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鬼俗扭头向太子闻求助。太子闻病愈的喜悦还没有完全的散去,温和着一张脸同他说道,“愿赌服输,这是常理,鬼俗先生,你还是履行赌约吧,孤也不好插手偏袒你。”
鬼俗无法,只能满含羞辱的跪下朝琬琰磕了三个头,接着就迅速起身,朝门外走去,脸色臭的不行。琬琰却叫住了他,“鬼俗先生,你可是年迈了,记不住事了?你还要把从我师门偷取走的宝物还之于我,鬼俗先生连磕头都履行了,该不会连这个都舍不得吧?”
琬琰还真想看看,被鬼俗这般宝贝着的,是什么宝物。“你……”鬼俗气极,他倒还真是舍不得,“你说磕头,我也磕了,你还要怎么样?”
见鬼俗急眼了,琬琰心里更觉得好奇,面上做出惊讶的神情,“鬼俗先生,那是赌约啊,你若是舍不得那宝物,那为何还要同我这个小辈赌呢?要是输不起你先前说了就好了,我必定不会再多说什么的,这会倒成了我逼你了。”
他就是舍不得那个宝物,同她赌也不过是想羞辱一下她,没成想,这丫头竟然还真的能够治好太子闻多年的顽疾,真是气死他了。鬼俗脑海中想着对策,还没等他想好,一柄冷冽的寒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寒剑的主人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给。”
鬼俗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交出宝物,愤恨的盯着白墨琬琰离去。“鬼俗先生。”
太子闻唤道,他温温和和的露出一个笑来,“先生换了孤的药,孤总觉得心里不安生,要是先生哪一日看孤不顺眼了,会不会朝孤的饭食里头扔上那么一两种毒药呢?”
鬼俗还没从痛失宝物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乍然一听太子闻的话,吓得不轻,“殿下说的什么话,定然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一心忠诚殿下,换药一举属实是我太不放心,殿下先前的数次病危,都是我救回来的,我如何会看殿下不顺眼呢。殿下赐我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感激还来不及。”
太子闻仍旧是那一副神情,听完鬼俗的话,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孤明白了。”
而乘上马车准备前往墨王府的琬琰,她盯着手里的一盏莲花灯,有些不可思议,“这就是那个宝物?不就是一盏灯而已……”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白墨也在看着那个灯,“回去问一问神医便知,只是这灯似乎有些奇怪,没有灯油,只有一根灯芯,竟然也能燃得这般明亮。”
经他这么一说,琬琰才发现,这莲花灯是没有灯油的,所有的光亮都来自于一根小小的灯芯。她觉得有些邪门,把这莲花灯放在了马车中央的一张小桌子上。待见到了神医,神医的眼睛就黏上了莲花灯,“这……这不是青莲灯吗?”
琬琰把来龙去脉同神医一说,神医的眼眶便有些湿润了,他大斥了三声,,“糊涂!糊涂!糊涂啊!”
琬琰越发好奇,找了个椅子坐下问道,“师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灯是什么宝物?”
神医擦了一下眼睛,才把一切娓娓道来:“这灯名唤作青莲灯,是先师祖创造出来的奇灯,不用灯油,只靠着一根小小的灯芯,便能燃了数百年,一直都在师门的嫡长弟子手中传承,可传着传着,外边就得知了这一盏奇灯,还传出用这盏奇灯,就能够炼制出长生不老药。这简直就是荒谬,这不过是先师祖创造出来的一盏不会灭的青莲灯,传承下来也不过是怀念先师祖的功德,顺带着当成了师门的吉祥物,只是只有嫡长弟子一脉才知道这个真相。”
“之所以不告诉旁人真相,是因为我师傅觉得,门中弟子应当是聪慧的,不会为这等流言所迷,况且青莲灯摆在那里好好的,也没见师门里头的人拿来炼制什么丹药,至于师门外的人,他们一心认为这灯就是有奇效,怎么解释也不听,反而会被以为是狡辩。后来啊,我那师弟受了挑唆,偷了青莲灯出去,我和师傅追到他,他执迷不悟,一心以为那灯是个宝物,师傅彼时已经年迈,生生的被他气死,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他的下落,只是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他躲在烈国皇室里头。”
听完了这一切的事实,琬琰只觉得好荒谬,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流言,竟然能够奉青莲灯为宝物数年,甚至叛出师门,气死自己的师傅。简直就是……奇葩啊!琬琰啧啧感叹,而且,这样的流言居然能有人会相信……长生不老药,怎么可能炼制得出来,前朝皇帝不就是沉迷炼制长生不老药,这才当值壮年就猝死的么。“对了,我这里有一株千年血灵芝,大补之物,可稀有了呢。”
神医说道,还不忘炫耀一番。“即使是墨王府,也不可能会有千年血灵芝,也就只有我才有了。”
他摆了摆袖,傲娇极了,嘚瑟的看着白墨,殊不知白墨没有理会他,神医扭了扭头,哼了一声。琬琰忍不住笑了,又听得神医说道,“这血灵芝就送给徒弟你了,就当做是替为师寻回这青莲灯,为师赠你的便是。”
哼,他才不会讲,这是他经过一些门路,千辛万苦才买回来送给她的呢。还有好多珍贵的药材,他还得想好几个法子把那些都送出去才行。琬琰笑着接话道,“是是,那我就多谢师傅啦。”
这老头的一番好意,她会看不出来才怪了。待和神医聊了许久,琬琰才和白墨一块回了宫中。宫中四处已经挂满了各样的宫灯,恰好天色黑暗下来,华灯初上,四处都被照得亮堂堂的,好看极了。他们刚一回宫,便被皇帝传召了过去。皇帝得知他们今日是去给太子闻医治了,便打听道,“那太子闻的顽疾可是恢复了?”
琬琰点了点头,“陛下,已经悉数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