荷和谢玉娇的命,她要留着好好的折磨,把她们欠她的全都讨回来!那道士想说些什么,却被其中一个家丁捂住了鼻子,还往嘴里塞了一块臭不拉吉的布料,整个人被捆起来往外面带。“家中不宁,如何为官?”
白墨清冷的声音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谢太傅的脸色一白,他正想说话,却见白墨转身离开了,苏眠之冲着谢太傅嘚瑟道,“谢太傅,反正朝中也不需要一个吃白饭的,你说是不是。”
谢太傅的脸色更白了,眼里怒火蔓延,琬琰看在眼里,她冷冷一笑。他最看重的就是这太傅之位了,现在被墨王这么随口一提,恐怕会提心吊胆许久。这个恶心自私的小人,琬琰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质。一空大师手中的佛珠仍旧在转,“檀香是佛家用的,老衲就先告辞了。”
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谢太傅一头雾水,随后就明白过来,他一脚踹翻了那个香炉,脸色阴沉的望着琬琰。“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你就净会给谢家带来麻烦!”
“是吗?今日这个道士是我叫来的吗?想把我弄去家庙的,是我自己吗?谢太傅,谢大人,麻烦你把你的眼睛擦亮一点,不要总是指鹿为马,可以吗?”
琬琰一口气说完,便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