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软肋。凉国王无话可说了,只觉得凉飞雪实在是惨烈至极,虽说平日里没有多加关爱,但好歹也是看着长大的骨肉,况且凉国王对这个女儿,也没有对凉风的那种失望厌弃。“孤在这里,为孤的教子无方,给墨王爷道一声不是了,他们的生母为人处事还不错,可不知为何,这两个孩子竟是一个比一个还要来得心术不正……”从前看着,也没觉得这两个孩子有什么人品上的大问题啊……难不成,是因为平安的出现?凉国王想到这儿,看向凉风凉飞雪的视线更凉了几分。凉飞雪挣开身后人的手,她摸索着往前踏了几步,“父王,你怎么能就这样给他们道不是?是他们的错,都是墨王妃这个女人的错!一定是她教唆墨王,挖了我的双眼的!父王,你要为飞雪做主啊!你要把墨王妃的眼睛也挖出来……”那样刻骨铭心的疼痛,早在这些天的日日夜夜中,转化为了对琬琰浓重的怨恨。在她眼中,一切都是琬琰的错,是琬琰占了墨王妃的位置,也是琬琰生的女儿害她双眼被挖。凉飞雪简直恨毒了琬琰。“自作孽,不可活!”
凉国王看着凉飞雪癫狂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不!是墨王妃这个贱人!”
凉飞雪呜呜的哭泣着,双手胡乱的挥动,仿佛她眼前的空气,就是琬琰,疯狂的抓着虚无的空气。听见凉飞雪这样骂琬琰,白墨的视线落在她愈合成伤疤的双眼上,轻启薄唇问道, “你的舌头也不想要了吗?若是还想要,就跟本王的王妃道歉。”
薄凉不带感情的声音传进凉飞雪的耳中,立即叫她打了个寒颤,胡乱挥动的手也停了下来。她记得这个声音,那日就是这道令她心醉的声音,无情的说出要她的眼睛的话来。挖眼之痛,凉飞雪几欲癫狂。凉国王见她这样,叹息一声,扶了她一把,“飞雪,从前你的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好歹是个公主,为何会做出害一个无知雉儿的事情来?”
他的事情,言于外表。凉飞雪沉默了许久,不知是因为白墨话里的威胁,还是因为凉国王对她表现出来的失望,她隐忍着怨恨不甘不愿的道,“对不起,墨王妃!”
“看在凉国王和平安的面子上,我也不计较了,只是希望飞雪公主不要有下一次,也不要想着再对北澜下杀手才好。北澜什么也不知道,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琬琰劝告她一声,只是瞧着凉飞雪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完全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待白墨琬琰离开了,凉飞雪才反手抓住了凉国王的手,“父王,你看看我现在的模样,他们竟敢挖我的眼,我压根就没有害他们的孩子,我是冤枉的!都是他们诬陷我,我方才实在是害怕他们,我才没有说出来的,父王,你要为飞雪做主啊!”
她每说一句,凉国王的眉心就越皱一层。“够了,不必再说了!孤连真话假话孤都分不清楚吗?凉飞雪,你们兄妹的作为,实在是太令孤不齿了!”
凉国王怒道,他一点点的扯开了凉飞雪的手。“你们兄妹,待会都过来,跟汕大人的骨灰磕头请罪!他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长辈,是凉国忠诚的臣子,若是可以,孤宁可要汕大人重新回来,也不愿意要你们兄妹两个!”
凉国王怒声道。他十几年来的忠诚下属,而凉风和凉飞雪,除了那一身骨血,其他的,哪里比得上他忠诚的下属半分?一直沉默看着凉飞雪的凉风,这会儿也瞪大了眼发出声音,“父王,您……您疯了吗?我们是您的子女,是凉国的皇亲血脉,怎么能向一个身份低微的臣子骨灰磕头请罪?”
“你闭嘴!”
凉国王怒喝,一个巴掌也到了凉风的脸上,“你亲手杀了他,你还不愿意跟他磕头请罪?看来,孤先前决定将你过继给姐姐,还是对你这样不知悔改的人的仁慈了!”
“我请!我磕头!请父王三思啊!”
凉风猛地想起来这一茬,他惊慌不已,他原先还以为是凉国王的气话,可提起了第二次,那就不是气话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