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涟漪又惊又怒,她大声斥道,“谢琬琰,你胡说,那分明就是墨哥哥的玉佩!”
琬琰眼皮子都不抬,只淡淡说道,“你瞧,墨哥哥这么亲密的称呼都出来了。”
“你……”华涟漪气得说不清楚一句话来。大汉似乎有些不敢确定,他干脆叫来门外的瘦子,“方才她们的话你也听到了,反正两个人都在我们手上,宁可错杀十个,也不可放过一个。白墨那个小子,和我们之间说成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这个什么公主的就交给你了,你不是新练了一套鞭法么?”
瘦子连连点头,拿过一旁的鞭子,恶狠狠的抽向了华涟漪,还把华涟漪的嘴巴给捂住了。华涟漪惊恐疼痛不已,她恶狠狠的瞪向了琬琰。若不是谢琬琰瞎说话,她怎么会被鞭打?越想,华涟漪就越怨恨琬琰。大汉见华涟漪被重重鞭打,特地嘱咐道,“留口气,其余的怎么折磨都随你。”
他嘱咐完,便转身提着琬琰手上绑着的粗绳索,连带着琬琰整个人都被提在了空中,走出了那间柴房。琬琰这才有机会瞧见,她们是被困在什么地方。在一间农家小院中,原来是出了京城,难怪大汉对待她们的动作这么大又不怕被发现。被绳索勒着难受,“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你也知道,京中娇养的女子一贯是受不得折磨的,我怕只怕待会我受不住,吐了你一身,还白白浪费了这身新衣裳。”
也不知琬琰的话中哪点刺中了大汉的心,大汉把她扔到了地上,琬琰一边的肩膀疼得发慌,好不容易才靠自己站起身,却见大汉神色越发阴沉。“这身衣裳,是我的妻子制给我的,我才穿了不过一次。就因为墨王爷,我花山无论是男女老少,都被他剿杀了个干净,我的妻子明明这么好……”大汉说着,越发怒意盎然。琬琰对他的话,却只信了一半,她瞧着,大汉的妻子对他并非真心,瞧衣角和袖口乱绣的丝线就能瞧出来了。连一身衣裳都做不齐整,那女子对这大汉的爱意又有多深?她对此嗤之以鼻,不过现在到底不是说这个的时机。倒是她想问一问白墨,究竟是不是如同大汉所说,花山上的老弱病残都不放过。她脚上的绳索被大汉解开来,总算是能好生的走路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见大汉带着她越来越往僻静的地方去,琬琰忍不住有些忧心。该不会这大汉想不开,直接把她给杀了吧。她大仇未报,可不想就这么死去了。可大汉盯得紧,她毫无武功,如何能够逃开?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大汉冷嗤一声,“我听说墨王爷折磨人的法子十分的多,数不胜数,我也不一一让你品尝了,只让你承受最轻的一种。”
刑罚?琬琰被带到了一处池塘边,还隐约可见水面上有鱼游动的波浪。她的脸一下子白了,面前的池塘,让她联想起前世那种……叫人窒息的感觉。连挣扎都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感受着水疯狂灌进鼻子嘴巴的感觉。她害怕水,白着脸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没有再来得及后退了,因为大汉重新把她的腿给绑上了,她跌坐在地上,“你想怎么样做?”
大汉狰狞的笑了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根竹竿,把琬琰绑到了上边去,琬琰面色越发白,甚至有一瞬,她仿佛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成为了那个痛失孩儿,被挚爱长姐所背叛的谢琬琰。见她面色惨白,大汉笑得越发的开心,“害怕就对了,京城中的千金小姐就是这样,胆小得不行,跟一只老鼠一样,随便吓吓就能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要是现在跪下来求我,舔我的脚趾头,我就暂时放过你一回,如何?”
听说这女子可是郡主呢,被堂堂郡主,那么千金玉贵的人儿舔自个的脚趾头,想想就觉得爽!琬琰却笑了起来,她的眼中真正的有了怒意,“做梦。”
她谢琬琰,宁死也不会用出卖尊严的方式来换取活命的机会。这是她一直坚守的底线。大汉的脸色顿时变了,越发的凶狠,他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便把琬琰提起来,扔进了冰冷的池塘中。琬琰只觉得冰冷的水灌进她的口鼻,手脚无法挣扎,整个身子在渐渐的往下沉。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个绝望的日子。她要死了吗?琬琰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上方,她胸腔中的气息快耗尽了。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大汉嚣张的笑声隐约传进她的耳膜,“叫你这个小娘子不顺着我的心意来,原本只是想折磨去你半条命就罢了,可惜你这么不识相呃……啊!”
后来的话琬琰已经听不见了,她眼前仿佛出现了长公主的影子,她的娘亲,正伸手想要抱住她。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亲人,琬琰想伸手去,却伸不出手。柔软的唇渡着空气给她,她的思绪清醒了一瞬。哪里有长公主的身影,她整个人还在冰冷的水中,男子的脸紧贴着她的脸颊,冰冷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掉落。琬琰得了一瞬清醒,紧接着又被男子有力的臂膊揽住浮上了水面,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王爷,又是你来救我了。”
白墨抿着唇没有说话,他的脸阴沉到了极致,待琬琰身上的束缚解开,琬琰却发觉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被男人抱起来,罗衫湿透,男人用斗篷盖住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岸上的大汉已经被精兵压住,男人轻柔的抱住怀中的女子,不忘接过属下递过来的面具,鹰眸沉沉,“从腿到头,碾碎喂狗。”
“喏。”
侍卫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白墨抱着怀中的女子一步步走出,琬琰抬不起来一丝力气,她无力的笑道,“我欠王爷的人情,大抵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数次脱险,皆是白墨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