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硕落败后,王铭整个人显得异常阴沉,脾气大变,整个人就如同遭受了什么无法愈合的创伤一样。家族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给长老管理,他自己一个人呆在密室里对外宣称似乎闭关,事实却无从知晓。密室里终日不见阳光,阴暗森冷,两旁的烛火忽暗忽明,只能模糊的看清楚前进的道路。“呃……”密室的尽头有一个铁笼子,从里面传出类似野兽的哀嚎声,衰弱难闻,模糊不清。王铭面对牢笼,目光锃亮,漆黑的空间仿佛也被照亮了一下。“你找我?”
声音如同他的身影一样飘渺,无影无踪,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吹散。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黑衣飘了上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王铭身后。“帮我杀一个人。”
王铭冷冷道。黑衣人轻笑了一声,“是林城?”
王铭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散发着强烈恨意的眸子亮得出奇,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无所遁形,现出真身。黑衣人身子一震,不敢去看王铭的目光,却还是开出了凌晨的价码:“一百块上品灵石,五十万两银子。”
一枚储物戒呈抛物线飞向黑衣人。“这里面有一千块上品灵石,一百万两银子,三本功法秘籍。”
王铭阴森道:“三日之内,我要看见林城的人头,最后再把他的四肢送到林家。”
“林家?”
黑衣人有些忌惮的道:“林镇可是真灵境界的高手,我如此做法岂不是自寻死路?”
“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会死。”
王铭阴笑。黑衣人无奈,只能接下这笔生意:“好,这笔交易我接下了。”
转身离开,快要出密室门口的时候,黑衣人突然感觉通道里面的空气一下子混乱起来,其中还夹杂着非人的惨叫,他隐隐约约听清楚了一句:“爹,不要,不要……”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走出密室消失不见。翌日,清晨。客栈门口,林镇夫妇、林家长老、还有家族精英弟子前来欢送。林霞来到凌晨跟前,目光闪烁,神情复杂,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话:“一路小心。”
林颖向前走了一步,认真说:“不管你是凌晨,还是林城,你是我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一路顺风。”
林镇也只说了一句。至于其他的长老、精英弟子们,全部以期待的目光看向凌晨。时至今日,凌晨的突然转变,整个林家已经全然知晓。不过,他们所知道的版本是林城为了振兴家族修炼了某种盖世神功,为此他抛弃了亲情,牺牲了一切……因此,在林家子弟的眼中,凌晨如同一个伟人般高大。“林城少爷,加油啊,林家能不能兴旺就靠你了。”
“林城,我们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林家的历史就靠你来改变,我们翘首以待。”
“凌晨,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凌晨渐渐走远,消失在茫茫人流当中。从天凤国的地图上来看,京都(金陵城)就像是一个圆圈里面的一个点,而枫叶城、丰州城、新野城、九都城四大城市,就像是呈圆形阵法守护都城的四个卫兵。枫叶城距离京都王城最远,途中要经过韦州城、新野城、九都城,这三个大城市,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山川河流,路途遥远,若只依靠人力步行,那得需要好几月的时间才能抵达金陵城(京都)。好在新野城是天凤国坐骑之城,里面圈养着上百种交通坐骑,不管是天上飞的妖兽还是地上跑的妖兽,应有尽有。因此,凌晨需要前往新野城租借飞行坐骑。翌日,凌晨平安顺利的穿过饮马平川来到韦州城,休整过后又道马市挑选了一匹比韦州驹还要耐力持久的千里马,骑马前往新野城。从韦州城出来,穿过平原,越过河流,进入树林,一路顺畅无阻,平平安安。可好景不长,当凌晨骑马进入一片树林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一皱眉,凌晨停下脚步,淡淡的道:“出来吧!”
只听“嗖”的一声,右边百米之外的草丛动了一下,现场很快又安静下来。“逃了吗?”
凌晨继续赶路的同时全神戒备,他相信对方绝对没有因此远去,而是依旧隐藏在暗中伺机而动。果不其然,等他前行三里地后,再一次发现暗中跟随自己的神秘人。以免打草惊蛇,凌晨没有理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前行的速度减缓下来,凌晨一边赶路一边修行参悟,反正距离京都比武大会正式开启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最多三天就能赶到新野城,到时候租借一只日行万里的飞行妖兽,不出三日就能抵达金陵城,时间充裕,不在乎这一点时间。日升月落,一天过去。夜幕降临,黑色的天空伴随着未知的危险,笼罩这片大地。凌晨四处收集,找来一些干柴,在林间空地上升起一堆柴火,火光照亮四周,驱走夜晚的寒冷。委后,他盘坐在火堆旁边,取出一块上品灵石打坐修炼,吐纳吸气。嗤!忽然,凌晨耳边传来利器入体之声,这种声音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长剑入体,夺人性命,正是这种音质,无半点差异。杀戮意味着危险,凌晨睁开眼睛,目光凝向声音来源之处。梭!梭!梭!远处,草木在晃动,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一切,意味着敌人要出现了,空气中仿佛一下子凝固起来。刹那间,小虫鸟兽的鸣叫声停止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停止了,四周寂静一片,杀气炳然。这是……暴风雨爆发之前的宁静。凌晨绷紧神经,右手搭在剑柄上面,五指逐渐收拢,全身心的盯着某处。踏踏!踏踏!脚步声越发清晰,就在百米之外。咔擦!一截树枝被裁断,声音清脆悦耳。虫鸣、鸟叫、兽哼、风声……一下子又恢复如常,却没有暴风雨爆发。月芒洒在来人身上,他咬着一根小草,嘴角浅笑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显眼,衣衫松松垮垮,袒胸露乳,露出不怎么强健的体魄。“是你?”
“嘿,你一定没想到,跟踪你的人会是我吧?”