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啦？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
顾长安迟疑地看着豆皮它们，不确定地问道。 刚刚看地瓜和橘子的兴奋劲，明明就是找到动物杀手的样子，现在它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像到手的鸭子飞了一个样。 “汪呜！”
“喵呜！”
“嘎！”
三声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声音的频率都在沉闷的低音调。 豆皮它们没力气说话，顾长安没有继续盘问，他拿出手机向无能的朋友圈求助：有居住在白瑞德公馆的朋友吗？有谁知道白瑞德公馆里面最近有没有猫猫狗狗失踪？ 顾长安的微信好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豆皮的粉丝，在豆皮最火的时候，它的粉丝们强烈要求顾长安日常晒狗。 那是顾长安最忙碌的时候，一边要盯着“morning早餐店”的装修，一边筹备早餐店的物资和招聘员工的工作，每天还要给豆皮拍照打卡朋友圈以满足粉丝朋友的热情，简直到了分身乏术的地步。 幸亏后来波波来应聘，接替了顾长安的监工工作，让顾长安轻松了许多。 波波跟顾长安一样，老家也在江城下面的那个县城，不过波波家是在县城里的一个偏僻小山村，家里经济条件远远不如顾长安家，他没读什么书，初中毕业就出来谋生了。 刚刚出来的时候年龄不够，只能跟着熟人去了南方，在熟人介绍的黑厂和小餐馆小修理厂打工，工作时间长活又累，一个月下来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要被老板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扣工资，真正到手的钱只有几百块。 这还不算，每每干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遇到警察搞检查，他就只能匆匆忙忙地跑路，每次跑路他都要白干大半个月。 波波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警察检查都是月底，而老板发工资都是每月上旬。 就这样，这里干几个月，那里干几个月，三年下来波波成年了，钱却没有攒下几个。 波波觉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打工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他没有什么技术，对那些修车呀，机械呀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学，思来想去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好以后干什么。 波波想，不能一直闲着不做事，就打算找个工作一边上班一边考虑。 那天，波波正巧坐公交从这边路过，他一眼就看见“morning早餐店”门口的招聘信息，心中一动就立刻站了起来，在最近的站下了车。 事情很顺利，顾长安简单地问了问波波基本的情况，很高兴地留下了他。 打工遇到老板是老乡，工资待遇都还合理，波波很开心，对顾长安莫名的想要亲近。 以后，他也可以开一间早餐店或者小饭店养家糊口。 听了波波的想法，顾长安很支持，不忙的时候就会教波波做早点。 做早点不难，但是要做得好吃，就需要一些小诀窍。 正所谓众口难调，不但要记性好，记住每个顾客的口味，还要懂各种调料配比之后的口感和作用。 顾长安是倾囊相授，一点都没有藏私，波波心里明白。 一年来“morning早餐店”里的员工走了来，来了走，只有波波一直都在。 铁打的“morning早餐店”和波波，流水的兵。 公交车晃晃悠悠，顾长安看书看得眼花，就把兽医秘籍收进包里。 无所事事的顾长安拿着手机刷着朋友圈，发现他刚刚发的那条下面已经有了好几条回复。 大多数都是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想买白瑞德公馆的房子，只有波波的恢复贴近主题。 “长安大哥，你问白瑞德公馆做什么？我有老乡在那里当保安，你具体想知道什么？”
顾长安拿着手机打字，“豆皮它们好像在那里发现了动物杀手。”
动物杀手的事，波波也听顾长安详细说过，“好，我现在就问，有了消息马上给你回。”
等到601公交车到站，顾长安带着豆皮几个回到向阳小区也没有收到波波的回复。 豆皮和橘子拖着步子跟在顾长安的身后走回了向阳小区，唯有地瓜风过了无痕，进门之后就飞到门卫室外的矮枝上盯着门卫室里的电视看。 橘子看见巧克力它们围了过来，就打起了精神，“今天下午没事吧？大家都好好的吧？”
豆皮没有在大门口停留，有气无力地跟在顾长安的后面到了他们单元的楼下。 “长安啊！你和豆皮去哪里了？我等你半天了。”
富奶奶家的门从里面打开，招呼顾长安和豆皮进去。 “啊？是不是法师……”顾长安一边走一边探头往屋里瞄。 “不是不是，法师好着呢。”
富奶奶打断了顾长安的话，顿了一下，直截了当地问道：“富奶奶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你能不能把法师让给我来养啊？”
顾长安的视线猛地收回，不敢置信地看着富奶奶，“您、您想养法师？可是它……” “汪呜！”
豆皮站在法师的身边，回头看向在藤椅上坐下的富奶奶，她的头发花白，微微勾起的嘴角让脸上的皱纹更深刻，也更温柔。 “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富奶奶再次打断了顾长安的话，她和顾长安一样不想听到那个词。 富奶奶转头看向法师，嘴角的微笑蔓延，一直蔓延到了眼底，“有的时候我还很庆幸，也只有这样的法师才能无时无刻地陪在我身边，也只有这样需要我照顾的法师才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没有用的糟老太婆。”
“富奶奶……”顾长安呐呐不成言。 “汪呜！富奶奶！”
被动物杀手的事伤得气息奄奄的豆皮，瞬间感觉到自己被治愈了。 顾长安的手机“滴！”
地一声响，他取出来一看，是波波发过来的微信。 “长安大哥！不好意思，我刚刚问到消息。”
“人家不肯说吧？你别为难，问不出来就算了。”
“没，我老乡答应我今晚一起去吃宵夜，估计要吃到很晚，你早点睡不用等我消息了，到时我微信留言你。”
“今晚是你请客吧？我给你报销了。不过，他要是不肯说就不要勉强，可能是人家工作需要，得保守秘密。”
“嗯，我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