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现在还动不得,比起其他人,还是知根知底的皇后在凤位上待着比较妥当。这次她把你手伸到了你的身上被发现了,失了宫权,她便会老实一段时间。”
皇帝说道,看向琬琰的目光柔和慈爱。先前皇帝对于琬琰有多忽视,现在皇帝恨不得把双倍爱护还到琬琰的身上。“朕先前琢磨了好久,才找到了最好的一块封地,那里富庶,离江南水乡十分的近,你若是在京城呆得腻了,便可以去封地转一转。噢对了,朕还打算给你建一座公主府,其他人住过的府邸,朕都不考虑,只是不知道琬琰你喜欢哪种风格的。”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向琬琰一眼,小心翼翼的。琬琰默然不语,好半晌,皇帝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才说道,“舅舅你……你决定便好。”
她还是唤的是舅舅,从心底里没有承认皇帝的身份。皇帝也明白这一点,他眼中闪过失望,很快又继续兴致盎然起来,“不如用这个,建一个大花园,届时引进去奇珍花卉,四季盛放的各种花卉都要有。”
等琬琰好不容易听完了皇帝对于公主府的规划,回了王府,紧接着来的就是贵妃的礼物。贵妃平白无故得了个便宜,宫权凤印都在手中,乐得不行。又打听到是因为琬琰的缘故,贵妃这才送了一份厚礼来明王府。她回到王府的时候,便在院子中见到了白墨,“你怎么在这里?先前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白墨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先前忙是因为有一些珍贵的聘礼要我亲自去取,现在剩下的交给旁人就好了。”
琬琰有些好奇,她进了屋中坐下,“你所说的珍贵的聘礼是什么?”
白墨摇了摇头,不想说的模样。“你赶紧说,左右那些聘礼早晚都是我的。”
琬琰有些小得意的说着,随之想起来自己即将要嫁给这个男人,她垂下了眉眼。其实想想,她嫁给眼前的白墨,似乎会过得很不错。白墨心情很好,“那我跟你说其中的一样,天山雪莲。”
是他亲自去了天山取下来的。琬琰瞪大了眼珠子,“天山雪莲?那可是有奇效的药材,而且据说天山雪莲可不好找,那天山又是常年冰雪交加,冷的不成样子的,你竟是亲自去了……”难怪,前几次见到他总是这么狼狈,和以前有洁癖的他一点也不一样。琬琰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她轻咳一声,对其他的聘礼更加好奇了。似乎是明白琬琰的想法,白墨说道,“其他的,你自己慢慢去猜。我听说皇后手中的宫权交给了贵妃,还是因为你的缘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皇后,琬琰顿时就想起来了,“不过是皇后想算计我,然后被陛下查出来了,她摆出来那么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我最先还真以为她只是找我入宫说话的。对了,皇后可能怀孕了。”
白墨一怔,似乎有些意外,“皇后如何还能怀孕?先前十几年都不见有动静,偏偏这时候有了。”
传出去,十有八九没人信。“是真的,我出皇后宫殿的时候,恰好有宫人奉上汤药,我闻出来了里边有安胎的药材,不过……不仅仅是有安胎的药材,我怀疑皇后用了偏门方子才有的孕,我瞧着她的脸色确实是真的不妥。”
琬琰说道。这事她有了八九成的把握,皇后怀孕了,肚子里的将来还会是个死胎。用那种偏门秘方,还是虎狼之药怀孕,岂会能生下健康的孩子?能有一口气就不错的了。想了想,她又说道,“皇后八成是有了身孕了的,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会是个死胎,皇后的身子也会被掏空的,不过皇后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安国公府唯一的男丁没了,安国公府现在确实是繁荣,可今后就说不准了,一个世家,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后继无人。皇后的心里,可一心装着的是安国公府,她缺一个亲生子嗣,所以冒险用了那份秘方,却没有想过用了那份秘方的后果,或者是说不愿意去想。”
白墨分析道。琬琰听着,觉得他分析得有道理,“子玉……真是聪明。”
她总觉得,自己叫白墨的表字,似乎太过亲密了。白墨轻笑一声,他这回是真切的笑了,只是还有些僵硬和不自然,显然是极少露出笑颜的。“不聪明点,如何能有今日的地位权势,如何能保护我的王妃。”
琬琰的脸,羞得一下子红艳艳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公主,王爷,王妃让奴婢来叫叫叫王爷您,王妃觉着您您您在这里太久了,让奴婢来叫王爷出出出府去。”
琬琰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一边笑一边说道,“那是舅妈身边伺候的丫头,叫什么春,我也不太记得了,原本是不结巴的,今日许是害怕得紧了。你瞧瞧你,把人家吓成那个样子。”
白墨,“……”他做了甚么。总之白墨也当明王妃是长辈了,总不能不听长辈的话,他想了想,便起身离开了。琬琰扫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两个大丫头忍笑忍得实在是辛苦,“好了,你们想笑就笑吧。”
阿颜最先忍不住,捂着腮帮子笑起来,“公主,笑死奴婢了,您瞧见了没,王爷离开时,要不是带着面具,只怕脸要黑得不成样子了。”
琬琰自然是知道,她轻咳一声,把笑意吞下去,“随他去,倒是舅妈,管得也有些……有些严了。”
她才和白墨说了几句话不到的功夫。阿颜阿依两人对视一眼,阿依笑着说道,“奴婢瞧,公主是舍不得王爷了,这都没下聘,婚期都没定呢,公主的一颗芳心呐,就落到了王爷的身上。”
阿颜唱和道,“可不是嘛,咱们公主啊,长大了……”琬琰被这两人羞得脸颊通红,“你们这两个坏心眼的,净会打趣我,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房中响起来女子的阵阵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