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这位夫人的,肖小柔,你这样造谣我,待会我家老婆子听到了,岂不是又要追我追一个山头?”
村长是真的生气了,他性子极好,可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他和谁谁谁有一腿。这要让家里的老婆娘听到了这种混账话,可不得把他这老骨头给打散哟!肖小柔避之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眼泪顿时就唰的流下来。没等她嚷嚷着哭开呢,院子外就传来了李二婶的声音,“造孽哟!那野鸡分明是我拿来给夫人补身的,怎么就说成了是夫人偷的呢?”
话落下,李二婶和李大头就出现在了院门口,“夫人好说话得紧,说要租住我们这院子一个月,就掏出了能租一年的银钱,她怎么会偷鸡呢?是谁在胡扯那张嘴皮子?看我不把那张臭嘴给扒下来!”
偷盗可是项大罪名,严重能抓进官府出不来的。这李二婶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明白琬琰给他们的租金多了,这才想法子对琬琰好几分。可没想到,转头送了只野鸡给夫人补身子,后脚就有人冤枉夫人偷她家野鸡。她这真是,打人的心都有了。“是啊,这野鸡还是我今天专程跑山上打回来的,说夫人偷鸡的那个人,心怎么这么毒?夫人要是被扣上了这个偷窃的罪名,那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了?”
李大头是个清秀的小伙子,这下看见琬琰被冤枉,也来了气了。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给仙子乱扣罪名?琬琰在他心里,可不就是天上的仙子姐姐嘛。李二婶母子的话一出,这才给琬琰证了清白。既然鸡不是偷的,那肖小柔口中说的那些什么想要灭口啦,想要干嘛干嘛啦,自然就不成立了。也就是说,这肖小柔乱给人家扣罪名。这可不是给他们桃花村抹黑吗?肖书允反应得最快,他立即就拉着肖小柔说道,“小柔,你快给这位夫人道歉,你可真是皮,竟给爹爹和这么多父老乡亲都开了玩笑。”
肖小柔吓傻了,她看着李大头,“大头哥哥,你怎么能把野鸡送给她不送给我呢?”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她眼里,桃花村怎么可能会把她和肖举人赶出去?整个村子,唯一会读书教书的就只有她爹爹了,这村里的学塾,可全都靠她爹爹一个人!阿依可算是能出一把戏了,她直接把纱布给解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手腕,“这哪里是开玩笑?再咬重一点,我这手就废了,这个什么举人,你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这时候,众人才看见她手腕上的那个伤口,十分的深,血肉翻飞,还在流着血呢。“天杀哎!你一个小丫头怎么下这么重的口?”
李二婶瞪大了眼,那么深的伤口,换做是她,早就揪下肖小柔那个臭丫头的头发了。“现在说是玩笑,方才怎么不说是玩笑?小丫头,该履行赌约了,愿赌服输。”
琬琰轻轻笑,可眼底却尽是冷意,叫人一眼望进去,就心生颤意。“什么赌约,我就是不履行,我爹爹可是村里唯一会念书的,可厉害了,要是把我和爹爹赶出去,就看谁来教村子里的小孩读书!到时候,就让你们全都成为不会读书的蠢蛋!”
肖小柔大声的说道,高傲十足,也自信十足。自信她和肖书允不会被赶出去。肖书允也觉得村长不会把他们赶走,“不过是小孩开玩笑罢了,村长何必当真?把我赶走了,那学塾可就没人教了,没有我教,那他们还是会成为种地的庄户,大字不识的那种,村长你难道还要把我赶走?”
他说着,脸上还带着傲气。可不是傲气么,整个村子就只有他是读书人。桃花村村长怒不可遏,“好哇!原来你们竟然是在心里这样想的?别以为桃花村离了你一个举人就活不了,说到底,你的根也不是咱们桃花村的,咱们供不起你这一尊大神,今天你就赶紧给我搬走,今天不搬走,我就亲自把你们住的地方给烧咯!”
在这样的小村子里,赶走一个举人虽然可惜,但是他们也不想捧肖举人的臭脚了!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尊敬,竟然让这对父女高傲起来了,觉得理所应当起来了。村长真是要准备气死了,胡子一翘一翘的。其他的村民也是被肖小柔这样的态度给激怒了,李二婶家的李大头也是在学塾念书识字的,可现在李二婶狠狠的啐了一口:“当真以为一个举人了不起呢?举人的女儿就能这样不讲道理的冤枉人了?当初你们父女来到桃花村,身无分文的,还不是村长接济你们,给你们一口饭吃?连你们住的屋子,都是大家伙一块给你们建起来的。这么多年,早饭午饭晚饭都是村里有孩子上学塾的人轮流做给你们吃的。举人有个屁用,还不是连自己都养不活?”
李二婶说起这个,就越觉得这对父女的面目可憎。其他村民想到方才那样袒护肖小柔,可没想到竟然是肖小柔,他们爱护的这个少女把他们当猴子耍,拿他们来对付外人。这点真是犯了众怒了,其中一个更是愤怒到拿着锄头把这对父女给赶走了。见村民怒意盎然的把人赶走,琬琰心里倒是有点可惜。只可惜,那个小丫头还没给阿依道歉呢。很快,就有个村民来告诉村长,“那肖举人被大家伙都给赶走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就几身衣裳,都给人扔出村口了。”
老村长这才松下脸上的怒意,这会儿也不禁愁起来了,“那学塾怎么办?可肖举人那样的脸摆得那样大,我可不想去舔他回来,人家把我们对他的好,他的尊敬,养着他们父女,把他们父女养得白白胖胖的好都当成应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