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红磡体育场，从下午五点开始，会场附近就进行交通戒严，上百名执法人员检查来往的车辆。 去年人们还会以为寰宇集团，亦或者郑耀阳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但今年他们不能，也不敢这么想。 去年的香江经济处于高速增长期，无论是原先榜上有名的富豪，亦或者香江的人均收入，都得到较大的提升。 主要也归功于日本的经济危机，大量财富外流，资金寻找新的栖身之所。 大量本属于日本的财富，涌入亚洲四小龙，让四大城市再次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哪怕是港股的恒生指数，都从去年年初的3200点，增长到如今4192点，各行各业的经济情况都在稳中上升。 香江各行业的经济增长都很快，还是比不过郑耀阳个人财富增长的速度。 高达48.31亿美元，香江第二富豪第三富豪的总和，蝉联两届香江首富。 相较去年的21.28亿美元，郑耀阳的个人财富直接翻了一倍有余，假如换算成港币，就是实现210亿的增长。 关键很多钱，都不是从香江赚取，他们除了惊叹，也只有惊叹！ 得知寰宇集团要举办年会，据坊间传闻，这次奖金高达五千万港币，照旧采用直播的形式。 按照郑耀阳的说法，直播公司的年会就是在跟全港分享‘快乐’。 虽然年会没有通过正规渠道宣传，让人感觉疑惑，不符合郑耀阳的性格。 但是傍晚六点多，无数刚刚结束一天忙碌工作的香江民众，还是急忙回到家里，打开电视机，辨别消息的真假。 毕竟在郑耀阳没出现之前，普通人能想象到富人生活的极限，也就是他们可以开豪车泡女星住大别墅。 但是在郑耀阳出现之后，香江民众们才看到富人们的生活，到底有多多姿多彩，以及，原来钱还能这么花。 当天下午六点半，寰宇电视台准时开启直播，只是年会节目还没有开始，直播镜头暂时锁定在会场门口。 成龙、梅艳芳、谭咏麟，几乎说得上名号的演员导演歌手制片人，都陆续通过红毯进入红磡体育场。 然而这也仅仅是开始，纵使再有名气的艺人，只不过寰宇的员工，后续进场的才是香江各行各业的大佬。 原嘉禾的董事长邹怀文，无线的邵毅夫，报业大亨小说家查良庸，新鸿基老李老郭、周大福的老郑…… 假如去年只是娱乐圈的盛况，那么今年就是整个香江的盛况。 太多有名有姓的大佬，众星云集，让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玩起猜猜乐。 直到最后的最后，郑耀阳穿着白色西装面带笑容，跟周晓琳手挽手进场。 镜头聚焦在那张年轻帅气的面庞，也不禁让人感叹这个世界的魔幻。 这个是香江首富，目之所及，一切的缔造者都只是只有20岁的少年郎。 鲍玉刚的外孙？ 郑耀阳的外公！ 去年寰宇在港股上市，接连打破各项记录，市值一度逼近五百亿港币。 那时还会有人质疑郑耀阳，不就是靠着鲍玉刚的光环，业内前辈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所以才会让他独领风骚。 但是年中做空日本的楼市，全球首创融房做空的计划，狂揽几十亿美元，虽然让东京民众痛恨，却让香江民众感到自豪，他们也有收割别人的实力。 以及年末大肆进军通讯行业，取消高昂的入网费，用极其低廉的价格，让普通人也能享受通讯科技的便捷。 种种成就，时至今日，虽然还会有人质疑他的成就，无非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已经没人再质疑他的能力。 晚上七点整，年会准时开始。 第一个登台的不是郑耀阳，而是总经理周晓琳，让不少人感到疑惑。 观众也没多想，谁上台演讲他们都不关心，哪怕是表演节目的演员歌星。 舞台旁边堆积如山的奖品，最后紧张刺激的抽奖环节，才是观众喜闻乐见的重头戏。 头奖是五个八十八万奖金，次奖是十辆宝马车，三奖是二十台特制版小灵通手机，各种家电更是数不胜数。 那些丰厚奖品最终的去向，才是观众们所在乎的事情。 长达两个小时的节目表演，郑耀阳虽然亲临现场，却一直没有登台。 态度明显，似乎打算将周晓琳彻底推上台前，郑耀阳则退居寰宇的二线。 “感觉有点多此一举？”
李哲凯询问身旁的父亲，试问香江谁不知道，周晓琳是郑耀阳的人，两人的关系，用亲密无间形容也不过分。 两人在寰宇集团的权力，也是一把手跟二把手之分。 郑耀阳平时极少管理公司事物，一般都是由周晓琳出面。 周晓琳又是听从郑耀阳的吩咐，怎么看今晚都感觉是多此一举。 自从分到寒国市场，李哲凯收起过去的骄傲，只要遇到不理解的事情，都会向父亲虚心求教。 “呵呵，分身乏术呗，郑耀阳才发展了多久，摊子已经铺了这么大。”
李家城冷笑，毕竟见多识广，一眼就通过表象看到了本质。 人力有时穷，过去一整年，郑耀阳展开四五个超级项目。 每个项目涉及的资金都非常巨大，需要郑耀阳本人亲自操作。 而他也才发展一年多，两年不到，企业相关人才的储备量严重不足。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代表能者上庸者下，上升渠道没有被封锁，人人都有希望晋升。 坏事代表能者不一定能上，有些重要呢职务，还需要值得信任的人担任。 寰宇集团的一把手职务，就是重中之重，因为是上市公司，也是郑耀阳可以获取稳定收入的重要渠道，这个职务必须，由他绝对信任得过的人就职。 但寰宇集团的本质是个大杂烩，融合了原嘉禾职工，以及众人明星艺人。 他们有些人已经成功名就，一开始进入寰宇就是身居高位。 按理来说，明星艺人赚到钱，就要成立工作室，拓展自身发展的上限。 但这种行为郑耀阳是绝对不允许，所以才会让周晓琳一直压着他们，但他们又不一定会服气。毕竟是女流之辈。 所以过去一年，郑耀阳都在有意减弱自身在寰宇的影响力，主动给周晓琳作配，逐渐增加她在集团的分量。 包括今晚，也是周晓琳作为主角，代表寰宇集团所有领导登台发表讲话。 李哲凯睁大眼睛，呢喃自语：“他考虑的事物，真的有这么长远吗？”
李家城解释说：“不算考虑长远，而是有些事情到头，不得已而为之。”
有些在外界看来近乎奇迹的计划，有时只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水到渠成。 就像郑耀阳的外公，当初收购九龙仓，无非是那段时间海上生意不好做，所以打算在陆地置办点家业。 只是恰好发现他，发现了九龙仓的潜在价值，李家又没有鲍家强势。 经过商量最后双方一拍即合，鲍玉刚拿下九龙仓，他拿下黄埔和记。 有些事情其实很普通，只是民众和媒体都愿意把他们想象成传奇的案例。 当然这也不否认，有些传奇案例是真的，例如郑耀阳的发展过程。 年会最后的表演节目，是以郑耀阳的一首《谁明浪子心》宣布结束。 明明一首很深情的歌曲，却由这位香江有名的花花公子首唱，让人不禁恨得牙痒痒，从而羡慕他的钞能力。 好在郑耀阳唱歌还算及格，四分多钟也不算太漫长，忍忍就过去了。 不多时，一曲终了，郑耀阳并没有离开舞台，而示意舞台灯光打开，同时邀请今晚参演的艺人全部上台致辞。 他拿着话筒，取代主持人的职务，站在一众艺人的最前面，躬身行礼。 “欢快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亲爱的各位观众朋友，今晚我们的直播到这里也就结束，我们明年再见。”
话音落下，直播掐断，无数收看的电视机屏幕陷入短暂黑屏，然后开始播放正在热播的《僵尸道长》片头曲。 屏幕前的观众都是一脸懵逼，他们苦苦等了两个多小时，不就是为了观看最后的抽奖环节。 眼瞅着就要开始抽奖环节，直播突然掐断，这跟即将快乐的时候，发现对象是人妖有什么区别？ 跟诈骗有什么区别？ 不，这就是诈骗！ 无数愤怒的香江观众，纷纷致电香江广播处，指责寰宇电视台诈骗行为。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寰宇电视台今晚的直播流程全部都合乎法规。 直播时长报备就是135分钟，主要是因为去年被投诉之后就进行整改。 投诉的观众都愣住，他们以为寰宇不会在乎，没想到还真的整改了。 另外一边，红磡体育馆，主持人重新上台，主持接下来的抽奖仪式。 一千两百名员工，以及同行的两千多名职工家属，瓜分五千万奖金奖品。 周晓琳来到郑耀阳的身边，满脸古怪神色：“这样真的合适吗？”
郑耀阳满不在乎，笑着说：“有什么不合适？广播处的面子还是要卖一卖。他们说改，我们就改，有问题？”
周晓琳无奈扶额，苦笑道：“你哪是卖面子，明明是让他们难堪。”
郑耀阳轻笑道：“反正我们宣传的目的已经达到，直播掐了就掐了。”
今年本来跟去年一样，直播全程，包括最后面的抽奖仪式。 只是临近直播的时候，广播处几位管理突然找到他们，开始翻起旧账。 说他们去年的直播不符合规定，直播抽奖对香江民众的影响不好，颐指气使要求他们整改节目流程，要么就干脆取消今晚的直播。 意思也很明显，岁末年终，他们需要额外的收入过个肥年。 周晓琳本想拿点钱，打发就算了，毕竟阎王易惹，小鬼难缠。 但是郑耀阳不许，直接宣布整改，并且取消直播最后的抽奖环节。 之前在东京，人生地不熟也就算了，在香江，他的地盘哪能被人威胁，传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这个时候，张启峰突然走过来递来一部电话，靠在郑耀阳旁边耳语。 郑耀阳看向周晓琳，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周晓琳看了半天，发现郑耀阳都没有接通电话的意思：“怎么不接？”
郑耀阳把手机扔给助理：“接了要说什么？不管了，就当没听到就行。”
周晓琳叹气：“到时候不是还得寰宇集团出面道歉。”
她真的不想多事，只想安安心心的发展，帮郑耀阳守住这份事业。 郑耀阳说：“你就是性格太软，有时也应该强势一点。”
周晓琳看向郑耀阳，眼神复杂，意有所指：“或许吧。”
郑耀阳顿时不敢吭声，全神贯注盯着的舞台上的抽奖仪式。 周晓琳冷哼几声：“胆小鬼。”
随着舞台抽奖仪式的开始，受邀前来的大佬们也开始陆续离席。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见证寰宇权力的交接，再待下去只会给自己添堵。 自从去年寰宇举办年会以来，几乎所有企业的年会都开始悄悄的进行，免得被媒体拿出来比较。 投入五千万的奖金， 这种大手笔，全港也只有这一家。 眼不见，心不烦。 隔日，寰宇集团举办年会的详情，席卷全港。 有一位在职的年迈清洁工，得到现金八十八万的头奖，又有一位保安大叔得到一辆豪华的奔驰车。 诸如此类的消息数不胜数，以至于寰宇集团的人事部，大门都差点被数以千计的求职者踏破。 年会就是展现财力，展现实力，以便于来年更好的招聘，扩大影响力。 与此同时， 寰宇集团的发言人也站出来道歉。 因为昨夜技术性的失误，导致最后的抽奖环节并不能顺利播出，希望得到广大观众的原谅。 一副无辜受害者的形象，也隐晦表达出现技术性失误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其他不可抗力因素的问题，直接把矛头指向广播处的领导。 消息传出，广播处几位领导，顿时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 当天中午，门外被一群记者围堵。 广播处自知理亏，吩咐安保部门，谢绝一切闲杂人等的靠近。 只是此番行为有违言论自由，以及公众的知情权。 记者们像是嗅到鲜血的鲨鱼上纲上线，就差把有违大英祖训挂在嘴边。 不多时，廉政公署接到大量民众记者的投诉消息，迫于舆论的压力，强势进入广播处进行调查。 最后通过调查得知，因为广播处几位行政人员，跟寰宇集团沟通失误，导致直播事故，给予严厉的开除处分。 林杰找到郑耀阳，承认御下无方，但也希望此事尽早翻篇，对大家都好。 郑耀阳没有蹬鼻子上脸，寰宇是文娱企业，以后少不了跟广播处打交道。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