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他也不会起打胎的念头来了。他忽的冷了脸,手指着高耸凸起的腹部,狠狠的放着狠话,“你这个臭小子,若是不好好的,非要折腾你娘,你出来就等着被我打屁股!”
琬琰本来一腔委屈的,可是听到这话,她腹部又痛,可脸上却控制不住的被逗笑了,冷汗涔涔的滑落。早已备好的稳婆和宫女也捧了热水进来准备接生的事宜,可一个个看见白墨杵在这儿,和琬琰的手紧紧的相握着。她们顿时就惧怕又迟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稳婆过来说道,“还请王爷先出去,女子生产是污秽之地,万万不能有男子进来的。”
她才说完,就接收到了白墨的一记眼刀,“没瞧见王妃在痛,离不开我吗?再废话,人头就别要了。”
瞧见琬琰这么疼痛,白墨的语气更差了,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如血煞罗般的气势也忘了收了,激得产房里头的稳婆宫女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一言不合,白墨便开了杀戒。这会儿,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查看起琬琰的情况来。而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皇帝,也得知了白墨回宫的消息,他哼了一声,“扔下大军独自回京,也得亏他做的出来!”
嘴里嫌弃着白墨,可身子却紧紧的贴在门上,听着里边的动静。跟着过来的周妃干脆就遣散了伺候的宫女,实在是皇帝的这幅尊容,还是越少人看见越好。只是趴在门上趴了许久,皇帝也没听见他乖孙的哭喊,反倒是听见了琬琰几声压抑的痛呼,还有稳婆安抚的声音。他急躁难耐,猛地直起身子来,捧起桌上凉透了的茶水就猛灌进去,“这怎么还没好?”
周妃,“……”世子妃,“……"”还是世子妃开口道,“陛下莫急,这妇人生产,又是头胎生产,自然不是易事,生了一日一夜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谁知,她的话说完,皇帝看起来更加急躁了,他甚至指着门里大声的道,“白墨,你这个臭小子!都是你,害的琬琰得吃这样的苦头!”
里头白墨的声音丝毫也没传出来,这可气坏了皇帝了,要不是真不合适,他都想跟琬琰说不生了!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啊,都是白墨这个混账!为什么不是白墨生?皇帝急得不行,堂堂帝皇,跟只猴子似的,就差抓耳挠腮了。周妃和世子妃看得有趣,可也没表现出来,只觉得琬琰运气属实是十分的好,能有皇帝这样疼爱她。琬琰早已汗流不止,她撑着疼痛。愣是不喊出声来,只听着稳婆的话使力使力再使力。而旁边的白墨,瞧着那一盆盆血水,堂堂墨王,这会儿也跟个软脚虾没什么两样,脸色煞白煞白的。他从堆积成山的尸体上下来,也没有这样的慌张过,他紧紧的握着琬琰的手,“以后我们不生了,我们不生了。”
他害怕。琬琰没力气回应他的话,只狠狠的用力,婴儿的啼哭声这才在闷热的产房里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