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
楚逸再度对林开山的言辞表示了认同,他接着说道:“林副帅大可放心,本皇并未对此没有防范,所以本皇早已提前准备好了后手。”
楚逸又不是傻子,如果没有一张可以一锤定音的底牌,让燕王不敢随便乱来,他疯了才会如此招惹右北平军。而楚逸的底牌,正是东胡大军!二十万东胡大军,此刻早已跨过长白山边境进入大夏国境,正飞速的向着居庸关一地奔袭而来。在楚逸看来,最大的变数,不是燕王,也不是居庸关外的犬戎铁骑,而是这支二十万东胡大军。只要这张牌用好了,楚逸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庄家,将牌桌上的牌全部通吃。见楚逸如此说,林开山也聪明的不去追问他的后手是什么。对林开山而言,身为臣属的他只要将心中顾虑说出来那句足够了,至于如何决策,那是楚逸的事情,轮不到他来操心。一行人很快就返回了居庸关,恰在此时林栋从前线退了下来,正在让人给他包扎伤口。“林帅受伤了?”
楚逸走入营帐,见到林栋正赤果着上半身,任由军医给他包扎处理。见楚逸返回,林栋作势便要起身见礼,在被楚逸拦下以后说道:“无妨,只是一些小伤,劳太上皇挂念。”
看着林栋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新伤老伤,楚逸感叹道:“大夏的江山社稷,皆是由林大帅这样的忠臣义士守护下来的。”
对比雷柏之流,在楚逸看来,唯有林栋父子这般,才是真正的军人楷模。林栋闻言连忙道:“太上皇严重了,此绝非臣一人之功,而是千千万万士卒,用他们的生命与鲜血才换来了如今大夏的安定繁荣。”
楚逸认可的点了点头,问道:“林帅,竟然的战况如何?”
说道这里,林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沉声道:“很是诡异,犬戎人退兵了。”
“若按照犬戎人往昔的规律,他们至少还要再强攻三个时辰左右才会暂时退兵休整,但他们今日退兵的时间格外早,而且是整个阵线都向后退了三里之远,看那架势……”林栋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林开山便惊呼道:“犬戎人这是打算休养生息,然后与我们展开决战!”
决战!听到这句话,楚逸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声。他立刻说道:“军事方面,本皇不如二位,所以本皇只问二位一句,这个可能性到底高不高?”
林栋略作沉思,说道:“战场上局势风云变幻,在没有得到确切情报之前,臣也不敢对此做下断言,不过就依目前犬戎人的反应来看,这种可能性不低。”
这一番话,说的已经算是非常保守,不过楚逸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楚逸说道:“无论如何,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考虑,对此多做一手防备,总是没错的。”
“还请二位大帅务必就提高关内警戒,防备犬戎人孤注一掷。”
林栋、林开山父子对视,同时抱拳道:“臣遵命!”
点了点头,楚逸又问:“倘若犬戎人果真就在这几日对我居庸关发起总攻决战,那么以目前的情况,抵挡犬戎人的把握是多少?”
林栋咬了咬牙,说道:“如果只是目前的情况,在不考虑右北平军的话,那几乎没有半点胜算。”
听到这话,楚逸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看向林栋的目光也隐隐带有一丝不满。他的回答,让楚逸很不舒服。但林栋却好似对此完全没在意,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太上皇,臣也很想对您保证,可以守备居庸关周全,但光是保证没用的,战争还是要考虑许多的因素。”
“眼下我关内将士损失惨重,辎重等虽得到补充,但也不过就是杯水车薪,经不起消耗,而将士们在长时间的作战之下,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犬戎人当真不计代价的发起总攻,以居庸关目前的状态,很难抵挡。”
“臣唯一能给太上皇您的承诺,便是关在人在,关毁人亡!”
林栋的语气十分坚决,明显他已做好了用生命去守备居庸关的准备。眼见于此,楚逸也不好继续苛责。“关于物资的事情,林大帅不用担心,目前朝廷虽是难以为继,但支撑你们打这一场大战还是没问题的,后续的物质很快就会抵达。”
听到这话,林栋双眼一亮,连忙问道:“敢问太上皇,这次的物质有多少?”
“价值千万两的粮草、军械等等,现都已在路上。”
楚逸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他不久前才从长安收到的好消息告知给他们。“这些物资,是朝廷以发放国债的方式向全天下百姓、商贾、氏族筹集所得,后续还有更多的物质抵达,即便是堆,本皇也给你们堆起出一座金山银山来!”
说道这里,楚逸语调严肃的继续道:“在军事上,本皇无法给你们太多的帮助,而你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不需要本皇这个外行人指手画脚。”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在后勤方面,本皇绝对保证让你们免去一切后顾之忧,放手与犬戎人决战!”
林栋父子面露惊喜。统兵作战,最怕的就是来自君王的猜忌,外行人指挥内行。而眼下,楚逸不但是在军务上对他们彻底放权,更是不遗余力的在后勤方面给予支持。面对如此厚恩,林栋激动不已,他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道:“能得太上皇信重,乃我父子之幸。”
“还请太上皇放心,我父子纵是拼掉最后一滴鲜血,也一定要为太上皇,为我大夏紧守居庸关,绝不让犬戎贼子入关半步!”
楚逸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这些话本皇给你们记下,待打完这场仗以后,本皇定当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