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国师,未免太过狠心了,碧云天当众被判了死刑,竟然无动于衷,连一句求情也没有。”
回去宫殿路上,他们一行人慢吞吞的走着,琬琰感叹出声。林栩和许凤七在他们的身后,也十分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白墨笑了笑,清冷孤傲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露出了内心的柔软温柔,“这可不见得,据我所知,国师和碧云天的情分,可没有这么浅,明面上碧云天被判了死刑,可暗地里,入了死牢,是不是真正的处死,这可还说不定。”
“为何?”
琬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入了死牢,又是死囚犯,国师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另一个碧云天去死不成?“傻瓜。”
白墨噙着笑低低的讲着话,“死牢是国师掌管的,偷龙转凤这等事,于国师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闻寒这么顾及国师,又怎么会真的将国师的护卫真的处死呢?真的处死了,那可就真的是结仇了。闻寒这么轻易的将人放入死牢,也不过是想卖国师一个人情。”
听着他分析,琬琰有些难以相信,阿寒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明明先前在殿中,他对灵秀是百般呵护,不该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碧云天才是。身后听了许久的许凤七哇了一声,“这烈国的国师,势力也太深了,还是个女子之身呢。”
琬琰也深有同感,这国师,可真不愧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手掌兵权,坐拥权势,真是了不得。“若是不信,明日大可以去看碧云天的尸体。”
白墨淡淡道。和闻寒交手数年,不至于连闻寒的这点心思都摸不透。琬琰摇了摇头,“我才不去呢,今日这婚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大华朝了?”
她可想念父皇,想念明王妃,还挂念着苏眠之和听玉的婚事呢,想必现在呀,这小两口已经红红火火的成亲了。白墨点了点头,“你想什么时候回,都可以,只是,你不是惦念着烈国的风土人情吗?带你一路看回去。”
琬琰甜甜的笑了笑,惹得白墨手痒痒的,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发丝。身后的许凤七看着两人甜甜的互动,简直要羡慕死了,她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了林栩的身上,突然撒娇道,“林栩,凤七也要你揉揉头。”
林栩瞪大了眼,惊得远离了许凤七好几步,“许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许凤七嘟了嘟嘴,眼眸一眨,她便朝林栩靠过去,林栩后退一步,她就靠近一步,惹得林栩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只好任由她靠近。“男女授受不亲,那是说外人的,夫妻之间呢,是不讲究这些的啦,林栩,我们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还抱过我呢,背过我呢,那时你怎么不说,你现在又这样子说。”
许凤七说着,大抵是不开心了,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林栩又惊到了,他怕许凤七哭,也被许凤七的话惊到了。不是外人,那是什么?林栩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这时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耳朵火烧火燎的红了起来,“那……那是因为许姑娘你脚崴了上不了粟绵山,所以林栩才冒犯了许姑娘你的……”他的解释还没有说完,许凤七就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就是变心了,你这个负心汉,我这就找王妃娘娘说说理去,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你现在竟然用男女授受不亲来敷衍我!”
林栩眼睛立即瞪得跟铜铃似的,他见许凤七一溜烟的往前跑了,他急得想追上去,结果差点脚绊脚摔在地上。许凤七眼角余光瞧到他的蠢样,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幸好她忍功好,她默默想道,任由林栩拦在了她的身前。“许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去找王妃娘娘,我……我……我……”他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正当林栩着急得不行的时候,刚刚泪水还在打转的许凤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林栩,你这个傻子!”
林栩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许凤七这是在逗他呢,他顿时就无奈了,“许姑娘,我还是先走了,恕不奉陪。”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许凤七没顾得上自己笑得疼的肚子,急急的追上去,“林栩,你干嘛就这样走了呀,我方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呢。”
两人声音越来越模糊,最终消散在了空中。而另一边,回到了国师府中的颜清,却是一脸的庆幸,她挽住国师的手道,“母亲,幸好这次有碧云天来顶罪,否则就惨了呢。”
国师皱眉打量着颜清,打量了半晌,最终叹了一口气,“清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云天,他是为了母亲,为了你才去顶罪的。”
颜清没有半分感激就算了,反而一脸的庆幸,一向视颜清为命根的国师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了。颜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母亲,碧云天他是奴才,奴才给主子顶罪,这是理所应当的,好了母亲,您要是真的很喜欢碧云天,大不了女儿这就去找几个美男子服侍母亲,只是母亲,灵秀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是大华朝的公主,抢走了太子妃的位置,清儿越想,就越难受,您快帮清儿想一想,该怎么抢回来?”
说起这个,颜清就克制不住的扭曲了脸,不甘愤恨充斥着她的脸颊。国师将自己的手从颜清的手中抽出来,“清儿,当年大皇子虽然比闻寒差了这么一些,可胜在对你倾心一片,当年明明十拿九稳的事情,母亲因为你的以死相逼,便改变了主意,把大皇子给卖了,若是你不那么执意闻寒,你现在就是皇后了。”
国师觉得心累,为了颜清,她是什么事情也做了,她突然觉得疲倦极了。可瞧着颜清的这幅模样,她又忍不住心疼,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国师无奈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