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进来。”
娄晓娥放下钢笔,抬头看去,只见何晓走了进来。 翻了一个白眼,她低头又忙活了起来。 “咳咳。”
见娄晓娥不搭理自己,何晓厚着脸皮在办公室四处打量。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边,看了一会后感觉不错,这才是办公的地方啊。 哪像他的录像厅,就是一个大杂货铺。 “真好。”
他咂摸了一下嘴,接着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抬头见娄晓娥还在忙着,他耐下心思,又等了一会。 半晌,见娄晓娥还不搭理自己,何晓无奈一笑,只好先开口道:“妈,酒楼里还有空房间吗?也给我弄个办公室呗。”
“对了,一楼我看还有空位置,给我留两个大房间,我开两个录像厅,正好和您的酒楼互补,以后我万哒录像的总部,就设在您这了。”
他感觉这主意不错,以后就让三大爷、涛子、泉子在这办公,正好也让娄晓娥的人监督一下。 顺便再蹭一下酒楼的管理,让几人跟着酒楼学学。 他现在的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娄晓娥顿了顿,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严肃地盯着儿子。 “你跟唐艳玲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些复杂,她现在可没空听生意上的事。 额…… 何晓张了张嘴,他早就预料到娄晓娥会问这事,可真等她问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半晌,他讪讪地说道:“就是那么回事呗,咳咳,就是那么回事。”
“你可真不愧是老何家的血脉。”
“我可不想要,妈,要不我还是改成姓娄吧?”
“呸,你胡说什么呢!”
娄晓娥啐了一口。 不过,她还真想让一个孙子改姓成娄。 毕竟娄家就她一个女儿,她不想让娄家断了香火。 可那孙子也不能是私生子啊。 娄晓娥又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心中恨铁不成钢。 唐艳玲的情况她都调查清楚了,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普通人,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本来打算给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未来能帮何晓一把,这下可好,唉。 娄晓娥叹了一口气,真是快气死了。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那唐艳玲离婚了吗?”
“离了!”
何晓坐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他整个人有些尴尬。 抬头看了看娄晓娥,他连忙说道:“妈,我……” “让唐艳玲辞职,以后来我酒楼上班。”
娄晓娥很是不耐烦,直接打断了何晓的话。 事情都这样了,后悔也晚了,她得想办法给儿子擦屁股。 她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既然唐艳玲成了自家人,她便打算好好培养一下。 何晓一愣,随即心里一喜。 咳咳,这也算是娄晓娥,接受这个儿媳妇。 不过这事他不能自己决定,得看看唐艳玲的意见。 “妈,我回去问问她。”
“你别强迫,她要是不愿意来就算了。”
娄晓娥叹了一口气,直接摆了摆手。 “那我的办公室,和楼下的两间录像厅?”
娄晓娥瞪了何晓一眼,她没好气道:“你直接去找酒楼的徐经理,让她安排。”
“得嘞,谢谢妈。”
何晓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刚想往外走,他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董事长,您让打听的人有消息了。”
听见这话,何晓心中一动,也不着急走了,他重新坐下,好奇地看着。 “你过来说。”
娄晓娥看了一眼儿子,无奈地招了招手。 女人走到娄晓娥身前,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嘀咕。 何晓伸着耳朵,仔细听了听。 这事应该和许大茂有关,他隐约听见了许大茂的名字。 心中好奇得很,等女人走后,他连忙问道:“妈,您要对许大茂干嘛?您和他的事,不是都结束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做个遵纪守法的人而已。”
娄晓娥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她又忙活了起来。 何晓看了看娄晓娥,心中暗暗思索着。 跟许大茂最近有关的消息,就是傻柱差点杀了他,傻柱也因此进了公安局。 娄晓娥不会迁怒到了许大茂吧? 何晓想想,觉得很有可能。 啧,要是许大茂再进了公安局,那傻柱、棒梗、许大茂三人可就聚齐了。 这个年代的劳改犯,大部分都是往茶淀送,三人说不定还能在茶淀劳改农场,凑一个开垦小队呢。 想到这,何晓还有些想笑,那场面肯定很有趣,很有意思。 哼,许大茂最好是能和棒梗合伙,好好揍傻柱一顿,也算是帮他出一口泄密的气。 唉,傻柱这个大嘴巴,真是害他多出一堆麻烦事。 摇了摇头,他跟妈打了声招呼,走出了办公室。 在三楼找到徐经理,他将娄晓娥的话说了一遍,接着领着人去一楼找起了位置。 这家酒楼正好处在王府井,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在这里开录像厅,可不缺生意。 看了一会,他最后在一楼西边,找了两间挨在一起的房子。 仔细打量了半晌,他感觉这个位置不错,正好现在还空着,他便定下了这里。 至于三楼的办公室倒是不急,等改装完录像厅以后再说。 …… 何晓这边悠哉悠哉地选着录像厅。 唐艳玲在单位里,却快被气哭了,“妈,您别闹了,您先回去成吗?”
“呸,我不是你妈,你个狐狸精,还没跟我儿子离婚,你就跟别的男人乱搞男女关系,你还要不要脸?”
秦淮茹喘了一口气,接着继续大喊大叫,“快来看啊,快来看这个偷男人的贱货,这就是我家娶的好儿媳。”
周围单位上班的人,全都围过来看起热闹。 唐艳玲捂着嘴,眼泪掉了下来,“妈,您就是再恨我,也不能造这种谣言啊,您不光是毁我,还是毁棒梗!”
哽咽了几声,她一脸委屈地说道: “您不就是恨我,跟棒梗离婚了吗?可他犯了错误,被判刑三年半,我跟他离婚、跟他划清界线有什么错?”
周围哗然声四起。 唐艳玲的爱人竟然被判了三年半?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艳玲同志,我支持你,该离婚就得离婚,跟一个劳改分子,没有好下场。”
“对,还是早离了吧,省着以后受苦。”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大部分人都支持唐艳玲。 毕竟都是一个单位的,相处久了,他们不相信唐艳玲会是秦淮茹说的那样。 再说了,唐艳玲才结婚一个月,就是想出轨也没这么快啊。 “你……你们……” 秦淮茹伸手指着唐艳玲,接着慢慢滑向众人,“没天理了,真是没天理了,你们全都是一伙的。”
又骂了几声,半晌,见唐艳玲默默哭着,她突然感觉这手段有点熟悉。 “啊呸,唐艳玲,你别得意,这事咱还没完!”
眼看闹不出结果,她转身就走了。 到了外边,她也不打算回去,想了想,她朝着唐家就去了。 子不教,父之过,唐艳玲偷人,她爸妈也有责任。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秦淮茹打算再去唐家闹一场,她要让唐艳玲丢尽脸面,在京城做不了人。 …… “小唐,你看这事闹的,影响实在不好,单位放你几天假,你先回去处理好自己的事吧。”
唐艳玲看着领导,点头应了下来。 就现在这样,她在单位里是没法待了。 拎起布包,她转身走了。 “轰。”
唐艳玲一走,单位里立马热闹了起来。 半个月内,他们都不缺谈资了。 唐艳玲一个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几个小时。 眼看天快不早了,她这才往四合院走去。 “唉。”
唐艳玲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思索了一下午,也没想清楚未来的路。 此刻,她心中很是迷茫。 到了四合院,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接着就往院里走。 到了垂花门前,她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秦淮茹披头散发,一瘸一拐地推着自行车,正往这边走。 秦淮茹不光人惨,她的自行车也惨。 唐艳玲仔细瞧了瞧,发现她自行车的前轱辘都变形了,车把也歪了,后座更是掉下一半,整辆自行车像是被车压过一样。 心中忍不住幸灾乐祸,她故意停住脚步,等秦淮茹走了过来。 “哎呦,您这是怎么了?被车撞了?没事吧?”
说着,唐艳玲忍不住笑了,不怪她没同情心,真是秦淮茹太过分了。 上午这么一闹,她在单位里脸算是丢尽了,以后上班都抬不起头来。 当然,这一切也怪她自己,唉! “呸,唐艳玲,我算是知道你的无耻,是怎么来的了,全都是跟你爸妈学的,你们一家子全都不要脸!”
秦淮茹恶狠狠地咒骂着。 太过分,真是太过分了,这个世道还有天理吗? 下午,她跑去唐家闹,可刚喊了几声,就被唐家大儿子扔了出去。 站在院里,她还不甘心,大喊着叫出周围的邻居。 她当着全院邻居们的面,把唐家人全骂一遍,顺便喊出唐家女儿偷人的事。 唐家恼羞成怒,几个人上来就把她揍了。 不光揍了她,就连她停在门口的自行车,都没放过。 狗东西唐家,不就是欺她家没人嘛,这要是傻柱和棒梗两个大男人在,她也不会受这种欺负! 想起公安局里的两人,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对面,唐艳玲脸色渐渐难看,她颤抖着手,追问道:“姓秦的,你……你是不是去我家闹了?”
“去了,我不光去闹,我还当着你们邻居们的面,把你做的丑事,全都说了一遍。”
“哇……” 唐艳玲一听,直接委屈哭了。 完了,她的名声算是完了,家里以后也回不去了。 “姓秦的,咱好歹是做过一个月的亲戚,你家的彩礼我也都还了,一分钱都没少,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呸,你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了?”
秦淮茹抹着眼泪,啐了一口,她还觉得委屈呢。 这次去唐家闹,她是一点便宜没占着,反而被唐家揍了一顿。 哎呦,一想起来,她就觉得身上隐隐作痛。 “唔唔……” “呜呜……” 两人站在垂花门下,一个哭声大,一个哭声小,全都抹着眼泪。 何晓推着小铃木,一进院就看傻了眼。 大步走到两人身前,他纳闷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打架了?”
仔细打量秦淮茹一眼,他被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唐艳玲这么厉害了?竟然把秦淮茹打成了这样? 还没待他开口问,唐艳玲一声大哭,跑了过来。 “哇,何晓,我完了,我完了。”
“姓秦的,上午去我们单位大闹了一场,接着她……她又去我家闹,呜呜,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唐艳玲这次是伤心极了,刚说完,便跌坐在地上。 何晓皱起了眉头,他本不想再搭理贾家,可没成想秦淮茹又欺负上门了。 弯下腰,他先抱起了唐艳玲,“没事,没事,大不了就跟我回香江,咱再重新开始。”
“呜呜,可我不想去,那边我没认识的人,连话都不会说,我去干嘛?”
何晓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大步走向后。 “我呸,狗男女,奸夫银妇,嘶!”
揉了揉肿胀的脸,秦淮茹恨得不行。 呆立半晌,她一瘸一拐地走进中院。 扔下自行车,她扭头瞥见盆里的老母鸡,突然愣了一下。 “哎呦,为了对付这对狗男女,差点把正事忘了,这肉应该没坏吧?”
急忙跑过去,她端起搪瓷盆子一闻,一股臭味直冲她的鼻子。 “呕!”
秦淮里捂着嘴,有些不知所措。 就她们家现在的情况,一只老母鸡都是从牙缝里省下的,可没钱再去买第二只了。 想了想,她连忙拿到水龙头下,用凉水冲洗起来。 “给老太太吃应该没事,毕竟是早晨刚杀的鸡,到时候多熬一会,就算是坏肉也不怕。”
秦淮茹喃喃自语,安慰着自己。 等搪瓷盆里的水变清了之后,她端着老母鸡走到灶台前,生火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