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人,陛下亲封的喜妃,就算是昔日的太子妃,如今的贵妃,也得恭敬的唤本宫一声姐姐,论资历,本宫可是这后宫第一人!”
喜妃昂起头,自豪极了。“哦,我知道,原来你是这后宫中最老的女人,早说嘛,我也会叫你一声姐姐的。”
琬琰巧舌如簧的讥讽回去。没办法,谁叫她在这紫宸殿关了许久,整日的只能见到闻寒,偏她又不想理会闻寒那个伪君子,闷得都快生霉了。可今日这个喜妃来的好啊,逗逗玩也不错。喜妃气急,她狠狠甩开宫女搀扶她的手,冲上前去就想给琬琰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竟敢对本宫不敬!看本宫不打死你这个小狐狸精!”
她早就想往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上扇巴掌了,最好扇到毁容才好。可喜妃的手迟迟都落不下去,手腕被一只消瘦却有力的手牢牢的攥住了,动弹不得。她瞪着凶狠的眼眸转身,看看是谁坏了她的好事。可一转头,却瞧见了闻寒噙笑的面孔。喜妃嚣张的气焰顿时一空,整个人从那一瞬间,变成了柔柔弱弱的小绵羊,“陛下……原来是陛下啊……”她说话间微微转过头去,恨不得用眸光杀死琬琰。在她看来,这必定是琬琰把陛下叫过来的,这个该死的狐狸精!闻寒虽是笑着,可手中的动作毫不心慈手软,只听咔嚓一声,喜妃的手腕被生生折断了。喜妃尖叫一声,捂住自己被折断的手,不复方才的羞涩期待,而是恐惧的望着闻寒,“陛下!陛下,是她!是那个贱人对臣妾不敬的啊!”
她用另一只手指向了琬琰。她惊恐的望着闻寒,不知道以往儒雅温和的男人怎么会当众生生折断她的手,只因为她想扇那个狐狸精一巴掌?“住口!那是朕未来的皇后,喜妃口舌招尤,冒犯皇后,拖下去,把她的舌头割了。”
闻寒取出一块明黄手帕,细细的为自己擦拭起手指来。他不顾地上喜妃的哭喊挣扎,长步一迈,到了琬琰的面前,“琬琰,你有没有受惊?”
琬琰看着闻寒冷酷无情的对喜妃下达了那样的命令,她抿唇,觉得闻寒实在是令她察觉到陌生,找不出半分当初那个和善男人的影子了。子玉说得对,这个男人,一直都在伪装。今日他得了帝位,大抵是不需要那份温和的伪装了,才露出了里头那副无情的面容。“我没事。”
她说完,便转身进了殿中,反手把殿门关上了。也丝毫不给闻寒的颜面。双手抱着柱子即将被侍卫拖下去行刑的喜妃瞧见这一幕,惊惶的瞪大了眼。里头的那个女人,究竟是有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把陛下拦在外头。喜妃心存庆幸,希望闻寒会重重惩治琬琰。可直到被侍卫掰着手拖下去的那一刻,喜妃都没有看见闻寒动怒,他只是站在紧闭的殿门前笑…入夜。有两名宫女来给她摆晚膳,其中一个捧着菜肴到了桌边放下,才抬起头来,露出灵秀的面容。而另一名宫女也笑了笑,灵秀给了她不少的银钱,说想要混进紫宸宫中和这位贵人叙叙旧,她便顺水推舟的应下了。“贵妃娘娘,你们说话,我出去帮你们看风。”
她说着,便低下头来转身欲走,哪知灵秀突然手肘狠狠的往她后脖子一敲,把人给敲晕过去,又取出一块手帕来死死的捂住宫女的口鼻。直到人不动了,她才松开手嫌弃万分。琬琰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安排自己人过来,没想到却是利用一个利欲熏心的宫女性命做事。”
“你当本宫人手很多吗?这还不都是为了让你出宫?”
灵秀咬着牙根,没把那宫女的性命当回事,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荷包中掏出来一块薄如蝉翼的布料,“这是本宫粗略制的一个面具,粗糙了点,只能撑两个时辰。本宫警告你,离了皇宫,就别回来碍眼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灵秀面上的怨恨收敛了几分,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琬琰把那面具接过来,贴到自己的脸上去,秀丽无双的佳人立即就变成了一个鼻子旁有黑色胎记的平凡女子。甚至说不上平凡,用丑来形容更为贴切。“你故意的?”
琬琰问她。这也太丑了。她看了看镜子里,琢磨了一下,还是拿出眉笔来在脸上画了画,给自己化了一堆的大麻子。灵秀看见,丑得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你还不快换衣服?”
能丑到灵秀,琬琰笑了开来,显得那张大麻子脸有几分不自然的僵硬。待琬琰换了衣裳,便被灵秀拉着捧了托盘,两人的腹部细细遮掩,倒也只是显得有几分丰腴。两人出了殿外,看守的侍卫拦住了她们两,其中一个问道,“为何你们二人都低着头?”
琬琰抬起头来,露出奇丑无比的脸,“奴婢两个天生貌丑,只能干一些捧饭捧菜的粗活,奴婢这张还算好的了,她的比奴婢的更丑,流了不少的脓,平素奴婢二人走路都是紧紧低着头不敢抬头的,又用些头发遮掩,生怕惊着了人,又惹了麻烦。”
侍卫看见她那张丑得不能再丑的脸,顿时就觉得胃部一酸,他见琬琰还想要让她的小姐妹抬起头来,惊得急忙摆摆手,“你们走,你们走吧。快走快走。”
直接轰她们离开了——等到了偏僻无人的拐角,灵秀才咬牙切齿的憋出话来,“你说谁脸上流脓?”
“我要是不这样说,你自己抬起头来,看那侍卫认不认得出你。”
琬琰用同样的语气回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