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白墨手上的伤口给处理好了,琬琰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挽翠的事情了。她朝外叫了一声阿颜,阿颜立即进来了,她方才听见了动静,无声的担忧的望着琬琰。琬琰指了指桌上的鸡汤,“把那鸡汤倒了喂狗去,看了真是闹心,也不知道是谁,今个儿带了个小妾出去,小妾还这么关心,哼,真是艳福不浅。”
子玉都没喝过她煲的鸡汤呢。白墨抿了抿薄唇,有些丧气,像只认错的大型犬那般,用自己还勉强能动的手指头勾了勾琬琰的衣袖,“娘子……你都知道的,我怎么会看上她呢。”
他自己的娘子,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时间去看别的女子?在白墨看来,谁也比不上他媳妇儿,可是今个儿,他听了暗卫的禀报,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吓到了媳妇儿,他简直该打。瞅见他这样,琬琰的心都软了,想到自己方才被吓到的事情,她坏心眼的拍了拍他的头,“好啦,有些事情呢你不告诉我那就不告诉我啦,反正我相信你,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白墨点了点头,他定会处理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世。傍晚,琬琰正吃饱了呢,今个儿白日也睡了半天了,精神也好极了。她正准备去找许凤七说话,却见县老爷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妃……王妃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生病了,正……正朝后院来呢,请您去看一看。”
他最近倒的什么霉啊,一个接着一个的贵人往他的县衙里来,县老爷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个贵人在他这小小县衙出了事。闻寒生了什么病?白日里见到闻寒的时候,闻寒还是一副精神气十足的模样。她决定去看看,闻讯而来的白墨拉住她,琬琰见是他,便嗔怪道,“你这手上的伤你忘记了?别拉着我,当心扯了伤口。”
白墨闻言,只好微微失望的放开了她的手,谁知下一秒,琬琰便搂着他的胳膊,笑意盈盈,“我们一块去瞧一瞧?要真是生病了,我还得为他诊治诊治,毕竟我欠了他的一条性命呢。”
白墨脸上展出了笑容,如春意破冰,缓缓的点了点头。待两人去了县太爷为闻寒准备的院子时,瞧见两名黑衣人眼带杀意的立在闻寒的床榻两侧,琬琰立即就明了了。原来,闻寒并不是独自出行的,还有暗卫在暗中保护。这会儿连暗卫都在明面上保护了,这闻寒大抵是真的病了。琬琰立即过去查看,瞧见闻寒昏睡在床榻上,唇已经干裂起皮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拱手道,“请墨王妃为太子殿下诊治,殿下方才突然发起高烧,昏睡前命属下来找墨王妃。”
琬琰皱了皱眉,给闻寒诊治起来,闻寒是受了凉,才发的高烧。琬琰开了个药方,交给阿颜,“你去药铺把这些药材抓来。”
那一直守在闻寒身旁的一名黑衣人道,“姑娘交给我,我去抓药。”
看起来似乎是不大放心。“你穿着这样一身出去药铺抓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暗卫是吧?且安心守着你主子吧,阿颜是我信任的婢女,我是不会害你主子的。”
琬琰淡淡的道。这暗卫的防备心太重了,可是也能够理解。那暗卫一听,也默然回了原位。琬琰回头,瞧见白墨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冰冷的目光落在闻寒的脸上,似笑非笑,“你们的太子殿下脆弱,可得好生精心保护。”
琬琰总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只是她也没有细想,被白墨牵起手走了出去。“明日我们便离开,左右老人已经安顿好了,烈国太不安宁了。”
白墨淡淡说道。他真是没有想到,闻寒竟然这般紧追不舍,追到了这里来了。利用弱者的形象去接近琬琰,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琬琰想了想,有些迟疑。“放心,闻寒死不了,他拖着病体二十年都活下来了,更何况现在呢?京城里头,父皇必定思念极了你了,再不回去看他,他怕是也要跟来了。”
白墨道。琬琰一想想,她也开了药方,明日闻寒的烧大抵也退下来了,她便放松了应了声。才回到屋子里,就见林栩急匆匆的走进来,手里头捧着一只信鸽,神色严肃,“王爷,南疆急报。”
白墨看了他一眼,随后朝琬琰说道,“肚子饿不饿?”
琬琰摇了摇头,她看了看神色明显更严肃了的林栩,推了推他,“你先去忙着吧,我不饿。”
她知道,她要是不开口说这话,白墨怕是要守着她入眠才去处理事务。白墨这才跟着林栩出去。南疆……南疆王不是正在和他弟弟南王争夺王位吗?会有什么急事?她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就准备换了衣裳睡觉。阿颜去抓药了,阿依受伤,被她勒令在房间里好生养着,此时倒是剩下琬琰一个人在房间里头。门口被敲响了,传来挽翠的声音,“王妃娘娘可安歇了?”
挽翠这么晚过来找她,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么?琬琰重新将腰带系上,“挽翠进来吧。”
挽翠推开门,走进来,笑意盈盈的端着一个托盘,“挽翠瞧见王妃娘娘屋里灯光亮着,就担心王妃娘娘肚子饿,端了些吃食过来。”
“放着吧。”
琬琰面上淡淡的,倒是在挽翠的意料之中。她坐到了琬琰的对面,将手中的吃食放下,“王妃娘娘,是不是一直在疑惑,为何王爷昨日会带挽翠出去?”
她这么说,琬琰倒是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挑了挑眉,“有话直说。”
真是年纪越大,就越不喜欢绕弯子啊。挽翠捂着嘴轻轻笑道,“王妃娘娘只要跟挽翠去一个地方,见到了一个人,王妃娘娘就自然会明白这所有的一切了。”
她就不相信,有杀祖之仇在前,这两人还能一直恩恩爱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