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来就只是半信半疑,可瞧见刘侧妃信誓旦旦还拿出了一封书信他们纷纷交首相谈。“天,那书信是不是真的啊,难不成真是墨王妃害死了大皇子妃?”
“今日走大皇子府的这一遭,可是没走错,幸好我来了,否则还听不到这桩事儿的缘由呢。”
有八卦的,自然也有聪明过人的,在权贵圈子里混的,大多都是人精,见身旁的人越说越过分,有一个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且先看着吧,都没瞧见尚书夫人和墨王妃有多亲近吗?大皇子妃是尚书夫人的长女,要真是王妃逼死了大皇子妃,那求来了和离圣旨的尚书夫人又怎么会和王妃娘娘靠得那般近?”
“也是啊,先等着看吧。”
一众八卦热议,丝毫没有入琬琰的耳朵。她云淡风轻的一笑,“大皇子,你也觉得,大皇子妃的死和我有干系吗?”
琬琰平静的视线,大皇子却不敢与之对视,微微垂下视线,闷闷的道,“是,墨王妃,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做。你这样做,害了大皇子妃,也害我和刘氏被人戳脊梁骨,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
琬琰眯了眯眼,随即笑了出来,瞧着得意洋洋的刘侧妃,缓缓的道,“可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锅,我并不想承认呢,我和大皇子妃,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说几句话的情谊,何来挑唆大皇子妃之说?更何况,大皇子妃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信我的挑唆呢?若是想推脱责任,倒不如找一个更加妥当的理由来推脱。而不是用诬陷旁人的法子来。”
她的话,揭穿了大皇子和刘侧妃话里的疑点,也教听见的人,忍不住生了几分怀疑。大皇子妃,是这么容易就被挑唆的吗?刘侧妃攥紧了手中的书信,拉了一把大皇子,随即高声道,“明面上你和姐姐是没有什么来往,可私底下呢?若不然,那日我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你就把我的脸给打肿了,这难道不是为姐姐出气吗?你和姐姐的私交必定十分的好,而且这里,也有翠怜殉主前写下的书信,上头明明白白的说了,是你教唆姐姐自杀的,你今日竟然还敢上门来。”
大皇子也知道,他默认了刘侧妃做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已经下不了船了,更何况,白墨不在京城。只要把这书信中的事情坐实了,他受人诟病的地方也少了几分。大皇子想着,也附和着说话了,“是,我知道墨王妃和大皇子妃的关系是十分不错的,可现在却百般掩饰,着实可恶。”
面对两人的指责,琬琰只觉得可笑,亏她还给了大皇子一次机会,如今看来,大皇子往日的淡泊名利,听起来可笑至极。这人啊,一沾染了权势,还想保持原来那颗初心,难之又难。见琬琰没有说话,刘侧妃更显得意,她摸着自己微肿的脸,露出几分嫉妒愤恨,“墨王妃,你还不认账吗?翠怜为了证明这书信中的真实,她都自愿殉主,为的就是大皇子和我,不必蒙受这不白之冤。”
琬琰听着听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是啊,可是,翠怜不是不会认字吗?怎么能写出这封信来?”
她的话一出,刘侧妃和大皇子都瞪大了眼。翠怜不会认字?这怎么可能?刘侧妃慌乱的捏住了信封,“翠怜怎么可能不会认字呢?这封信分明就是翠怜亲手写下来的。”
她想出了这么一个完美的祸水东引的计策,没想到竟然会败在翠怜的身上。尚书夫人冷眼看着,听了这么多,她也该开口了,“翠怜是尚书府出去的,她并不会认字,只会一些简单的字。并不是不想教她认字,而是翠怜自己不愿意学。大皇子,您宠妾灭妻,逼死了自己的发妻,还想嫁祸他人,您这样子,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您的良心,难道不会不安吗?”
有尚书夫人的话作证,尚书夫人都亲口说了,那翠怜不会字便成了事实。在场的,不乏朝堂臣子,他们原是来探听情况的,也顺道祭拜一下,可如今瞧着大皇子的品行,言行举止,做事为人,来日若登了皇位,大华朝该成了什么模样?更令人深思的是,陛下现在,似乎是对大皇子失望了,否则又怎会颁下和离圣旨。“大皇子,父皇也知道了这一切的经过,好自为之吧。”
琬琰微微勾了勾唇,和尚书夫人告别后,就离开了大皇子府。大皇子这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没了,连带着原来的优势,也去了几分。恐怕从此后,除了贵妃的娘家,还有刘氏的娘家,便再无肯站在他那一边的了。琬琰坐在马车中,听见了外边有叫卖糖葫芦的声音,她突然就嘴馋了,“阿颜,去买串糖葫芦来。”
阿颜应了声,让车夫停了马车,自己下去买了糖葫芦。琬琰听着街边人来人往而显得有几分吵杂的声音,心里又升起了几丝思念,也不知,白墨现在在做什么。阿颜很快就买了一串糖葫芦回来了,只是琬琰原先十分想吃的念头淡了几分,嚼了几口,也有些嚼蜡的感觉,甜滋滋的感觉让她有几分腻了。回了王府,琬琰才下马车,就瞧见管家有些难看的脸色,徘徊在府门边,见她回来,管家立即就迎上来了,“王妃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许小姐的亲人找上门来了,现在正在大厅里闹呢。”
这管家是墨王府的老人了,也和林栩有几分交情,这会儿难免为许凤七的事情着急了几分。只是一瞧见琬琰回来了,管家的神色立即就安定了下去,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许凤七的家人?那不就是上次和亲之路上经过的原城知府那一家人吗?这怎么千里迢迢,还找到京城墨王府来了?琬琰带着这份好奇,朝待客的大厅走了过去,至于那才咬了几口的糖葫芦,还在她手里拿着忘了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