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糯对于国内的学校并不清楚,来Q国上学也是因为温诗柳在这里,她就来了。 现在突然会有这个念头,温诗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某人和她提起过:“是厉先生让你去的吗?”
景糯摇摇头:“不是。他只是和我提起过,回来后我自己查了一下这个学校,有些喜欢。”
“想去就去吧,多上点学,交点朋友也挺好的,你在这里的时候,不上课就总是跟着我转悠,到现在你还没正儿八经自己社交过呢,我觉得挺好的。”
温诗柳说。 “想去念什么专业?真决定去的话,水彩就算了吧。”
温诗柳又问。 景糯在这里学的是水彩,但是因为并不是艺术类院校,所以并没有非常厉害的老师坐镇,景糯也无所谓,她是觉得水彩画画有意思才选的。巧的是晋城的盛华美院也并不注重水彩画,真要去未必就能提升更多。 “我看了好多呢,不过最想的还是去学油画。”
景糯说。 “可以啊,选择很好。”
温诗柳鼓励她,“想去就去,真的,对你没坏处。”
温诗柳甚至有些惊喜的,景糯还是第一次明确表达,自主地想要去做一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怎么和厉裕琛讲。”
景糯说,“他都来找我了,可是我却去读书了,我看了那个距离,晋城离港城还蛮远的哎。这样他不会不会生气啊。”
“他自己提的建议,有什么好生气的。”
温诗柳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又老母亲似的说,“而且我的糯啊,你真以为就那样的人,能放手让你在外面瞎跑?”
“啊?”
景糯不解。 “盛华美院是私立学校,厉氏是它的最大投资商。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景糯好像顿悟了什么。 “人厉先生这是把你往自己的地盘圈呢。”
温诗柳慈爱的摸摸她,“你要去,他指不定多高兴。”
“可是他不是港城的人吗?为什么在晋城也有资产啊?”
景糯问。 “厉氏根基在澳大利亚,港城也只是一部分,晋城是最发达的城市了,有资产有什么好奇怪的,遍地都是商机啊。”
景糯小穷鬼不明觉厉。 转过天来,景糯这次非常主动的去找了厉裕琛,和他说了自己想去念书的想法。 厉裕琛欣然同意,自己直接跨过属下,联系了晋城美院的行政校长,行政校长接到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得知要添一个学生进来,忙不迭说好的。 别说添个学生,大老板就是再添个校长他也没啥好说的。 转学需要原学校的函书证明,还有一些文件需要导出,这次不怕被看到,他光明正大牵着景糯去了现在就读的学校。 景糯坐在贵宾接待室里,看厉裕琛和学校老师侃侃而谈,这边使用的是国际通用语,Q国老师很好说话,简简单单聊了一会儿,就获得了转学许可,然后出去拿资料夹了。 “原来大学还能转校啊?我以为是要退学然后重新读。”
景糯看老师出去,有点激动地又有些崇拜的看厉裕琛,“你刚刚讲话的样子好帅哦。”
等老师取来景糯的资料,又登记了个人信息,后面就是各种繁琐的文件交替,都是些小事,景糯可以不自己来,厉裕琛把手下放在这,然后把人带走了。 学校里偶尔会有人和景糯打招呼,也会有身材火辣的洋妞过来抱抱她,捏捏她的脸,或者揉揉她的脑袋,问她去哪了怎么许久没看见她上课。 这时候景糯就会摇摇头,说自己要转学了。 而来人看见她和厉裕琛相握的手,也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或者一脸我懂了的笑容。 “看来你在这里很受欢迎。”
又和同学打过招呼,牵着人慢慢走,厉裕琛说。 “没啦。”
景糯有些雀跃,小步子一颠一颠地,和厉裕琛简单讲了讲,自己是如何把学长的脚踩肿,如何出名的尴尬经历。 厉裕琛听完,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早已笑出了声。 “那是他不会教。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厉裕琛把锅扣在素未谋面的学长头上,扯开了这个话题。 跳舞就要拦腰,要牵手,这么亲密的动作,有什么好多说的,才把脚踩肿,就应该直接踩断才对。 厉裕琛吃味的想像那个画面,说:“回去我教你。”
“温温后来教我啦。”
景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爽,“其实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这里的课很少,大部分都是自由支配的时间,我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是跟着温温,她去哪我就去哪。”
厉裕琛半开玩笑地逗她:“温家小姐会嫌你烦的。”
“怎么会!”
景糯下意识就反驳厉裕琛的话,但是经这么一提醒,她自己就真的有点忐忑起来了,开始回想,自己跟着温诗柳的时间是不是真的很多。 她和温诗柳不是一个专业,所以经常上课时间不一致。而她上完课就会去找温诗柳,如果温诗柳还有课,她就跟着旁听;温诗柳去吃饭,她就也一起吃饭;温诗柳去超市,她虽然什么都不买,但也跟着去超市;连温诗柳建工作室招募的时候,她都是坐在一边看的…… 这么一复盘,景糯也觉得,自己实在占用温诗柳太多时间了,会不会把她的私人空间都挤没了。 又想到她不管是说和厉裕琛回去港城也好,说要换学习去念书也会,温诗柳都没有挽留自己,难道真的是觉得自己太烦,不想看见自己吗? 厉裕琛眼见身边的小姑娘步伐越来越缓慢,脸色越来越凝重,便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说错了,连忙补救:“我瞎讲的,她最喜欢你了不是吗,不会烦你的。”
景糯本来还只是有些多想,还能忍住心底焦虑,结果被他这么哄了一句,顿时眼眶就红了,看起来可怜无比:“她会不会根本不喜欢我啊。”
“不会的,宝贝,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瞎想好不好,嗯?她肯定最喜欢你了,我保证。”
厉裕琛也有点着急,心中暗骂了自己两句,然后把人带到偏僻一点的长椅上坐下,轻声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